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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古怪的世界或许不太准确,因为在秦斌看来,这应该只能算是一个古怪的空间。像是间六面用玻璃封闭的小屋子,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看着“身处”的空间,秦斌脑子里再度一团浆糊,只可惜这里再没有廖莎回答他三个问题。
“这里那里,我该怎么出去?”
想到“出去”这个念头时,秦斌就感觉眼前一花,紧跟着他就看见了——一颗当头飞来的子弹!
子弹!子弹!
脑子基本还处于宕机状态的秦斌,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那颗子弹扑面恶来,强大的空压让他面部皮肤和肌肉都处于一种僵直状态,直到光华擦着他的左耳飞过。
尖锐的鸣叫声在左耳当中回荡,耳道里有种湿漉漉的感觉,不用说,那是受损的鼓膜在流血,但秦斌感觉不到疼,或许是因为他脑子仍旧在死机当中。
廖莎好像失手了,又或者说刚刚那一瞬间她发现了什么?
眼神终于有焦距的秦斌望向廖莎,才发现人家正在盯着他看。
“你刚刚,在干啥?”
“我?”
秦斌这一开口,廖莎便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枪口也放下去,不再让秦斌胆战心惊。
“看来你还没有变异,感谢上帝让你多活十几分钟。”
“我就只剩下十几分钟了么?”秦斌本来是想问问,自己究竟会变异成什么样的怪物,是丧尸,还是刚刚那只吉娃娃?如果让他选的话,他肯定不会选择变成一只像吉娃娃的怪物,或许丧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在秦斌心中还是觉得,当人最好,选择题神马的最讨厌了。
“你这人就像是穿越来的一样!体表皮肤若是有伤口,沾染到污染水源的变异时间是三小时左右,直接饮用的话,最快三十分钟!”
“那最慢呢?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既然这都是2316年了,秦斌觉得科技应该发达到星际,比如廖莎手中的武器,不过话说回来,这明明是个人类城市里,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其他人经过,还有,刚刚可是开枪了,警察呢?
“好像我就是个警察,不过2316年啊,我好像应该退休了,至少退休了250年吧,咳咳,怎么是250,这个数字好尴尬。”
“到目前为止,直接饮用污染水源最慢变异时间为三十一分钟......”廖莎翻了翻白眼,而听到这个答案的秦斌直接就泪崩了——这尼玛有区别么?六十秒的区别?
“另外,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解药。”
得,抢救的可能性没有了,秦斌心碎了一地,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然后就活三十分钟?加上喝水的时间,三十一分钟?这哪里是什么主角啊,分明就是穿越当中的超级龙套嘛。
“你还有二十分钟,祷告吧,我先去收拾那条狗。”
廖莎说着转身走向草坪,秦斌随之抬头望去,那里明明只有一滩破碎的血肉,有啥好收拾的?难道这位还是个很有素质的铲屎官?哦,不,这只能说是铲尸官了。
“还有二十分钟我就要死了么?”一想到这个,秦斌再没有兴趣去看廖莎铲尸,他盘膝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客死异乡......悲剧,要死,我也要回去死呀!”
没有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能保持平静。一想到自己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秦斌就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心中狂呼呐喊!
然后......
“这就是变异的感觉?”
发出呐喊后的秦斌再度陷入片刻的眩晕之中,紧跟着又是那种红焖大虾的感觉袭来,眼前如同万花筒一般的视觉效果渐渐清晰,口中吐纳着灼热气息的秦斌,看见了画满黄色“国画”的天花板。
看到窗外仍旧是蒙蒙亮的天空,秦斌在确定是宿舍没错之后,立马就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将脑袋塞进洗面盆,,冰凉的自来水“哗啦啦”溅了他一头一脸。
“噗嗤!”
一个微弱的声音让秦斌联想到桑拿房中红火的木炭,当他抬头起来望着镜子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还真有一层层的水雾,从他红透了的皮肤上蒸腾出来。
“我信了你的邪!”
秦斌咬牙伸手将衬衣扯开正对镜子,一面如同阴刻的乌龟图案就在他喉结下方两三寸的位置。
“真的是乌龟?哦,不对啊,这个我认识,乾卦、坤卦......这是个八卦啊!刚刚那一切,不是梦?”
抬手在脸上拍打两下,水珠四溅的同时,也让秦斌心绪逐渐清宁起来。
“这个事情需要捋一捋,冷静,冷静。”
望着镜子里那张逐渐平静的脸孔,秦斌的胸膛终于不再擂动般的跳跃,随之而来的就是五官渐渐归位,显露出秦斌那张男人味十足的面容来。
“首先确定一下,我刚刚是不是穿越了?如果是梦的话,那这个东西又该怎么解释?”
触摸喉结下浮凸的纹身,那清晰的痕迹如同小时候被父亲竹片打出来的青肿。
“居然还有些烫手。”
指尖以最快的速度绕过老乌龟一样的八卦,已经有一种灼烫的感觉,这让秦斌脸上微微变色。
“斌哥,斌哥。”
屋外传来张松那小子的声音,秦斌心里一动,赶紧将衬衣扣上,顺手摘下毛巾抹了把脸,又在镜子里确定脸色正常之后才转出来打开门。
直到这里,秦斌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有点像喝多酒,也有点像在水中活动,反正就是不协调,不舒服。
“当当当,斌哥,你的油条,豆浆!”
张松从门缝里挤进来,大家都是男人,他无视秦斌下半身的四角裤,却像是是对秦斌的上半身的很感兴趣。
“看啥?”秦斌有些紧张,他怕张松看见那个乌龟纹身,这事儿没法解释。
“没啥,就感觉你好像不大一样了。”张松着上下打量了秦斌两眼,看不出那里不同,摇摇头,接着满是兴奋地说道,“斌哥,刚刚我去打听昨晚的行动,嘿,居然啥都没打听到!”
“我去,你小子傻啊,啥都没打听你还这么高兴?”秦斌往嘴里塞着油条,饿。
“我的哥,我是啥身份啊,临时工啊,啥都打听不到,证明昨晚那行动,嘿,大事儿,真大事儿,运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