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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盾一身肌肉,嗓门又奇大无比,这么气势如虹格外嘹亮喊完,沈槐南急着去抓耳麦,掏完被震痛的耳朵后,破口大骂道——
“肉盾,你TM想把老子震聋!”
肉盾只说句“不爽你来打我”,那边儿就偃旗息鼓的没下文。
车前面,莫歌嘴角扯扯,双拳终于松开,而他还没道谢,听龚继寒一声轻笑,道:“谢了兄弟。”
对冷枪说的。
冷枪道句“客气”,然后耳麦里又是咕噜噜的声。
莫歌听不懂,但是现在他已经踏实了……懂不懂都无所谓了。
虽然他刚才担心着——
在集装箱里,冷枪还怎么进行枪击?
可现在他听到冷枪这么说后,明白他一定有办法!
港湾码头就在前方不远处,这说完没五分钟,莫歌在脑子里才把稍后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都想一遍后,小二刀已经联系过来。
又是意料之中的事——
“莫老大,那片区域的监控全部被销毁了,6号和7号都是盲区,我试试看能不能从谁的手机摄像头看一看,咳,我保证不入侵隐私,这也是我刚才找你的路上发现的,入侵手机摄像头会追踪的更详细……”
马江市不算大也不算小,那监控组组长的位置,不是随便就能当的!
小二刀当年也是学霸技术型的高级人才,否则他也无法年纪轻轻就做到组长位置。
“嗯,去吧。”
莫歌心态愈发安稳,现在看来,大后方和前方都踏实了,只等稍后——
战斗!
三年了,整整三年的迟到让他愧疚,但是他仍旧摸上自己的枪,那是老式的五四手枪,各方面条件都不算好,但唯一的好是,它可以让莫歌心安,它是大哥亲手交给自己的,他今天要用这把枪,把那群野兽带回局子里……
东城港湾码头纵横南北,且处于南北交界处,是国内第一大水运交易场所,几乎揽收周边城市绝大部分水路海货,同时,也是B市最大型的自由贸易市场。
入了码头周边已经是大型卡车和小型货车不断往来,十分密集,几乎是车挨着车,寸步难行。
莫歌曾在这里随六队处理过不少案,看着周围高大的货车不知何时把他们围在中间有些担心道:“这里时常堵车一至两小时,加上是民房自建的交易市场,所以,人口太密集,是B市案发率最高区之一,人员很混乱,大家注意窗外,锁好车窗……”
沈槐南还是第一次听莫歌说这么多话,但他并不想听:“知道知道,这地形酷似死亡三角洲,所以还有些人戏称为‘百慕大’,大家都知道。所以,莫神神,你可以不说话了,你在我的心里地位很是崇高,所以,你要继续保持高冷,知道不?”
莫歌眨眨眼,因为沈槐南那句话中的高冷两个字,下意识的看龚继寒——
“为什么他们说你高冷?怎么不说我?”
“首先,你得高……”
莫歌还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欺负龚继寒的这段儿。
龚继寒也记得,因为那天说完这之后,莫歌就说了他对女人和爱情不感兴趣的事,因为他的父母双亡,因为她母亲为了爱情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付出生命。
所以他不生气莫歌,只……把火气撒给沈槐南——
“你能不能也不要说话,聒噪的像只乌鸦。”
龚继寒并不是真傻子,看出来沈槐南对他妹子有意思,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个妹婿,而沈槐南有心和他们龚家人联姻加上愧疚,就真不说话了。
不过,伴随着刚才那段死亡三角州的解说,莫歌看见后面夺命和肉盾都绷紧了下巴,眼神从淡漠变成凌厉,警惕的看着四周的车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堵车结束,也是结束后,莫歌看向后面发现冷枪不见了,他一定是去埋伏了,而沈槐南不知从哪儿弄来大货,坐在副驾驶上,神色亦是警惕。
……
今日的车流量并不算鼎盛,只堵了半小时,莫歌一行人已经成功到集装箱区。
伴随左侧耳麦里的一片沉寂,另一侧耳朵里的车海中鸣笛声,车缓缓地驶入了私人仓库码头。
这里车辆极少,和方才的入口车流量比起来,像是一片空旷的田野,一块块码头集装箱就是种植着各色谷物的田野地。
一排,二排,三排;一号,二号…七号。
碍于三角形的地区原因,七号是三排尽头,后面就是江水,如果他们从后面跳到江水里逃走的话……
不会的,莫歌环顾四周,想一想冷枪,觉得那个男人不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车停在巨大的红色铁皮箱面前。
箱子像是盔甲一样保护着敌人,也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吞人铁兽,在静静等待着猎物。
全体摘耳麦后,莫歌第一个下车,他坦然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敌人视线下,并不惧怕什么,接着,是肉盾和夺命抓张子东。
集装箱的仓库门是关闭的。
五个人,站在了红铁皮的怪兽面前。
肉盾去敲门。
“砰!砰!砰!”
他掌力大的厉害,拍三下已经是震耳欲聋。
电动门喀喀喀的升起来,伴随那升起,四人立刻分开,默契撤离到两旁,龚继寒和莫歌一侧,夺命肉盾拖着迷迷糊糊才醒来的张子东一侧,隔着那升起的们,他们对视一眼,是格外紧张,警惕,但集装箱内竟然——
“当当当……”
“峥——嗡——嗯——”
钢琴声,低沉;
小提琴,嘶哑……
电动门是隔音的,开启后,里面传来的钢琴小提琴合奏曲,让人怔住,且心跳迟缓,尤其是那小提琴的低音部分……
所有乐器中,小提琴的表现力仅次于钢琴,甚至它可以渲染出更多的情感,集装箱内悲伤调子如泣,如诉,外弦的尖锐似乎要刺穿这一层鲜红的铁皮,内弦的低沉至深,又像是锯子在一点点锯开心脏!
龚继寒学过钢琴,他听不出那是什么曲,但他能感觉到音乐里透出的悲伤,而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个令他讨厌的声音——
“嘿,我们跟这小子玩命,他跟我们玩起情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