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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
“喂?”
对面传来保安的声音:“魏经理,云鸠抢救过来了,洗了胃。”
我悬着的心落下:“医生怎么说的?”
“药下的太猛,6倍剂量,可能对云鸠的脑子有伤害。”
“嗯。”我点头:“需要住院么?”
“要住院两天。”
“行,我马上把钱给你们打过去。你们两个人都陪着他,防止出事。”
“不去店里了?”
“没事,有我担着。”
电话挂断,我就琢磨着:包间的门是没有锁的,一推即开,那武燕和紫燕是被下药了才会身不由己。桌上有两个杯子,不是三杯,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个人是共用一个杯子的。紫燕这种性格,不太会容忍别人去碰云鸠的杯子吧?那就表示,她和云鸠喝了一个杯子里的水……但也可能是武燕凑热闹,去碰云鸠喝过的水啊。
脑子里乱哄哄地,一时也理不出头绪。
6倍剂量,我的天呐。
等等!这杯子里的酒,是之前客人用过的,客人怎么会给自己下那么高的剂量,除非他不想活了。云鸠不是傻瓜,他常年做这一行,怎么会不知道剂量下多的危险。武燕的鼓动?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对武燕的性格有了了解,她扛不住事,不会冒险。可紫燕也不会那么做吧,先不说她哭的那么伤心,她难道就不知道做这种事会犯法的么,万一云鸠真的死了,是要坐牢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不然店内人知道云鸠的消息。
“怎么了?那么入神。”火燕说。
我没回答,离开包间,去左侧通道尽头的厕所,给保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不要随便给人透露云鸠的讯息,就说什么也不知道。保安答应了,我给他们打了两千块钱。
我需要等云鸠清醒一点,问他。
晚上9点,我打的去医院,两个保安还在。
“人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保安说:“喝了点稀的,正在发呆,不和人说话。”
我进入房间,两张床,另一张空的,云鸠躺在靠窗户的那边。见我过来,他支撑自己坐住,脸色差的很。
“魏少,你来了。”
“坐下,你需要休息。”我意味深长,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入座,搭着他的肩膀,按他下靠:“你能告诉我实情么?”
他眼神暗淡下去,而后左右的探移:“是我不好,我混蛋,我喝了药,我强-暴了紫燕和武燕。”
“那你对我说说当时的经过。”
“是……是她们先进的包间,然后我去找紫燕的,我们聊的很开心,然后武燕……武燕劝我喝酒的,我知道酒里有药,但没想过会这么厉害。我……哎!”云鸠很懊恼,用力挠头。
“紫燕和武燕也喝了杯子里的酒?”
云鸠嗯了一下。
“她们有大喊大叫么?”
云鸠开始回想,神经紧张:“没,她们好像浑身都没力气。”
“可桌上只有两个杯子。”
“她们喝的是同一杯。”云鸠立即回答。
“我怀疑她们的杯子里也有药。”
云鸠望着我,呆滞:“怎么会——客人当时走了有十五分钟了,而且是飞燕的牌子。然后客人带着飞燕出去了,不可能在包间里下药啊。”
我沉思着:是的,既然客人已经想好要带飞燕出去开房间,又怎么可能在包间里下药。再一个,女人吃了春-药虽然会身不由己,可起码的神智还算清醒,我见识过莉姐吃药后的状态,能说话,有主观意识。而武燕和紫燕两个人当时并没有发出声音来,这……莫非她们吃的不是春-药……
“云鸠,有没有一种药物能让女人四肢瘫软,无力行动的?”
“有。”云鸠点头:“之前有客人用过,可我们内部是不会用这种东西的,莉姐禁止的。”
可惜了,杯子里被人擦过,一定是有人刻意这样做,就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下药的人很可能就是要害云鸠,6倍的剂量再明显不过了。但杯子……证据被抹杀,无法鉴定出结果。
那么……
“是你先喝的酒?”我问。
“是她们先喝的,我进去后,武燕问我要不要喝一点,说客人没怎么碰杯子里的酒。酒很贵,我也是一时心痒就喝了两口。”
“你等等,你说你只喝了两口?”我需要再次验证自己的想法。
云鸠无辜的眼神,伸出两根手指:“就两口,因为我当时在别的包间刚陪完客人,喝了不少啤酒出来的。然后想找紫燕,给她打电话,她说和武燕在16号包间,让我过去玩,我就去了。”
难办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一共就3个人,武燕现在神志不清,紫燕又伤心欲绝,我没法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出什么来。话说回来,就算我去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如果真是这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做坏,不肯能对我坦白。
难,太难了。
我让云鸠好好休息,独自回去了。两个保安留下一个陪床,两天内不用来上班。
回去的路上,这事情在脑海里打转,我甚至有想过,会是云鸠自己给自己下药,就为了满足自己对紫燕的征服欲。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因为我知道,云鸠是不会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喝下药酒。
她们早就知道那杯子里有药,还是等云鸠喝了以后才知道的呢?
夜总会门口,阿娟在等我,要送我回家。
“你的头没事了吧?”
“没事了,碰了一下。”阿娟说:“明天莉姐回来,可麻烦了,又是白燕又是云鸠的。我猜云鸠是要被开除了。”
我伸展了一下懒腰,这车很小,双臂放不开。
“你好像很累,要不要我陪你去喝一杯?”
那感情好:“行吧,不喝酒了,想到酒就反胃,去喝咖啡。”
找到一间不大的咖啡馆,选择窗口处。
“服务员,两杯拿铁。”我打了个响指。
“好的,请稍等。”
“云鸠怎么样了?”阿娟问。
我含糊其辞:“昏迷。”
“云鸠不是这样人,他来这里上班快两年了,我了解他。”
和我一个看法啊。
我累了,不打算就这件事继续深究下去:“对了,你倒挺可怜的,怎么遇上这样一个同学,官二代,呵呵,天底下哪有这种欺负同窗的。”
阿娟被我问住了,等服务员来到,她冲服务员困苦的一笑:“谢谢。”
我在等她诉苦。
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在阿娟手中拨弄,她抿了一口,长舒道:“大学时,他追求我,我欣赏他有钱,而且懂得体贴人,就跟了他。后来,他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主动退出,不想牵扯三角恋爱。毕业后,他经常找我,对我很客气,说要拿我当妹妹照顾。陈永坤一直表现的很绅士,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搞的。”
抓起咖啡,她开始喝。
“这件事,白燕很给你解气,你该好好谢谢她。”
“我今天中午给白燕打电话了,她不让我过去。同样,我也要谢谢你,你挺爷们的,连省财政厅厅长的儿子都敢得罪。陈永坤是个打死不服输的人,他不会放过你。”
我往后边椅子上靠,胳膊垂在外边:“那就让他过来,我不信他还敢杀了我。”
“你不知道他爸爸陈风平的厉害,楚氏的很多关系都是靠陈风平来维持的,得罪了他们,魏董事长会给你难堪。”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阿娟对着咖啡展露笑容,感受它的温度:“魏少,你是不是和董事长闹矛盾了,让你来这种地方上班。”
我心中难言,望向窗外:“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的,当做磨练吧。”
手机闪动,未知电话,归属是外地。
打错了吧。
我挂断,放下。
“莫名其妙……”
手机再次震动:嗡……嗡……
按下接通键:“哪位?你打错了吧。”
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下药的人是紫燕。”
说什么?!
“喂?喂?!”
嘟嘟——嘟……嘟……嘟……
电话,是谁打来的?完全不认识啊,他说下药的人是紫燕,会是店内的人么?雀鸠?不是,我在包间里和他聊过两句,声音不对。那是虎鸠或龙鸠?
“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走。”阿娟举杯示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