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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发现，那儿就是一个废弃的地下搏击俱乐部。”裴青城也没有瞒着她，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说道，“就算没有废弃，那种类似打黑拳的地方也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里面鱼龙混杂，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白雨霏说道：“许睦能把那地址留在身上，足以说明它其实很重要，你觉得呢？”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去。”裴青城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许睦，直到他死在我面前，我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重视过他。”
白雨霏很少见他有这么落寞的时候，有些心疼，不由劝道：“又不怪你。”
“其实，昨天在你带人赶到方格家之前，我和许睦聊了挺久的。”白雨霏回忆了一下，说道，“他原本是想把我带走，可后来他放弃了，而且选择了那么极端的一种方式。但路是自己选的，和身边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肯定也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决绝的吧？你是他的朋友，为他的离开而难过是应该的，但千万不要自责。”
裴青城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像是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似的，表情十分精彩。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白雨霏说道，“我说错了吗？”
裴青城听见这话，脸上才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儿，表情也多了些，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起来，比之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帅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有，就是觉得你长大了。”裴青城摸了摸她的头发，亲昵地说道，“以前总觉得你还是个小不点儿，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像样的话来，哥哥感到很欣慰，真的。”
白雨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骂他说：“总觉得我是小不点儿还把我肚子弄大了，您老也是一点脸都不要。”
“咳。”白雨霏想到两人之前那些荒唐事儿，觉得有些燥热，撩了撩头发，引开话题说，“对了，我也有事儿和你说来着。”说着，一五一十地把方格告诉给她的关于“启明星”组织的消息转述给了裴青城。
果然，这事儿就连裴青城都感到震惊，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冷。白雨霏看他这样子，庆幸自己遵守了约定，没把方格替许睦做的事情说出来，只简单解释了许睦和方格之间的关系就没说了。
“当初你猜测方格有问题，果然。”白雨霏说道，“但我觉得她其实还是善良的，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裴青城表情十分严肃，听见白雨霏为方格开脱，不由说道：“不管她参与了多少，以后你都不要和她见面了，就算要见，也得我在场。”
“不至于吧？”白雨霏有些为难。
“当然至于。”裴青城说道，“许睦死了，许睦的上级找不到人对接任务，怎么办？只能拉拢方格，你能保证拥有了权利的她丝毫不受那个恐怖组织的影响？”
白雨霏心说还真和她想一块儿去了，但就是因为这样，反而方便了方格潜入组织内部不是吗？
但这话她现在可不敢说，因为裴青城的脸色十分不好，愤怒、暴虐中夹带着些微的挫败，显然没想到那么危险的两个人居然能在自己身边潜伏那么久，不仅没被发现，还成为了他的好朋友！简直太荒唐了！
“你之前所说的‘远山’，是许睦告诉你的，还是从方格那儿知道的？”裴青城沉吟了片刻，突然用一种严厉的语气说道，“这件事你必须要和我说实话。”
白雨霏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却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只得照实说道：“是方格说梦话我自己听见的，怎、怎么了？”
“可能是我误会了吧。”裴青城沉吟了片刻，才面带冷色地说道，“我确实认识一个叫远山的，不过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如果是方格从方格那儿听说的，大概就只是重名而已。”
死了？难怪她在电话里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裴青城表现的这么反常，原来他记忆中的人已经死了。
“会不会他其实并没有死？你亲眼看到了他的尸体吗？”白雨霏怀疑道，“虽然重名的可能性很大，但万一里面有什么戏剧化的巧合呢？”
裴青城摇了摇头，像是陷入了回忆似的，说道：“二十年前，他出事的时候才七、八岁。”
“那么久远的事情？”白雨霏惊呆了，本来以为是他大学时期的朋友，没想到竟然是他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因为白雨霏这么多年几乎一直跟他在一起，除了他上大学的那几年，认识的人和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外，其他时候都是有印象的。
裴青城有些落寞地点了点头，偏头看了白雨霏一眼，见她也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表情顿时变得温柔了起来，不想让她担心，于是便释然地朝她一笑，问道：“回家吗？”
“嗯。”白雨霏被他的笑容电到，只发出了一声坚定的哼声，听起来傻乎乎的。
裴青城见她白白嫩嫩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只觉得她无比可爱，反而不着急回去了，想起什么似的，大手搭上白雨霏的肩，将她拉进一些，目光赤-裸地望进她眼睛里，说道：“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什么？”白雨霏有点不自在，脸红红的，却没有躲开，而是微笑着和他对视。
她的眼睛很大，因为笑意而轻轻眯着，眼底下一对卧蚕可爱的不得了，看向裴青城的眼神里有浓浓的依恋，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裴青城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忍得格外辛苦，不由吁了口长长的气，又凑近了她一些，说话的声音喷在她耳边：“你是不是答应过我，等我回来，就赔给我十个吻的吗？怎么，想反悔？”
“什么跟什么？”白雨霏笑了起来，唇角向上牵引着，显得整个人都明艳了不少，却是极力摇头否认，“明明是你单方面决定的，我可没有答应你，不要赖我。”
裴青城继续凑近，故意盯着她看，压低声音哄她：“那现在答应？”
“不……”一句话没说完，裴青城就在她笑着的唇上亲了一下，只是单纯地啄了一下，然后就推开些许，故意问她，“不答应？嗯？真的吗？”
白雨霏不笑了，害羞地抿了抿嘴，欲盖弥彰地垂下视线去看自己的手，裴青城却故意挑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不许她躲，见她不说话，干脆就又凑上去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