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部分真相

月度迷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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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清澜看着儿子的反应,内心大喜过望。

    自从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之后,就从没见过外人,更别提还愿意跟人这么客气的讲话了。

    她整理心情,有心想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一拍脑门,拉着厉霏就走,“我差点忘了,你不是说还要办画展吗,我给你找了承办画展的公司,他们负责人让你回来后打电话过去亲谈。”

    厉霏听得云里雾里,她什么时候说还要半画展了?

    等被母亲拉了出去,并关上了哥哥房间的门,厉霏才意识到母亲的打算,立刻严肃起来,问她:“你什么意思?”

    薛清澜横她一眼,“怎么不懂看眼色?”

    “你别说你想撮合哥和孟行露。”厉霏难得这么看自己的母亲,动了怒,目光如炬,像看一个陌生人。

    薛清澜将她拉开,开口质问:“怎么不行了?你反对?”

    厉霏情绪激动,怕被里面听到,硬是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你觉得孟家的千金会愿意嫁给一个下肢瘫痪的男人?孟行露这么世俗的女人,她看不上我哥!你还敢将她单独留在里面,她刺激到我哥怎么办?!”

    “你闭嘴!”薛清澜厉声喝住她,不再同她讲废话。

    一个满脑子艺术的人,不奢求她考虑现实因素,那本来就不现实,只希望她别添乱。

    厉霏缓缓地悟过来了,“又是因为公司对吧?”她嘲讽一笑,气得口不择言:“有你这么个妈,我这心情可真是复杂。”

    啪——

    薛清澜手起手落,厉霏被打得懵了,鼓着眼睛,冲她无声点了点头,再不说什么,直接上了楼。

    厉霏都能明白的事,孟行露这个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

    薛清澜拉着厉霏出去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请她来劝说叛逆的厉霏,根本就是个幌子。薛清澜原是想让她给自己这个残废儿子当老婆。

    “你坐。”那男人说。

    孟行露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烦,说话都有气无力,根本已不像个男人。一想到薛清澜的意图,她就恶心得不行,再也不想待下去。

    “不用了,我哥让我早点回去。”

    他点了点头,似乎听不出她的敷衍,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也是,晚了开夜路不安全。”

    孟行露告辞离开。

    出去的时候看了眼薛清澜,态度不复先前和善,笑容也趋于冷淡,说自己有事先离开了。

    薛清澜看着孟行露的背影,心里一惊,等她离开后,赶紧跑去查看儿子的情况。

    刚拧开门,就听见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滚出去。”厉溱策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阴鸷渗人,劈手甩过来一个装饰用的烛台。

    薛清澜吓得叫了一声,更忘记闪躲,那烛台堪堪从她耳边飞过,砰得一声落地,她抖了一下,转身去看——

    那烛台落在地砖上,地砖都开了一条缝。

    ……

    孟行露回去的时候,越想越生气。

    薛清澜那个痴人!痴妇!竟然这样侮辱她,动肮脏的心思想让她跟那个残废!

    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怕自己气得手抖将车开下山崖。

    这时脑中闪过她目光往厉溱策盖着的毯子下面看时的想法。

    她当时是在冷酷的猜想,这毯子下面是怎样一双肌肉萎缩的腿,下肢恐怕已经瘫痪了吧?还可能已经没有性能力,这和废人已无区别。还有那双那堕落厌世的眼,连废人都比他有神采。

    她看不起他。

    而薛清澜竟敢有那样的妄想!

    孟行露越想越觉得受委屈,只得打了电话给孟临州寻求安慰。

    孟临州静静听着,最后只说:“别理她,你值得更好的。”

    这回答,孟行露一听就是敷衍,心想他估计在忙什么其他的事,没空花心思安慰她,如此被冷落,只好怒而切断了电话。

    ……

    从市中心回来时时间本就不早了,之后又上药又吃晚饭,待一放下筷子,已经是十点过了。

    厉荆深起身就拎了孟蕴的东西往楼上走,径直进了他的卧室。

    孟蕴坐久了,起身时,膝盖上因弯曲而被展平的褶皱,再次挤叠在一起,痛得她站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没敢走动。

    等她慢吞吞走进卧室,他已经在阳台上接电话了。

    今晚夜幕低垂,冬日寒风凛冽,他打开了落地窗,风从窗户缺口里灌进来,她站在玄关处,耳边风声呜咽,寒意迅速携裹了全身。

    她望向外面,天上飘着雪,他穿着深色衬衫站在那儿竟也不觉得冷。

    他正站在落地窗打开的位置前,两旁的玻璃照出卧室暖意融融的景象,他没开阳台的灯,大半身影潜入夜,又逆着从卧室里透出去的光,只能看见他身前头顶的一方雪景,簌簌而下,无声无息。

    孟蕴往里走了几步,听见一句:“继续往下查,我这儿信息不全,等……”

    ‘啪’的一声,床尾沙发上的袋子没放好,孟蕴买的卸妆水从里面连着包装盒掉到了地上。

    厉荆深听到动静回头,看见站在那儿的孟蕴,回头朝电话那头说:“有消息了再说。”

    他掐了线进来,合上了落地窗。

    孟蕴看着他,短发发梢上沾了几片雪花,其实他前脚进来不久,她就上来了,相隔时间不短,讲电话应该也没讲得了几句。

    他看了看她说:“你自己先收拾,我去书房里接收一下文件。”

    孟蕴想说自己睡客房的话咽进了喉咙里,在肚子里转了个弯,换了几个字眼说出来:“我睡这里?”

    “不然你还想睡哪里?”他眉梢轻挑,眸色深沉,似乎刚才讲电话的功夫,就染上了漆寒的夜色。

    他说完就出去了。

    厉荆深到了书房后,没有开电脑也没收什么文件,而是将刚才的电话回拨回去。

    方尉在汇报调查孟蕴被绑架事件的进展,时隔多年,再找线索不容易,尤其是被人刻意销毁过证据,而且孟蕴说的‘十一月份’这个时间,根本就是虚假的。

    一深入摸索下来,倒是发现孟阁文得癌症病逝有猫腻。

    方尉说:“孟阁文在国内医院的病历档案上,都是小病小痛,严重些的就是阑尾炎、酒精中毒,还要失眠和疲劳过度之类的病症,未曾检查出癌症,也没有治疗过程的相关记录。但是根据销户时提供的孟阁文的死亡证明上,写的却是癌症病逝,是由洛杉矶Cedars-Sinai医院出具的。”

    厉荆深眯了下眼,问:“死亡时间呢?”

    “2013年三月二十九号。疑点在于,一月份的时候孟阁文在国内检查过身体,并无癌症,没见过哪个癌症从发现、经历病变再到死亡只需要两个月的。”

    厉荆深关注的点却只有两个,第一是地点洛杉矶,第二是时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