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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来那个小”唉,看来那个小丫鬟对你可是真爱。”柳月笑得开怀,还哥俩好的伸手拍着赫连尘的肩膀。
赫连尘睫羽一敛,看也不看柳月,只冷嗤着鼻子,看着那张协议书。
柳月的个头只到赫连尘的肩膀,那货一站直了身板,她都要垫着脚才能看见他手中的协议,不爽的瞟着赫连尘的下巴,她腿一抬站上了太师椅,刚好能俯视见协议书。
“哦,对,王爷还不认识这个呢吧。”她一手背在身后,脸上高深莫测的像个老学究,一手指着1、2、3、4?
赫连尘紧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瞄了瞄那些个鸟字,愣看了好一会儿方抬头等着柳月给他解释。
哼,死傲娇,心里想知道的要死就不知道主动请教她,她扬起下巴,转着脑袋,“你个笨蛋,没听过古话说'不耻下问'么,嗯,开个口就如此难?”
柳月比赫连尘高了一截,站在椅子上,压低头,想给他一点压迫感,下巴都快戳上赫连尘高挺的鼻子上。
赫连尘斜眼看着某个正耀武扬威的人的鼻孔,脸成了冰坨,拿斧子一劈,冰碴子准能当暴雨梨花针使。
杀人不见血哪家强?燕国王府找璃王!
“算了、算了,给你普及下知识吧,免得你一夜睡不着,这个,你看啊,这是一、二、三、四的另一种表达方法,比较简单的”
柳月兴致来了,讲的很仔细,也不管赫连尘听没听。这些是她身上现代人的标志之一,冷硬的心不知从哪钻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如同身处异地见到了老乡一样,她还以为那样的世界并不会让她怀念呢。
“你怎么了?”
赫连尘看着她对那些鸟字在发呆,面上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是感怀?
她是在睹物思人吗?
“你会了吗?”她冷不丁的抬头问他,正好撞上他仔细探究的目光,幽蓝淡了些,迎着灯瞳中的光明明灭灭。
“会了。”
“真的?以后我会不定期抽查啊!”
“”
柳月把赫连尘手里的协议书拿过来,她微微一笑,一脸的奸商样儿,看起来就好像要把赫连尘这个黄花大小伙子拐进火坑似的。
赫连尘面无表情,低眸间,不禁再次瞥到了那白纸上的1、2、3、4以他这么多年所学,这些不是什么文字,看起来更像是爱侣之间的蜜语。
柳月通看了一遍自己写的协议,越看越觉着满意,当下喜不自禁的签了自己的大名,她歪头看跟木头桩般杵着的赫连尘,“王爷可以签字了。”
“本王还有异议。”他指着协议上的第四条,“这条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我们呢在别人眼中是璃王爷和璃王妃,私下你是你、我是我,有夫妻之名,但不能有夫妻之实,日后,如果我想离婚,你也得同意,不能拽着我的袖子哭哭闹闹的。”
柳月稍稍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赫连尘跪在地上牢牢的抱住她的大腿,大哭着不愿撒手一个寒战打了下来。
黑影落上桌案,刺骨的寒气逼人,赫连尘将柳月压了个满怀,眼睛眯着,像一只正觅食的野兽,浑身充满了血腥的戾气,他的手掌压在案上,唇在柳月的鼻尖上方,柳月一惊,鼻尖仿佛能感受到他唇上的冰凉。
她再没有后退的余地,手也被束缚在他们间的狭小空间里。
“嗬,可本王听说,是你父亲在皇上面前说,你此生非本王不嫁,爱本王爱得要死要活的,皇上才愿意赐婚于你而非原定的你的姐姐,王妃现在这么说,是想施一招欲擒故纵的把戏呢,还是间接承认你父亲的欺君之罪。”
好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她回答前者就等于自删嘴巴,回答后者,她便是灭门之罪。
他的气息薄凉喷洒在她的脸上,微微的骨寒,她仿佛能看见他俊秀容颜下暗藏的锋利的獠牙。
“欺君之罪?呵,那王爷你呢?与容妃联合欺骗皇上二十载,避免了远赴封地及兄弟政敌的攻击,清闲的坐山观虎斗我想,王爷比我罪重得许多吧。”
她弯唇眨眼,他身上的檀木香一点一点的离她远了。
赫连尘没有再说话,煞气依旧,他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三字苍劲有力。
呵,他现在一定被气的分分钟想要用手掐死她吧,呵,跟她斗,他还差一截呢!
柳月吹着未干的墨迹,嘴角上扯出一个微冷的笑容。
但见那王八蛋的名字,脸上的笑立刻不翼而飞了,“喂,字写小一点不行啊,写那么大,协议上的字都被盖了!”
他是成心的,她肯定。
夜半,按照先前的规则柳月会抱着枕头摆好官帽椅准备临时的小榻,而今夜——
她将外面的药碗拿进来,嬉笑着对臭脸不变的赫连尘道:“这确实是脾肾阳虚的药,你平日真的在喝这个?!不怕给补死了?”
闻了闻那药味,好家伙,一味药都没缺,这个男人貌似还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喝的吧?
“”
良久没回音,果然她没看错,小气男人!
不说话,她便决定自己找答案,四周搜寻了一遍,最终目光定格在了架子床下的夜壶上。她一笑,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道:“就没下人怀疑过自家王爷的尿有药味儿?!”
“”赫连尘被柳月这无厘头的一问立刻黑了脸,他能告诉她家里几个来收拾夜壶的家仆,都以为他家的爷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吗,他们每次来都会叹一口气,然后再偷偷瞧上一眼他,眼里那个悲悯同情,还有怕丢了饭碗的情愫互相交错复杂着,只差没当场给他哭哭丧,再给自己担忧担忧前程了。
柳月药碗一丢,扯下嘴角,大呼了一句没劲儿,便吹了灯往床上爬。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一个脑袋蹭到了某人只着亵衣的胸口。
“”惊讶怔愣得没说话,半响冷淡开口:
“你干什么?”
“睡觉啊,滚里边去。”柳月皱眉使劲儿一踹,后来又调换了个头,硬是要赫连尘睡到床尾——
“你装病害老子躺椅子上躺了那么多天,有皮有脸的心里都应该会对我这么个弱女子心生愧疚之情吧,所以你该睡床尾!”
弱女子?听柳月假假的哭诉着,他差点没有噗的笑出声来,若世间弱女子都是这么定义的,那也没有强的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