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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缠与温柔燃烧了一室的清凉空气,烧到了人的眉眼衣衫直到颈脖处方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
柳月呼呼的喘着粗气,嗓子眼有些干燥与火热,她吞了口口水,只觉得浑身已有些瘫软,好似一湖被搅乱了的春水,眼瞳迷蒙,她微睁开眼,赫连尘的面孔在她的上方,正温柔如融化在掌心的雪花似的看着她。
诶,方才,方才不是她主动来着吗,怎么现在他这么咳咳狂野了。
手搭上赫连尘的颈项,她微微一笑,低低的嗔道:“王八蛋。”
赫连尘看着她眉目里难得的柔情流转,笑由眼瞳深处溢出,散满了曜石一样的瞳,像天上流光溢彩的星星,又如冬日里明净的阳光折散,心跳漏了一拍,他回她一笑,却不肯再多流露出他压在心底的疯狂,故作淡定与深远,但邪魅的面容上还是染上了绯红的颜色,梨花白的唇瓣也在辗转间微微肿起泛着樱红的色泽。
他伸手拂过她耳边的乱发,动作轻柔,好像天鹅绒在擦拭宝石上的灰尘,一丝不苟的呵护着,疼爱着。他俯下脸,唇印在了她抖动的睫羽上,轻轻的,那声音远得宛如飘荡在九霄云外,又近得仿佛呢喃在咫尺之间——
“阿月,我爱你。”
那么远,那么近的告白,她听得却是无比的真切,刹那转眸间,心似小鹿乱撞,第一次,他没有任何遮掩的把所有的爱意以宠爱的方式亲口告诉她,而且没有冠以他王爷的尊贵身份,只是“我”,只是我爱你。
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柳月有点慌乱,面对鲜血淋漓刀光剑影生死一线的时候,她都没有慌乱过。
她该怎么回他,说,我也爱你,还是她爱着赫连尘吗?依照刚才的举动与心跳的频率应该是的吧,但,她就是不敢开口,不敢告诉他,她柳月也是爱着他的。
她没有对谁动过情,对“爱”这一字理解的更为匮乏,甚至现代的一生二三十年也没有真切的感受过什么是爱,她已经把冷血无情当做了一种习惯和披在身上能护佑她无灾无难的保护色。
此时此刻,赫连尘这汹涌澎湃似潮水一样的爱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畏惧,她害怕了,害怕再向前走一步,她就会沉溺于其中,被那潮水湮灭。
眼眸里闪着点点的萤光,她在心里道了一声对不起,笑靥如花的抚上赫连尘的面庞,“早就同你说了,不要爱我的你不仅是王八蛋,还是个笨蛋。”
这个答案也许赫连尘早做了准备,他若无其事的一笑而过,唇瓣一抿,眼线微扬,霸道又自信的沉声道:“我会等着那天的,柳月,坐拥天下之前,我要先得到你。”
大雪一直下到了戌时才渐渐停下,窗前飞来一只白鸽。在纷飞飘扬的大雪中模糊了视线的人根本看不清这是一只鸽子,且也没什么人在雪天里观望天空。
因而白鸽飞到赫连尘的别院时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安稳妥当的把信筏带到了,赫连尘把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筏取下,粗略的浏览了一遍,脸色微微的沉了下去,一股杀气从身上迸出,但考虑到柳月,他又强制的收敛了心绪,握笔,笔锋按得很重,一张信筏上只不过一个苍劲锋利的字:杀。
整个魏城一下午的时间都谣传着柳月与风尘之事,穆王爷自是为此笑得合不拢嘴,但到了晚间,却没人再提及,他不禁纳闷,正想着派出去的小厮有没有探听到消息,就听见房外急促的脚步声。
“爷,爷,奴才回来了!有急报!”
那小厮的说话声急促而痛苦,好像是受了什么伤,穆王爷听了心里有些不详之感,但嘴上还是骂了句:“狗奴才,他娘的是掉了魂吗,把爷吓了一跳。”即刻挥手让婢女去开了门召他进来。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响了,房外的寒风灌进了内室,凌寒让那开门的小婢女一个激灵,再仔细的瞧了一眼那在门外的小厮,当下“啊”的尖叫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穆王爷的话刚怒不可遏的问出去,旁边忙活着倒茶的婢女因听了那声尖叫手颤抖了一下,不小心将茶水倒得漫出了茶杯,而穆王爷的手正好就在一旁,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正浇上了他的手。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哎呦,哎呦,烫死本王了!”那小婢女自知自己犯了大错,吓得立刻抖着身子扑到了地上,连连哭着呼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然而刚进门的小厮却是真真切切的救了她一命。
穆王爷抬眼看了那小厮一眼,心里暗庆幸自己没喝那口茶,不然可得当场喷了出来。
“爷,奴才,奴才来复命。”那小厮捂着一只残耳呜咽道,只见他捂着耳朵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漓,猩红浓稠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上了袖口还顺着手腕蜿蜒滴到了地上,他因整只耳朵都被人割了,面目已是疼的狰狞不堪。
穆王爷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下去,手抬了抬示意让他跪的远一点,他胃里泛着恶心,厌恶的道:“是什么人干的,不就是让你留意一下街市传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回爷,奴、奴才就是去问了街上为何没有了流言,却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那些先前被收买的人都被人暗杀了,抛尸在巷子口后来,后来,奴才找到巷口的时候就被一黑衣人挟持了,他二话不说便割去了奴才的耳朵,现在魏城之内都在说璃王妃并未同什么风尘风公子私会,是有心人有意败坏,璃王妃目前正在和璃王爷在府中积极、积极。”
“积极什么?!”穆王爷脸色铁青,已没有了人色。
“积极生孩子。”
“呸,厚颜无耻的东西,都头戴绿帽子了,还他娘的生个屁的孩子!混蛋!”他手一挥,怒吼道,小茶桌被他一气之下掀翻在地,茶杯茶壶乒乒乓乓的打了一地。
好样的赫连尘啊,竟然跟他明着撕破脸,还给他下马威杀了他的人,还让他的亲信重伤,这明摆着要把他俩的争斗搬到台面上了,好,太好了。
那他还等什么,还有什么好小心翼翼的,敢动他的人,他一定要那戴绿帽子的废物生不如死,呵,跟他斗!手握成了拳头重重地砸在椅背上,原是怒气冲冲的脸却因这拳砸的太重而抽搐了一下。
他眉毛一拧装成无事的样子,道了一句:“你们都给本王滚下去吧,都是没用的人!”待那俩个伏地的人在大喝之下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他方抽痛着嘴脸将手吃痛的揉了又揉。
眼睛里透着杀伐的气息,像狡猾的藏匿在暗处的豺狼伺机将已锁定的仇敌生吞活剥。
城内传言流传不过半日,消失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一夜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太平,所有人都绝口不提柳月之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开门便是静谧无澜的素白,白得让人的心都跟着沉静了下来。
所有的灰尘暗黑都掩于那层寂寥的素白之下,直到冰雪融化了,才会翻腾上来,呈于众人的眼中,不过在那之前,必将是有一场腥风血雨的。
比起赫连尘在魏城的眼线暗卫及手下,穆王爷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然而就是这小巫却掌握了赫连尘的一些至关重要的情报,呵,开玩笑,将亲信派到赫连尘身边就是为了来回传信做信鸽用的吗,自然不是,他穆王爷还没有到浪费资源的地步。
刘中听着穆王爷的话,心口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捶了一下,只觉得整个胸腔里都压抑着一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气。
他跟了赫连尘那么久,竟全然不知他没有病,这太匪夷所思,太过讽刺了
穆王爷瞄了一眼刘中,看到他脸上的诧异是由心而生装不出来的,便也稍稍信他没有叛变,转着大拇指上的红宝石扳指,他继续试探的道:“昨夜,赫连尘和那柳月有没有回府?”
刘中抬起头,目光还在游离之中,不知他是因为惊诧未散还是在想赫连尘回没回府的事,好一会儿,他的目光才渐渐集中了起来,迟钝的回道:“回爷,昨日璃王爷和璃王妃都没有、没有回府。”
这么久他还常常为潜伏在赫连尘身边,欺骗他,而深觉自己不仁不义,现如今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权谋斗争的棋盘上的一枚微不足道的小棋子而已,心里也就没了什么顾虑。
“那你可知道他们出了璃王府还会去哪里?”
会去哪里,刘中默默的搁心中念叨着,想来想去,终于灵机一动,他兴奋的点着手指道:“王爷,王爷,奴才知道了,他们定是去了秋心湖边的宅子里。”
赫连尘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除了他之外还有刘中知道的宅子,有一日会叫他后悔不已。
那宅子赫连尘是命刘中去督建的,原本也是想在闲时修身养性去住几日的,可风尘约见柳月偏偏选在了秋心湖边上,这令在雪中奔波而真气快尽的他忽的想到了,在这个地方自己还有一处大宅。
而他记得的是这宅子鲜为人知,却没有细想有谁知道,就这么一次的掉以轻心,以致于令他很久很久都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