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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兮坐着步舆往正阳门去,一边走着一边向珠玉和隐卫们嘱咐了一堆要做的事,珠玉和两个隐卫各自领命走了,何子兮的脸色看着波澜不惊,她稳稳地坐在步舆上看着前方的路,谁也看不出这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姑娘在面对这么大阵仗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何子兮到了正阳门的时候,景盛帝已经到了。
小皇帝穿着一身窄袖的明黄色燕服坐在椅子上,以贞太皇太妃为首的一群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景盛帝脚下,哭诉摄政公主何子兮是怎么欺骗他们,怎么把罪无可恕的侍卫放出了大理寺。
何子兮的步舆刚停下,景盛帝起身走到何子兮身边。
何子兮给景盛帝行了常礼,景盛帝负手站在何子兮的步舆前,问道:“姐姐可听到太皇太妃的控诉了?”
何子兮说:“听到了。只是臣不知太皇太妃这些话从何而来。那日是臣和太皇太妃一起看到了侍卫们的尸体,太皇太妃亲手查勘过了的,怎么今日有此一说。”
从正阳门路过的其他官员们已经被景盛帝遣走了,正阳门前就只有这些来打官司的人,贞太皇太妃的声音显得特别空旷。
她喊着:“公主真是能言善辩,哀家哪里认识那些侍卫,只不过看他们都穿着御林军的军服。可谁能想到,你跟大理寺早就串通好了,找了死囚过来替死,真正的御林军都被你放跑了!”
景盛帝淡淡瞄了何子兮一眼:“太皇太妃说的可都是真的?”
何子兮心中一抽,难道真的走漏了风声?万一贞太皇太妃手里握有证据,她还真不好处理了,那大理寺卿李忠杰也得受牵连。
她轻笑道:“臣怎么敢呢?大理寺处置罪犯都有流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人替换掉?那么大的一个衙门,那么多官吏、衙役都看着,这种假可做不了。不知道太皇太妃这么言之凿凿,可有什么证据?”
太皇太妃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现任的太监总管兼司礼监掌印太监徐智水从贞太皇太妃手里接过一个信封,转身给了景盛帝。
景盛帝看过之后又给了何子兮。
这是一封家信,是一封御林军士兵写给家里人报平安的信,还说出了他现在藏在定王府。
何子兮的头皮微微发麻,没错,人确实是在定王府。
贞太皇太妃怒道:“请皇上明断,派人去搜查定王府!”
景盛帝看了何子兮一眼,并没有征求何子兮的意见,而是直接令徐智水调派禁军搜查定王府。
现在景盛帝还没有亲政,不能指挥府兵,动用御林军或者是禁军完全没有问题,而御林军因为何子兮多年经营,何子兮对御林军掌控严密,所以景盛帝用何子兮相对来说不是那么操纵如意的禁军,这其中的深意可足够何子兮心惊了。
但贞太皇太妃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她一听说要用禁军,直嚷着禁军都听命于何子兮,只可能和何子兮沆瀣一气,她坚持要从胜王的迎胜军中调派兵力。
何子兮却在一旁不言不语,既然她是原告,判官还一副要为民做主的贤明做派,她做什么都是错,那就听命呗,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盛帝身为皇帝,自己又不好向那么多人说他没有权力调派迎胜军,只能一眼一眼看向何子兮,奈何何子兮专心地看着手串,一颗一颗盘着,就是不与景盛帝对视。
贞太皇太妃一看景盛帝和何子兮这“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啊,跪在地上质问景盛帝是不是要帮着何子兮姑息养奸,听那语气她就差指着皇帝大骂昏君误国了。
跪在贞太皇太妃身边的胜王妃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悄悄地拽贞太皇太妃的袖子,被太皇太妃一掌甩开。
景盛帝自登基以来哪受过这等凌辱,一时间气得脸色发白,可再看何子兮,还是在玩手串,一副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的样子。
景盛帝咬着牙对贞太皇太妃说:“既然太皇太妃信不过朕,那就请太皇太妃另请高明,朕还是回去书房读书好了。”
景盛帝说完,甩了袖子走了。
贞太皇太妃愣住了,干巴巴喊了几声皇上,连点求人怜惜的语调都没用,好像在喊自家亲孙子似的。
何子兮也上了步舆要走。
贞太皇太妃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吼道:“何子兮,你给哀家站住!”
何子兮缓缓上了步舆,冷漠地说:“本宫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告诉我,哪条律法规定你能对大长公主大呼小叫?”
贞太皇太妃说道:“哀家是太皇太妃!”
何子兮轻声说:“既然是太皇太妃,那就是太祖皇帝的妾。本宫乃是太祖皇帝的嫡孙女儿,也是太皇太后的后人。本宫现在还是摄政公主,就算本宫夺了你的封号,就凭你方才对皇上的大呼小叫,本宫连个不孝的罪名都不用担着。你现在说说,你一个妾,连个贵妾都不是,竟然对嫡女不敬,这在寻常人家是个什么罪名?身在皇室.本宫该治你什么罪?”
“你敢!”贞太皇太妃向前走了几步,愈发接近何子兮。
她出身小乡,年轻的时候见的都是平民夫妻,平民没有纳妾的资格,谁家都是一夫一妻,后来太皇太后一起生活,太皇太后又从来不作践她们母子,她哪知道世家大族里妾其实就是半个奴才,照着小乡的习惯,她觉得只要是长辈,晚辈就都得敬着,只要惹得长辈不快晚辈就得磕头。
跟在何子兮身边的侍卫突然就拔刀了,一道道锃亮发寒的刀光照在贞太皇太妃身上,照得胜王妃心里直打哆嗦。
贞太皇太妃后退了两步,可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哀家就看看,你能把哀家怎么样?”
何子兮下令道:“押送大宗人寺。”
七八个侍卫一哄而上,胜王的家眷吵吵嚷嚷要来保护贞太皇太妃。
何子兮冷笑道:“你们也想去大宗人寺走一趟?贞太皇太妃是太祖皇帝的妃子,为太祖皇帝生下了胜王,就算是罚,那也是按照太皇太妃的体制罚。你们是什么身份?要怎么罚,你们想好了吗?”
一句话把人们问呆了。
虞朝刚刚建国时间不久,太祖皇帝这一支的人丁并不兴旺,大宗人寺还没有惩治过真正的皇室成员,以至于人们并没有把大宗人寺当回事,可被何子兮这么一问,他们又想到,如果有了何子兮授意,那进了大宗人寺就算不被扒一层皮也得被薅下一层体毛。
而刘家人这时候就尴尬了,他们只想到跟着贞太皇太妃有闹头,可没想到贞太皇太妃是个没脑子的,跟皇帝都敢那么说话,把皇帝气走了,这摄政公主就算把他们关进大牢怎么办?何子兮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那项家满门都死了,不就是被何子兮除掉了嘛!
刘家人后悔了。
何子兮临走,又说了一句:“小郡主是胜王的女儿,那就让胜王或者胜王妃来找本宫商议,太皇太妃到了应该养老的时候了,别跟着儿孙瞎闹腾。”
贞太皇太妃被嬷嬷堵了嘴,让侍卫拖走了,胜王妃看看何子兮的背影,又看看贞太皇太妃,心里焦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隐卫从宫门奔进来,跑到何子兮耳边低声说:“公主所料不错,谨王去了迎胜军营,胜王也在军营中。军营防守严密,属下进不去。”
何子兮点了点头,状似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