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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在桌前坐下,沙晚静给他倒了杯茶,“洛兮吃好了吗?”
“嗯,看她也想上来呢,不过这楼梯不太合适。”唐三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那要不我去抱她上来。”朱恬芃扭头看了眼窗外。
“行了,初来乍到别太惹人注目,先点菜吧。”唐三藏连忙扯住准备跳窗出去的朱恬芃。
“不引人注目显然是不可能的。”孙舞空看了一眼都盯着他们的食客们,撇了撇嘴。
“这有什么办法呢。”唐三藏无奈摊手,当年在长安他就是出门就被围观的珍惜物种,现在带着五个徒儿,没有把街道堵了只能说这座城实在是太没有活力,要换成长安城,朱雀大街都非得堵个里外三层不可,大唐的百姓可没有这种迟暮感。
唐三藏叫来店小二,点了一堆这家酒楼的招牌菜,上次打土豪留下的金子还不少,应该够挥霍一顿。
当然,就算要吃霸王餐,他们这帮人跑起来,也没人追的上啊。
饭菜还没上来,沙晚静陪敖小白玩着两只小蜜蜂的游戏,这种超前的小游戏当然是出自于唐三藏只手,好在现在有沙晚静陪着玩,不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和一个小姑娘在这里啪啪的,也着实有些害臊。
换成沙晚静那就不同了,没看到隔壁桌那两个书生都瞪直了眼,连酒水倒在裤裆上都没注意吗。
唐三藏慢悠悠喝着茶,对于周遭男人窥探的目光,他当然不至于生气,人嘛,出门总是要被人看的,总不能看到人家多看你几眼就要把人家干掉吧。
而且感受着众人从羡慕渐渐转变成嫉妒的目光,唐三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对嘛,就是喜欢他们这样想干掉他,偏偏又干不过他的样子,这比上去踩两脚还要爽快。
朱恬芃的性子这段时间都算敛了不少,正歪着头看着沙晚静和敖小白玩,不然按着她以前的性格,这会二楼的人已经没有眼珠子了。
二楼的食客的话匣子渐渐打开,几杯酒下肚,音量渐高,似乎是想引得一旁的佳人侧目。
“这都大半年了,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在这样下去,我倒是还能再撑撑,我那老母亲可是经不起吓唬了。”一旁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唐三藏和孙舞空同时侧头看了过去,听了许多废话,好像终于有人说点有用的话了呢,这座城到底为何变成这样模样,还是让他们挺好奇的。
“可不是嘛,都说我们迁流城招惹了神仙,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模样,可这月月都祭祀好几回,各路神仙都拜过了,怎么就没点用呢。”同桌的一个国字脸中年人也是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颓然。
“我看根本不是招惹了神仙,多半是招惹了鬼怪,你们知道我昨天梦到了什么吗?”旁边桌的一个青年插嘴道。
“梦到什么了?”众人闻言,皆是有些好奇地看向他,眼底又是有几分恐惧和害怕。
“一个长舌头的鬼,一路追着我,从迁流城一直追出了城外,一直追,一直追……”那青年的声音有些低沉,,神情有些惊悚和后怕。
“啊!”一旁一个胖子惊呼一声,身体晃了晃,屁股下的椅子经受不住他的重量,顿时垮了,咚的一声直接坐到了地上,却是顾不得疼痛,恐惧的看着那青年,嘴唇和脸上的肥肉一阵乱颤,“你……你也做了这个梦。”
此话一出,酒楼里顿时发出了一阵倒吸气的声响,众人相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然后也确认了一点——昨晚,他们都做了相同的梦。
“怎么会这样,上一次不是在三个月前吗?清水法师做法之后不是没有再全城同梦过了么?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壮硕青年豁然起身,身体也在颤抖,拳头更是握的咯吱作响。
“相同的梦?”沙晚静也是停下了和敖小白的游戏,轻念了一声,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哈哈,这一定是鬼神,一定是上天要惩罚我们!”一旁那个胖子突然一下子蹦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一句话刚说完,眼睛一瞪,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倒在了木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身体抽搐起来,不断翻着白眼,嘴里还吐着白沫。
“小六,去请飞卫。”一个穿着一身蓝色长袍,身材颀长,唇下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上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胖子,看着一旁的小二吩咐道,看样子是这酒楼的掌柜。
那小二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唐三藏看了一眼那掌柜,这人都是颇有几分出尘的气质,不像一般酒楼掌柜那般大腹便便,也没有太大的铜臭味,虽然脸色也有几分憔悴,不过一双眼睛倒还算清明。
原本坐在那胖子身旁的人都连忙往旁边挪去,也没人上前搀扶,有些嫌弃,又是有些恐惧,一时间都没人说话,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两口,纷纷离席准备走了,似乎对那飞卫颇为忌惮。
“惊扰诸位了,今日吃的所有东西,都算作半价,权当柳某赔罪了。”那掌柜拱手道有些抱歉道。
“柳掌柜客气了。”众人客气了两句,很快二楼的人就走空了,只剩下唐三藏他们一桌,和地上的还在微微抽搐的胖子。
“在下聚福楼掌柜柳百川,诸位可是刚到迁流城的客人?飞卫很快就要来了,诸位不避一避吗?”柳掌柜走上前来,看了孙舞空她们一眼,不过并没有太过失态,显然也看出众人以唐三藏为首,便是看着唐三藏说道。
唐三藏看着柳百川微笑道:“贫僧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这几位是在下的徒儿,确实是今日刚入迁流城。不过在下看着迁流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柳掌柜可否解惑?还有飞卫又是何人,我们为何要避?”
“呵呵,在迁流城竟然不知我们飞卫,你可是想进疯人院?”就在这时,一道阴鸷的声音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