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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洱被Wendy扶回房间,很久没有缓过神。那个美好的泰民……怎么会对惑那种人唯命是从?
“惑。”恨恨的念着那令她厌恶又惧怕的名字,维洱不禁握紧了拳头。
Wendy看了眼咬牙切齿的她:“早点休息。”
维洱突然抓住要离开的她,恳求的道:“求你,带我离开。”
Wendy无奈的摇摇头:“抱歉,我不能那么做。”
“不,只要走出这个结界就行。”
“想出去还是自己尝试吧。我只负责照顾你的衣食起居。”她撇了撇嘴,将那套睡衣摆维洱你面前。“还好今天你醒着,不需要我帮你换衣服了。”
维洱听了她的话琢磨了半天,问道:“昨天是你给我换的睡衣?”
“没错,古堡里就我一个女生,你跟那个女孩子的衣服都是我换的。”
维洱想起刚刚打了Terence一巴掌,有些懊悔的皱了皱眉。
Wendy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她,弱弱说道:“我劝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不要太耗费体力。”她留下这句忠告,便离开了。
回想起Terence刚才被打后那错愕的表情,维洱又是一阵心烦。不过这也怨不得她,谁让那变态非要说让她误会的话。聒噪的摇了摇头,才发觉这么拖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该出去找容君。
维洱等了一会儿,确定Wendy已经走远,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走出房间没几步,又被那气墙拦住。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尝试着将所有力量集中在掌心。睁开眼睛将手放在那堵气墙上,不自信的呼了口气。再一用力,顿觉失了作用力的从气墙里扑了出去。维洱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是欣喜。
想着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她匆匆起身,小心翼翼的离开。不停的在偌大的古堡中寻找,翻遍了很多房间,容君都不在里面。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她突然撞到什么似的,再次伸手摸了摸,是同她房间外那里一样的气墙。
“看来她也被困在结界里了。”维洱想着,用刚才的方法走入结界,来到她的房间。
容君一身同她相似的白色睡衣,平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看样子睡的很甜。
“容君,容君。”维洱伸手摇了摇她,可她依旧不醒。又试了几次,她还是安稳的睡着。“难道是被惑施了什么法术?……”
“你在叫我吗?”没等维洱回过头,已经被惑揽在怀里。“等你很久了。”
维洱抬头对上他精致的眉眼,一股怒气顿生。挥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指甲抓伤了他的手腕。惑垂目看了眼那渗血的抓痕,长长的眼角瞬间渗透出怒气。用手抹了一下,那伤口都不见了。
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吓的说不出话。“他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惑脸色陡然一变,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要逃,却被他扼住喉咙。脖颈传来的压迫感使她顿时失去了逃脱的能力,看着眼前那双眼眸里的怒火,只能无助的挣扎。
“三番五次的挑战我的底线,你是真的想死吗?”他大手一挥,将维洱甩到一边。她背部撞到墙,重重的跌到地板上,体会着全身的疼痛,艰难的抬起头。
惑怒气难消的走过去,那气势依旧让她惧怕。
“要不是看你有点价值,还容得你这么放肆??!!”他斜眼瞪着地上狼狈的维洱,逐渐消了怒气。蹲下身,依旧居高临下的说道。“顺从在我面前是唯一活命的方式。更何况,还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呢。不是吗?”
维洱一慌,不知道他是否所指泰民,皱眉瞪着那犹带恶意的嘴脸,虚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告诉我......你对泰民......做了什么?”
惑冷哼两声,狠狠地嘲笑了眼前弱小的她,刚要开口,却感知到什么似的回头。他走向窗边,看着远远走来Apep古堡的来人。似笑非笑。
“曜。”
维洱扶着疼痛的胸口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皱眉看过去。Apep紧闭的大铁门缓缓打开,白色雾气中浮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维洱看着那熟悉的轮廓,燃起希望。“校长。”
惑回头望着床上熟睡的容君,眼眸一亮,容君突然抽了口气惊醒。她坐起身,吃惊的盯着惑的背影,又将目光放在一边的维洱身上。
“你醒了?”
她未答话,而是小心走下床,攥紧了维洱的手。维洱差不多觉察到她的心思,匆忙的摇了摇头。
“来了位贵客。”惑自言自语的转身离开,而原本面面相觑的维洱跟容君却像是被磁铁吸住一样的跟了过去。来到正厅,惑落座于殿中,两人则是被拖到二楼才停下。
维洱身上一松,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透明的圆形禁锢内。她按照之前的方法,却破不开这个结界。
敲了半天结界的容君还是选择了放弃,才回头问她:“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惑将我们圈在了Apep,不知目的。”
容君想着仰头望着天花板,却发挥不了天眼的能力。“糟了,我在这里使用不了天眼。”
维洱不安的看着楼下坐着的惑,脑中却想不出其他办法。“校长来了,他会带我们离开的。”
“校长?”
她刚要开口问着什么,却听楼下大门吱呀的打开。
男人目光不移座中的惑,沉稳的走进。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移动过来个雕花红木椅,他站定在惑面前,面无表情的落座。
“好久不见,曜看起来依然那么稳健。”惑望一眼对面坐着的人,分辨不出是客套还是嘲讽的笑了。
曜同他对视着,目光中不带一丝情绪:“内心平静,自然过的很好。”
“嘁,依然这么古板。”
曜定定的看着他,淡然的眨了眨眼,继续说道:“看来已经阻止不了你。”
惑听完扬起一边嘴角:“果然是曜,知道我想要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破坏这种平衡可不是什么善事。你最好想清楚。”
“等了这么久你都不累吗?我可没有曜这么宽大的心。既然早晚要来,那就痛快一些。”
两双眼睛不知交流着什么,曜的眼神也越来越深。他看透了对方目光中的野心和坚定,便也觉得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起身离开,大步的迈了出去。
维洱同容君眼看着校长离开,焦急的叫了几句,却也不见他回头。
眼见校长离开,维洱整个人都慌乱了。那之前的希望一下破灭,给她一记重重的闷棍。
“我们在惑的结界内,校长看不见也听不见。”一向遇事镇静的容君也慌了起来,用力捶着眼前的结界。她看着身边有些绝望的维洱,皱了皱眉。“维洱,你要冷静下来。”
维洱无力的摇了摇头,心里的失望难以言表,根本说不出话。校长明知道她们身处Apep,却连提都没提一句。
容君看穿了她的心思,叹了口气:“校长的抉择,自然有他的理由。”
维洱抬眼对上她的目光,表情极其失望。“也包括见死不救么?”
容君呆愣住,开始犹豫起来。
“虽然不知道惑禁锢我们的原因,但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善意。”
没等维洱说完,旁边的容君身影一闪,再一看去,她已经被惑扼住脖子。惑脸上的表情异常的残忍,也不顾手中因呼吸困难而挣扎的容君。“告诉我,信在落月的哪个位置。”
维洱冲上前想要帮助容君,却被惑一个眼神挥到走廊尽头的墙上。他目光放回挣扎的容君,眼神中带了些威胁。而容君只是费劲的脚尖点地,尽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开口的意思。惑蔑视着倔强的她,邪鄙的笑了:“那我要不要将那个叫德修的孩子抓过来,好好的折磨他,直到你说?”
容君听完他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用力掰了掰惑的手,眼神也尖锐起来。惑放开她,以一个绝对的强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甩了张羊皮地图在她面前。
那是落月的俯瞰图。
“告诉我,信在落月的哪个位置。”
维洱趴在地上扶着自己疼痛的胸口,眼前一明一暗。费力的起身,却还是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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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她因眼前破败的景象而惊的呆住。
不明所以的迈出步子,却被脚下燃着火星的木材灼了脚心。维洱吃痛的跌坐在地上,发觉自己穿着破烂的衣服也赤着脚。抬头看着四周,这里竟是Wyrm...
可Wyrm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漫天的黑色灰烬、隐约闪烁的火星。空气中焦糊的味道格外刺鼻。这些的这些,都在提醒她,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大火。难以置信的在废墟中走着,脚下却传来冰凉的粘稠感。恍然发觉自己站在一滩殷红的血泊中,她吓的退了几步,拼命的使自己冷静,大口呼吸着。看着远处还有血流过来,她顺着那血的来源走去。
一只沾满血的手从废墟中伸出。维洱扒开倒下的木条,看见那手的主人,惊讶的说不出话。纤然满脸鲜血的趴在那里...伸手试探,她已经没了呼吸。
维洱呼喊着自己好朋友的名字,却收不到任何回应。震惊又悲痛着,忽然发觉远处一排散乱的尸体。Amber、成衍、泽威、啾啾、Joe...
怎么回事...她难以置信的傻站在原地,弄不清状况。
一阵风刮过,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眼睛。那目光凌厉的盯着她,带了些震怒。
“你杀了他们!”
那声音犹如惊雷般使她心慌,维洱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使劲的摇着头。
“是你杀了他们!”
“不是我。不可能的...”维洱双手捂着耳朵不去听他的话,却发觉脸颊传来那熟悉的粘稠感。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惊得颤抖。“不可能的...不是我...”
“你害死了泰民。”
听到泰民的名字,维洱精神紧绷的攥紧了拳头:“泰民...泰民...”
“要不是你,泰民也不会死。”
那声音忽的清晰的出现在她耳边,使她再次捂住了耳朵。泰民胸膛被长剑刺穿和温柔对她说笑的画面交替出现在眼前,逼迫维洱闭上了眼睛。
“是你害死了泰民。”
那声音还是环绕在耳边,一次一次的重复着。
心脏难以负荷那压抑已久的罪恶感,维洱跪坐在地上,却觉得天旋地转。“我没有杀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想起因她而死的泰民,维洱顿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泰民...泰民...”
她崩溃的胡乱呢喃着,不停地摇着头。
“你破坏力极强,是你杀了他们。”
“闭嘴啊!!!”
睁开眼,眼中已经充血。
双手蓄满的力量使她浑身疼痛。没能控制的尖厉叫喊出来。
落月森林的上空,一轮血月挂在繁星之中。她的力量惊走了森林中的鸟,它们焦急的四处逃窜着。四周卷起的风将一切触碰到的事物粉碎,逐渐扩散到落月森林里。
惑同Terence他们站在维洱身后的保护罩内,并未动作。他望着天上的血月,皱了皱眉。落月森林这片禁地里藏着“信”这样东西。若是在血月结束之前还未成功破坏结界,就没有机会提前放出信了。
维洱此时已经被惑制造的幻象刺激到失了理智,任凭自己的力量毁坏着周围的一切。惑伸出手,让一股自己的力量顺着她的背脊侵入。
维洱双眼越发血红,破坏力虽然增强了一倍,可结界之绳只是缓慢的消逝着。惑计算了下时间,顿觉来不及。可无论加多少力量给她,结界之绳的速度还是很缓慢。
就在血月颜色褪去之前,忽然出现的曜及时的给维洱加了把力量。
两股不同属性的力量徘徊在眉间,使她眉心出现一个血红的蝴蝶状印记。维洱紧闭这双眸,痛苦的皱眉,再一用力,结界之绳瞬间断开。
结界断开,审判者随之消失。
消耗自身的维洱奄奄一息的倒下,被远处跑来的容君扶了起来。“维洱!维洱!”她唤着她,忽然注意她眉心忽然出现的印记,不解的愣了一阵,随之觉得这不是重点,还是探了探维洱微弱的呼吸。
谁都不去在意被利用的维洱,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落月森林中的线索“信”。
惑刚要往落月森林中奔去,却被曜挡住。
“不要再执迷不悟。”
“别耽误我找信!”
惑挣脱他,没想到又被他拦住。
曜看着怒目而视的惑,语气坚定:“那天的话我没说完,既然阻止不了你,那就谁都别想得到信。”
两个能力不相上下的人纠缠着,一边的Terence和萧泽虽说无能为力,但还是可以在信放出之前去找它。两个人刚要行动,眼前便出现个熟悉的身影。瑟雍的出现首先复制了Terence的念力定住了萧泽。
Terence还未注意萧泽的不对,他看着眼前的吴瑟雍,皱眉道:“让开!”
瑟雍摇摇头,盯着眼前的Terence:“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瑟雍,别忘了你只能复制九成超能力。”Terence话音刚落,便觉得胸口闷闷的。他侧头望了一眼被定住的萧泽,意识到不好。想要对瑟雍使用能力,却双手无力。
瑟雍看着因缺氧而倒下的Terence,语气冰冷:“不想跟你硬碰硬,只能智斗。”
混乱之中一道光从落月射出,消失在天空中。惑眼睁睁看着信被放出不知踪迹,一阵盛怒卷起周围的灰烬。“你这冥顽不灵的老家伙!!!”
他刚要发作,便听到容君慌乱的声音。
只见昏迷的维洱眉心间那血色蝴蝶印记若隐若现。身体发出白色光芒,逐渐远离地面,升至高空。
瑟雍放开Terence同萧泽,担忧的仰望着。“怎么回事?”
Terence大口吸着氧气咳嗽的几口,抬头望着高空的维洱,意识到事情不对,焦急的皱眉。
惑难得吃惊的看着发光的维洱,预感不好的同旁边的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合力试图控制她,那力量却被弹了回来。
惑脸上终于有了冷漠邪恶之外的情绪:“她是什么?...”
“糟了。”曜顿觉问题严重,大声的呼唤着分散的大家。“全部过来!”
都意识到现在不是区分敌我的时刻,全部快速的跑到他身边。
空中的维洱双手交叉在胸前,处于不受控的昏迷当中。身上那大小的伤口逐渐愈合,周遭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然而一瞬间体内爆发出的力量将衣服化为无数黑色蝴蝶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整片森林霎时犹如白昼一般。
曜和惑及时的集中力量筑起一堵防护墙,保护住了大家。可那强光使他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拼劲全力抵住那光芒带来的摧毁力,却发觉防护墙开始一点点崩塌瓦解。所有人命悬一线,时间忽然静止了。
距离维洱不远的空中,忽然出现一男子。他行走在空中,直至维洱身边停下,披了件斗篷在她身上。低头望着下面一群利益驱使的人,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复又回神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眉心的印记许久,缓缓伸出手。
他掌根抵住她额头,本想一击毙命,可想起那次维洱帮了镜言,还是犹豫了一下。
手掌一用力,击碎了她眉心的印记。
那血红分散开来,又慢慢的渗透回她身体的各个地方。
维洱发出的强光顿时微弱下来,摧毁力随之不见,也终于体会到了重力的往下坠。他抱住下落的她,将她送回地面。
“现在还不是你该出来凑热闹的时候。”男子脸上毫无情绪,将她放下,转身离开。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曜和惑最先从昏迷中醒来,起身互相看着。望着泛白的天空,觉察到了时间的变化。惑看着周遭破败的一切,不禁皱起了眉。望着远处地上被斗篷裹住身躯的维洱,转身看着曜。
曜也完全未意料到的打量四周,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盯着惑。两人目光相遇,似是征求对方意见般的对视着。
“我应该没有感觉错吧...这感觉...”惑感受着消散的那股力量,若有所思的看向曜。
虽说曜同惑一样难以相信自己的感觉,却还是坚定的皱眉道:“是库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