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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怜南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他似乎从未睡得那样晚过,而且还感觉自己有点儿身虚腿软。
他想了想昨天晚上冷绪对他做的事,不由得面色发红,用被衾捂住了脸——
昨晚冷绪抱着他,把他浑身都摸了一遍亲了一遍,他还说,这是因为哥哥疼你的缘故……可是,他爹爹疼他,也从未对他做过这种事啊!别说亲,就是抱都极少。
难道是因为哥哥和爹爹不一样?
他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而且这种事他又不能去问碧扇和碧佩,因此最后只好作罢。
到了下午,他因着师从萧瑞雪学下棋,因此免去了侍读一职——尽管他现在宁可去侍读呢。
萧瑞雪向来是很准时的,这不,未时过半,他就进了宫到绿绮轩来了。今日他穿着一身浅白色的长衫,长衫领口绣着粉色的桃花,长发由玉笄束起,垂落在腰间,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阴柔清艳,如同一个月宫仙君一般飘飘出尘。
但那仅在他不开口说话的情况下——
“噫!你个小鬼直挺挺戳在那里做什么?吓死老子了……快别杵在那了,来,今天我们学《烂柯经》!”他说着,一掀衣衫,姿势豪爽地在窗子底下坐了下来。
江怜南:……
我只是站在窗边发呆而已啊老师!
“老师。”江怜南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然后乖巧地跑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好学地问,“老师,什么是《烂柯经》啊?”
一边在心中想:冷绪怎么还不来?他分明说好了要来给我撑腰的。
“《烂柯经》啊,就是……”
江怜南往窗外望了望。
“啪!”
萧瑞雪打了一下他的手背:“看什么看,给老子专心点!”
江怜南可怜兮兮地缩回手背,另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听话地说:“哦,老师您接着讲。”
“《烂柯经》即是《棋经十三篇》,此书乃是集围棋之大成,比班氏之《弈旨》和马融的《围棋谱》更有用,今日我先给你讲《论局篇第一》,讲完了你把它背出来,明日背给我听,明白吗?”
“嗯,明白。”江怜南点点头,正想着冷绪该来了了吧,就听见秦三的一声唱道:
“陛下驾到——”
他心中高兴,猛地站了起来。
对面的萧瑞雪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
“臣弟(草民)参见陛下。”
“免礼。”冷绪面无表情地进来,在两人的对面姿势闲适地坐下,“朕不过是来看看你们,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朕。”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萧瑞雪和江怜南也就没有管他的必要了,因此便只能继续上课。
不过萧瑞雪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照样上他的课,但是讲着讲着,他就感觉出味儿来了:
“我叫你把你的理解说给我听,不是叫你复述一遍,你这个混……”
冷绪脸色一冷,凤眸一睨。
萧瑞雪立刻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迅速改口:“你再来一遍,想好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
“噫!你认不认字啊,这个字是祟,不是崇,教你认字的人是杀猪的屠户吗?!”
冷绪咳了一声。
萧瑞雪:……
“抱歉,我激动了一点,不该冒犯令尊。”萧瑞雪觑了下冷绪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才敢接着说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
“呀呸竖子,老子刚刚明明……”
冷绪再次一个眼刀飞过来。
他是皇帝,浑身上下都是不怒自威的气势,更何况还生着一双威风凛凛又漂亮的丹凤眼,只消微微一敛,朝人一瞥,便是三公大臣也两腿发软,更何况萧瑞雪。
他硬生生将后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温温柔柔地说:“这里理解的不对,来,再听老师给你解释一遍。”
江怜南看着对面萧瑞雪的模样,心中偷笑,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当自己没看到,做出一副乖巧学生的模样,认认真真地听萧瑞雪讲课。
很快,半个时辰的课终于上完了。
平常上完课,江怜南都是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而萧瑞雪则趾高气扬地离开;今天却恰恰相反——萧瑞雪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江怜南趾高气扬地跟他行礼告别:
“老师慢走,路上小心。”
萧瑞雪:……
给老子滚,只会叫你皇帝哥哥来撑腰的小鬼,老子看不起你!
屏退宫人之后,冷绪终于得以与江怜南亲近一回——江怜南乖乖巧巧地上课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那双大眼睛带着渴求,又带着些许茫然,真是十分撩人心弦。
他将江怜南带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带温柔地询问道:“今天上课如何?”
江怜南格外高兴,猛地点头:“皇帝哥哥坐在那里,老师变得好亲切哦,一点都不会凶我了,真好!”
冷绪微微扬起唇角:“谅他也不敢。”
江怜南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崇敬:“哥哥真威风,只消哥哥一个眼神,老师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冷绪的眼睛特别漂亮,尤其是微微敛起朝人乜目的时候,格外惹人心颤。
江怜南目光灼热地看着他的眼睛。
冷绪垂眸看他,唇角扬得愈高——这些夸赞,他自然很受用。
江怜南想到什么,说:“老师其实长得很好看,就是说话凶了点,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冷绪的脸色一下就阴了,怎么看着看着自己想到别的男人了?还喜欢他?“嗯?他有我好看吗?”
江怜南不知怎么的,就咯咯笑了起来:“说什么呀,自然是哥哥好看啊,世界上没有比哥哥更好看的人了。”
冷绪被他的话取悦了,只是仍挑眉道:“那你还喜欢他?不应该喜欢我?”
“这不一样,哥哥和老师不一样!”江怜南立刻辩驳说道。
冷绪追问:“哪里不一样?”
这个问题可就把江怜南给难倒了。
是啊,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呢?
他却一时间想不出来。
冷绪见他为难又犹疑的脸色,忍不住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在他耳边道:“还想不出来?”
江怜南立刻红了耳朵,红了双颊,微微皱着眉推开他:“好端端说事情呢,哥哥别闹!”
冷绪被他气笑了:“我哪里闹你了?我这是在启发你呀。”
说着,又把他那厚实而小巧的耳垂含进口中,轻轻舔咬。
江怜南的腰都软了,轻吟一声,又想起昨晚那亲密羞耻的场景,连忙说:“哥哥不要,不要亲了……”
冷绪反而笑起来,笑容中带着不怀好意:“为什么不要亲了?哥哥疼你不是吗?”
“好奇怪,感觉很奇怪……”虽然……也很舒服。
“并不奇怪,这是哥哥在讨你的好,想叫你舒服,南儿难道不舒服吗?”冷绪微微眯起眼睛。
“可是现在是白天啊!”江怜南辩无可辩,又想起这茬儿来。
“那么晚上就可以做了?”冷绪轻笑,“那咱们晚上再做。”
“哥哥!”江怜南羞恼地叫了一声,可那声音在冷绪耳中,完全像是娇嗔。
冷绪故意伸手隔着衣衫捏了捏他的乳首,嗓音暧昧道:“那今天晚上你来哥哥的玉清殿,哥哥跟你做这事,好不好?”
“不要,我不去……嗯……你不要碰我这里啦!”
冷绪的喘息有些热起来:“南儿,我其实也不想只做这个,我很想被你吃,被你吞入腹中……”
江怜南不知为何,一脸迷茫,却莫名其妙地面红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