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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他们的接头暗号
吴哲“啊”的一声闷哼，恍然大悟般的开口：“对，就是那样，就跟卖猪肉上盖的钢印似的，当然我就毛骨悚然了，起初还以为医院的什么特殊编号，可是我去市五问过了，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顾晴若有所思的看着吴哲，他满脸的憔悴和颓靡，仿佛吴倩的死彻底让他失去了人生的重心，只是此刻，才有淡淡的人气。
“吴哲，你有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吴哲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顾晴会突然开口这么问他，略带慌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硬硬的胡渣时，他脸一红：“是不是看上去很糟糕？”
“吴哲，吴倩不希望你这样的。”顾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于吴倩的事，因为中间还夹杂了顾岚，她仿佛就没有了这个立场。
“不，她一定希望我能够找到害她的人，顾律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吴哲突然激动起来，可下一秒，当他对上顾晴有些惊诧的眼神时，立刻又安静了下来，面露淡淡的羞涩笑容，“顾律师，我知道的，谢谢你的关心，刚才我说得那件事，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跟苏警官说一声，她跟我说过，以后倩倩的案子就由她来负责了。”
顾晴还未来得及回答，一阵手机铃声在会议室内响起，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动作，直到吴哲伸手指了指顾晴的衣兜：“顾律师，好像是你的手机？”
顾晴当即反应过来，差点就给忘了，拜某人所赐，她已经是用水果机的人了。
“是小染的。”顾晴看了眼吴哲，接起电话，“小染……”
电话那头的苏小染似乎是很急，刚接通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小晴，我有重大发现，但是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你今天没课的是不是，能不能马上来我这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确定一下！”
顾晴下意识地又看了眼吴哲，苏小染说的发现十之八九与吴哲说的一样。
“小染，我……”
“快点过来，我等你。”苏小染似乎正在和组员讨论些什么，快速的留下一句后就挂了电话。
顾晴有些傻眼，她还没说现在正和吴哲在一起呢。
“顾律师，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吴哲开口问。
顾晴微一犹豫，点了点头，心想着待会发个短信告诉苏小染一声，两人正欲起身，会议室门传来两下敲门声，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是江城。
“江律师。”吴哲开口打招呼，江城他也是认识的，以前好几次顾晴和苏小染待得晚了，都是江城来接她们的。
江城微微一笑：“吴哲好久不见。”他今天先绕到法院去提交了一份诉讼，刚回来办公室就听了一耳朵的今早八卦，原以为只有顾晴一个人躲在这里生闷气呢，没想到吴哲还在。
其实，江城是不太喜欢吴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职业的缘故，总觉得吴哲身上有股阴沉沉的感觉，很久没见之下咋然一打眼，这种感觉越加的明显。
顾晴见江城有些心虚，他的报废手机现在还躺在包里，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呢。
“顾晴，你傻了，看着我傻乐干什么？”江城走进去，站在两人中间，挡住了吴哲看顾晴的眼神。
“嘿嘿，我待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现在我们要先去趟小染那。”顾晴一见门口站着的是江城，早就偷偷的把新手机给藏进兜里了。
江城“哦”了一声：“我跟你们一块去。”
“我记得你明天要开庭的，你不用今天准备准备吗？”顾晴问道。
江城淡淡一笑，眉头往上一挑，脸上是自信从容：“你觉得我是需要临时抱佛脚的人嘛？”
“行，那我们现在就走，要是晚了小染估计要发飙了。”
三人走出会议室时，江城和顾晴走在前面，吴哲跟在两人身后，他就如一个跟班的一样，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后面。
办公室里原本的窃窃私语声因为当事人都不说话了，加上还有江城在，这一层的菜鸟律师都还是很会做人的，纷纷和他们打招呼，只是骤然安静下来的偌大办公室，茶水间那传来的哭诉声就尤其的明显。
是王英在边说边述自己的委屈，一旁柔声安慰的应该是杨敏。
顾晴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而且她说的都是实话，自顾自的拎了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走去，既然都说她是抱着师父的大腿过活的，那不实际用上几次，岂不是浪得虚名了。
江城见顾晴自顾自昂首挺胸的身影，抿嘴一乐，也跟着走出去，吴哲却是低着头，脚步略显仓促的跟在最后面。
——
江城开车到警局，顾晴坐在副驾驶座上，吴哲一个人坐在后面。
“顾律师，今天的事真的是很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同事们排挤。”吴哲满怀歉意，急得眼圈已经有些红肿了，放在膝上的双手不安的揉搓着。
顾晴已经说了好几次的没关系了，都有些免疫了，偏头看了眼江城，用眼神求救。
“她的名声在我们事务所早就无往而不利了，吴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看借着这次机会，让她发泄出来反而更好，免得憋在心里浑身不自在……顾律师，你说是不是？”
江城最后一句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淡淡的揶揄，其实他是想借着这句玩笑缓解下吴哲的尴尬和紧张。
顾晴快速的冲江城竖起了大拇指，接口道：“对呀，我早就想爆发一次我浑身的洪荒之力了，吴哲，这件事以后我们就别提了啊。”说着，转头看向吴哲。
吴哲笑着点头，声音带着淡淡的羡慕：“顾律师，江律师，你们人真好，关心也好，我也想有你们这样的一群朋友。”
顾晴一笑：“我们早把你当朋友了，难道这么久了都是我们仨在自作多情吗？”说着，冲着吴哲比了个手势。
吴哲这回脸上的笑终于不再勉强，这个手势是当初他和顾晴苏小染一起发明的，偷偷“干坏事”时做接头暗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