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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梵音一脸淡色,“开免提。”
周周乖乖开了。
宋阮芝出声,“梵音,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仅此一句,挂断电话。
周周目瞪口呆,遥遥的,扫过霍梵音脊背。
“霍梵音,你俩闹矛盾了?你在这耗着,她跑了,你不后悔?”
多动听的话,多善解人意。
可他真要去追,你不得哭死?
霍梵音不应,收拾衣服动作未停,提了提唇,移至另一排。
“内衣怎么收拾?”
周周小跑过去,“哎呀,这些我自己收。”
霍梵音这样殷勤,她心里有点小防备着。
两人并排站着。
周周手一抓,内衣盒子被她抱住,“连盒子带走好了。”
霍梵音从她手上接过盒子,“你先收拾一点,其余的,我找专业人士帮你封好,给你送回家。”
她衣服一排,一排,太多。
周周叹气,“这都是骁权差人给我买的,他物质上从不会亏待我。”
想到骁权明天会被抓,心头唏嘘。
瞟了眼霍梵音,“他要是进去,会被关多少年?”
霍梵音表情沉凝,“无期徒刑。。”
周周‘奥’一声,淡淡呢喃,“宠炎怎么办。”
霍梵音眸底闪过丝复杂,漠着脸,“你很爱他?”
周周不疾不徐,“我很担心他。”
想起她在多个场合说自己爱骁宠炎,霍梵音抿唇无话,有点躁。
这时,门被推开,骁宠炎走进来。
他望向周周,“抱歉,刚才底下动静闹的太点,吓到你了。”
周周目光循他一圈,“谢谢,你每次都为我出头。”
骁宠炎咧开嘴,笑的灿烂,而后,从裤兜掏出个知更鸟蛋蓝盒子。
凝着周周,目露深情,“昨天就该送你,飞机晚点了,没来得及赶上你生日。”
周周颤着接过盒子,“谢谢。”
正欲打开,骁宠炎覆住她手背,“现在不要打开,这是我心里的秘密,希望你能在我生日当天打开,再戴上。”
可惜,他一直没能等来那天。
到死,都惦着。
他俩一来一回,眼神交缠,不是爱,胜似爱。
霍梵音眸色霎时一沉。
好像,他是‘局外人’!
是第三者!
这样美的气氛,不该有他。
他,嫉妒了。
嫉妒这份甜到腻的交流。
瞅了眼她衣服,骁宠炎闭了闭眸,“你要回家?你姐姐的事交给方敌川?”
周周揣度一番,眼波荡漾,“不是,霍军长重启了审查。”迅速瞄一眼霍梵音,又转向骁宠炎,“我待在这里也没事。”
霍梵音心里嫉妒又加一分。
看骁宠炎,她全神贯注。
看他,瞄一眼,像,施舍!
差别,实在太大!
骁宠炎扶紧她,“其实,你去瑞典是骗我,对不对?我想好了,这次回来,不走了,我会待在这,离你最近的地方。”
啧,这也是个‘情种’。
情敌当着你面,甜言蜜语勾你念着的女神。
多大刺激啊!
霍梵音低眸冷笑,“骁公子好口才。”
骁宠炎垂下眼帘,“面对自己喜欢的,口若悬河,正常,您要是有事,我可以送她回家。”
霍梵音不做反驳,大大咧咧往沙发一坐。
意思明确,我在这等。
见状,剩下衣服周周也没收,“行了,就这么多。”
霍梵音睨她一眼,起身把她两箱子一垛,手箍着,“走吧。”
周周欲和骁宠炎道别,骁宠炎率先开口,“过几天我去找你。”
周周应声抬头,“好。”
换好衣服,周周跟霍梵音下去。
方敌川倚着玄关,一手拿墨镜,一嘴咬镜架,“下来了?走吧,一块。”
骁权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似被气的不轻。
怎么不气?
两人这样优秀的男人为她保驾护航。
戳烂了骁权计谋。
就像马蜂窝被捅,蛰了一身刺。
所有努力,付之一炬。
周周走至玄关,回眸,“骁总,我走了。”又看向桌子边站着的骁合,“大哥,我走了……于嫂,我走了,再见……”
于嫂左手窝右手,双眸泛泪,“小夫人,您要是……”
瞬间停了口。
周周自然知道她意思,“我会常看你的。”
自始至终,骁权面容沉笃,一声未吭。
周周和霍梵音,方敌川走至门外,里面传来物件大力碰撞声,碎地声,伴随骁权的吼声。
周周捏紧手指。
方敌川碰了碰她,“别想那么多,这老家伙活该,你早点离开是对的,我现在有点事要办,回头找你。”
周周眸底疑惑,“你不和骁权合作,也不回北京?”
方敌川嘴角翘出笑意,“这里有让我想留下的东西,过段时间再走。”
他没明说,但谁都明确。
他指的是什么!
周周眸光微闪,没作回应。
方敌川笑笑,“我走了,拜拜。”
他的车先行离开。
周周盯着,站定不动,
半晌,沉口气,“梵音,走吧。”
霍梵音也是未动。
只是,他这未动可就深沉多了。
他脑子在梳理目前形势。
骁宠炎,他,外加一个方敌川,三方割据。
他想‘横刀夺爱’,势必得费一番心思。
然,未及他多想,周周已坐进车里,叩叩车窗,“霍梵音,不进来?”
霍梵音绕到那边,坐进驾驶位,发动。
周周靠着车窗,“霍军长,你认识我家?”
霍梵音打直脊背,懒懒道,“知道地址,开了导航。”
周周偏头,细致打量他。
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再到贴身衬衫,休闲西裤。
如此反复一遍,又流连配饰,Thom领带,TF口袋巾,DG胸针,Montblanc纯金袖扣。
得出一个结论,他今天这番温文尔雅绝对着重过。
“要见什么人嘛?打扮这样隆重。”
霍梵音也偏头,清黑眸子与她对视,“不见,送你回去。”
周周左右指尖贴着玩,“奥?送我回去?你平时不戴胸针,这样一瞧,还挺好看。”
霍梵音抿唇淡笑,“送你回去,自然隆重些。”
还有另一个原因,见你父亲。
俗话说人活一张脸,别人眼中,他再优秀,也抵不过你父亲的印象。
周周自然不会往这面想,她小心思密的很,又把昨晚的话扯出来,“霍梵音,你说的‘就为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霍梵音不答,低沉,闷闷的笑。
周周急了,又没耐心,被他一笑,不好意思。
捂着脸,“算了,算了,当我没问,没问。”
霍梵音淡定扶着方向盘,“字面上的意思。”
周周微微欠身,心跳加速。
字面上的意思,她也不敢乱猜。
霍梵音是她不可攀摘的星辰,是奢侈,她不敢妄想。
霍梵音神色微恻,“我没有为你以外的人崩过。”
因这暧昧的话,一路,周周窝座椅上。
一会,歪着头,一会,正着头。
一会,偷着笑,一会,明着笑。
车子开到周家别墅。
远远的,一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过来。
周周迅速下车,“爸。”
周济瞪着她,“你还知道叫爸?还知道回家?”
周周眨眨眼,“您是我爸爸,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这时,霍梵音下车,从后备箱拎出‘精心’准备的好几箱礼物。
“叔叔,您好,我是霍梵音,周周朋友,这是送您们的礼物。”
周济眼前一亮,够高,够帅,再打量一眼,干净,高贵,再,神情,沉稳。
目光,锭住了!
周周急了,“爸爸,您怎么一直盯着人看?”
而且,而且,完全是看‘女婿’的眼神。
周济目光放柔,“这是客人,爸爸看一看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你着什么急?霍先生,里面请。”
霍梵音十分客气,“叔叔,您先请。”
周济稍作推辞,先进去。
进屋,周济亲自给霍梵音递来双拖鞋,“这双是新的,应该适合你脚码。”
霍梵音接过拖鞋,“谢谢叔叔。”
周济眸光转向周周,发现霍梵音换拖鞋,自己女儿那小神情缠啊缠,可起劲,恨不得痴他身上,顿时明了。
吩咐佣人,“荣嫂,泡一壶春头芽……”
霍梵音换好起身,周济引他往客厅。
周济坐下,霍梵音再坐。
“霍先生,冒昧问一句,您和我女儿怎么认识的?”
周周嗫嚅唇瓣,“爸,你怎么竟些乱七八糟的?”
周济眼神宠溺,“什么叫乱七八糟?我看霍先生一表人才,随便问两句,怎么了?倒是你,爸爸才一句,你就拦着,挡着。”
一番话,周周脸都没了。
羞死人,“爸……”
“好了,好了,不问了。”周济喟叹一声,“我要被你气死了,为了骁宠炎,整天待骁家不回来,不知害臊,幸好霍先生你今天把她送回来,不然等开学,我就得提棍子找她。”
骁权家离国防大近,周周一开始跟着骁权,周济并不知。
放假,她不回来,撒了个慌,说是‘追骁宠炎’。
周济身体欠佳,现退居幕后,公司鲜少管理,即便有人谣传周周是骁宠炎小妈,也未传到周济耳中。
加之,女儿一向乖巧。
周济并未多想。
霍梵音神色未变,“年轻人嘛,做事浓烈正常。”而后凝着一张脸,微微颔首,“她很喜欢骁宠炎?”
周济淡淡一笑,“是啊,但依我看,宠炎那孩子性情急躁,做事不沉稳。”
荣嫂端来一壶春头芽,“老爷,您的茶。”欲给霍梵音倒茶。
周周阻止,“荣嫂,您忙您的,我来。”
周周甩开裙摆,膝盖跪地毯上,一手执茶壶,一手压壶盖。
先替霍梵音倒,“好了吗?”
“好了。”
然后茶壶放桌上,“爸爸,你自己倒吧。”
周济愣一下,哈哈大笑,“你这个小东西。”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抿一口,“霍先生,您是做什么的?”
霍梵音声音沉稳,“我任职于北京总军区和军三处,现被调来兰州,驻大总区一区。”
周济眸中顿生敬佩,“是个军人呐,你年纪轻轻,能在总军区任职,不容小觑啊。”话又转回,“你这样的人物,和我女儿怎么认识的?”
霍梵音再次笑了,“她在利物浦留学认识的,算算,四年了。您别担心,我之所以随她来,全因准备重启审核她姐姐的案子。”
周济脸色骤沉,转瞬,无穷无尽喜色,“您说什么?”
周周替霍梵音回,“他说重审姐姐的案子。”
一瞬间,周济眼眶湿润,“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一连好几个‘太好了’,他双手合十,对霍梵音方向压几下,“谢谢,谢谢,大恩大德。”
霍梵音眼眸透黑,像潭深水,起着丝涟漪,“叔叔,您言重了,万万使得不。”
赶紧扶正周济。
周济一手扶膝盖,一手罩双眸,“我大女儿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进了监狱,这么久,找了多少人,没一个有用。白家那群恶霸,势力太大,我都几近绝望了。”
说着,周济大力吸喘起来。
周周赶紧从茶几抽屉掏出药,喂他吞下。
替他顺气,“您有心脏病,激动什么?霍军长会帮忙的,我先扶您上去,回头再跟您好好说,行不行?”
霍梵音手臂伸过来,“我扶叔叔上去。”
他结实胳膊小心翼翼搂起周济,支他上去,周周随着。
把周济安顿了,周周交代几句,两人齐齐出去。
下楼时,周周心不在焉,以至没踩稳,突地一斜。
腰上瞬间勾来一只手臂,失重感突袭,她撞进霍梵音胸膛。
依稀听见手肘击中他胸腔时轻微闷哼。
站稳后,她双手胡乱摩挲霍梵音胸腔,“有没哪里痛?对不起嘛,对不起。”
她真急了,“痛不痛?”
霍梵音胸腔肌肉绷起,“你再动,肯定得受伤。”
“哪里受伤?”周周手指再次摩挲起来,“说啊。”
眼神,特别哀怨。
我急成这样,你还不说?
霍梵音喘了口气,他站在下一阶梯,周周站在上一,大腿在他某处蹭来蹭去,没一点‘自知之明’,还一个劲逼问,简直要他命。
忍不了,捞她腰肢,“自己感觉感觉。”
感受几秒,周周面红耳赤,他那处脉动贴着她腿,一下一下。
“我什么都没做,你也有感觉?”
霍梵音凑近她耳畔,沉沉道,“你蹭的那么明显,我能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