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命运

十月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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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陈瀚东的笑声,余式微明白自己被耍了,她刚刚还奇怪和她素未谋面的魏大明怎么会问出那么奇怪的问题,原来是陈瀚东装的。

    她气呼呼的说到:“戏弄我很好玩吗?”

    快半个月没见,陈瀚东还真有点想她,想起她那副不温不火的脾气又不免有点不甘心,所以后来故意装魏大明的口音问她想不想他。

    他笑的不能自已:“很好玩,我就喜欢看你跳脚的样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余式微重重的哼了一声。

    陈瀚东又问到:“说真的,是不是想我了?”

    余式微瘪瘪嘴:“才没有,是王小姐做了两套装修方案,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你的意见。”

    陈瀚东有些失望,说到:“哦,什么样的方案,说来听听。”

    “就是那个啊,第一套方案和我们说的差不多……”余式微在说那个装修方案的时候陈瀚东却在想别的事情。

    “我觉得两套都很好,各有各的优点。怎么办?”

    “啊?”陈瀚东搔了搔眉心,“你喜欢哪套?”

    “我喜欢第二套啦,可是第一套好像很符合你的心意。”

    “没什么符合不符合,就第二套吧。”陈瀚东利落的下了决定。

    “啊,真的啊?”余式微开心的笑了,然后又说了很多她最近学到的东西,更多的都是关于装修的话题。

    陈瀚东心满意足了,看来余式微的确很用心的在装饰他们的家。“对了,还有那个床,你是想买queensize的还是想买kingsize的?”

    陈瀚*然笑得有点邪恶:“当然是kingsize了,我们可以在大床上尽情的翻滚而不用怕跌下去,还可以试各种各种的姿势。”

    余式微顿时面如火烧,她就知道一说到床他肯定会想歪,不由的恨恨的骂了一句:“色胚!”

    陈瀚东却一脸无辜:“我怎么色了,我说的是瑜伽姿势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余式微脸更红了,有些着急的辩驳:“我才没有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地方。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忙得很,要挂了。”

    “嗯。”陈瀚东低低的应了一声,“还有其他的什么话要说吗?”

    余式微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说到:“没有了,挂吧。”

    “……”陈瀚东没说话也没挂,两人之间的氛围悄悄静了下来,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余式微可以清晰的听到陈瀚东的呼吸声,和每个夜晚他抱着她回荡在她耳边的呼吸声一样,她发现她竟然有点怀念,握着手机不禁一阵发呆,明明已经没什么说的了却舍不得挂断电话。

    扑通扑通扑通,余式微听见一阵不规律的节拍,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她急忙慌张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到了床上。捂着发烫的脸颊一阵哀鸣,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奇怪?

    这时夏子苏从交谊舞协会练舞回来了,看到余式微捂着脸颊双眼如秋水莹波的坐在床上发呆不禁啧啧了两声。

    她上前猛地拍了一下余式微的肩膀:“干嘛这样,发春啦?”

    余式微回过神,双眼却仍是迷茫:“啊?”

    夏子苏贼兮兮的靠近:“你刚刚是不是偷看黄色小说了?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余式微皱眉:“春心萌动?”

    “你别不承认了啊,看你眼含秋波,红唇微张,吐气如兰,面色发烫,身心荡漾,不是思春是什么?”

    余式微猛地倒在床上,她思春了吗?不应该啊。

    九岁那年,她跟着妈妈搬进了霍家。本来妈妈是要嫁给霍氏集团的掌门人霍刚做他的第三任妻子,结果遭到了霍家所有人的反对。

    无奈之下,她妈妈只能留下来做了霍刚的私人保姆,而她,也就成了保姆的女儿。每天都要看霍家人的脸色过日子。

    那年,霍殷容十五岁,霍殷玉十三岁。他们两个总是联合起来欺负她。

    在她床上放死老鼠,放假蛇,大冬天的把她推下池塘,撕掉她的课本,剪烂她的衣服都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一开始她会哭会闹,会问妈妈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后来她就慢慢的习惯了,看到蟑螂老鼠也能面不改色。

    被推下池塘就自己爬上来,拧干衣服继续往前走。

    课本被扔掉她就每次都在学校把作业做完再回家。

    既然不能离开,她就只能试着自己在夹缝中生存。

    虽然知道她在受苦,但是妈妈坚持说她有留下来的理由。

    妈妈会带她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还会教她弹琵琶和古筝,那个时候妈妈是她坚持下来的两个理由之一,另一个理由是因为霍沥阳。

    霍沥阳比她大三岁,虽然一开始他也会跟着霍殷容和霍殷玉一起欺负她,但是后来他开始慢慢的变了。

    他很诚恳的向她道歉,还主动和她做朋友,帮她对付霍殷容霍殷玉两兄妹。

    她上高一的时候霍沥阳已经考上了大学,那个时候她很傻很天真的说以后要和霍沥阳考上同一所大学,去大学里追他,当他堂堂正正的女朋友。

    她上不起名校,请不起名师,为了能够追上霍沥阳,只能没日没夜的刻苦读书,生活中唯一的娱乐大概就是周末霍沥阳来看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带她去兜风。

    那个时候她很害羞,只敢抓着他的衣服,根本不敢去搂他的腰。

    可是霍沥阳却调皮的很,故意假装路不好走,车子骑的扭扭歪歪。

    下坡的时候还故意加速,她吓得大声尖叫然后猛的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背上。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期末考试完毕,他带着她去海边看日出,结果那天是阴天,太阳根本没出来,两个人缩在帐篷里互相推卸责任,说着说着就开始玩闹,互相挠痒痒。

    然后不知怎么的他就压在了她身上,两个人都心跳的厉害,呼吸越来越近,在就要吻上的那一刻他却又突然翻身下去了。

    他说,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初吻应该是更美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比日出还要红。

    高考完毕,他带她去爬山释放压力。

    本来说好她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可是爬到半山腰她就累的不行了。

    霍沥阳二话没说就把她背了起来。

    他累的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

    她心疼的要命,好几次让他把她放下他自己上去,他都摇头拒绝。

    他说他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到达山顶的时候两个人一个累的气喘吁吁,一个哭的稀里哗啦。他对着大山大吼:余式微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她也大喊:霍沥阳我爱你,我愿意。

    她只是想嫁给他,仅此而已。

    虽然她也不知道,当她二十岁的时候,霍沥阳还会不会来娶她。

    吼完之后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用力的握着彼此的双手,眼里满满都是幸福的笑意。

    然后,他吻了她,带着那滚烫的气息和火红的脸庞。

    那是属于两个人的承诺,她对他,他对她。

    可是后来,等她考上的时候霍沥阳却出国了,一声不吭,没有给她一个交待。

    她想去美国找他,却发现自己穷的连机票都买不起。

    她大概是最傻最傻的那个人了。

    他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用那炽热的双唇吻着她的场景她在梦里回忆过无数次,可是每次梦的结局都不是幸福的婚姻,而是无望的深渊。

    她每每强迫自己从噩梦中醒来都惊的一头冷汗。

    她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那样担忧的心情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她也不知道说好绝对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的霍沥阳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她只能感觉到说不定的孤单,哪怕是回忆,也温暖不了。

    所以她想去找他,或者等他回来,给她一个解释。

    房子装修完毕的时候已经十一月底了,而陈瀚东还没有回来。

    倒是夏子苏,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一直使劲儿拿眼神瞟余式微,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余式微正坐在寝室的书桌前假装看书,心中暗暗发笑,却故意不理她,她倒要看看夏子苏能憋多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夏子苏拖着她的凳子坐到了余式微身边,犹犹豫豫的样子。“小微,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式微差点没笑出声,大大咧咧的夏子苏文绉绉的样子可真吓人。

    她急忙轻咳一声,故作冷淡的说到:“那就不要讲。”

    夏子苏表情一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式微。

    “你好绝情。”

    “你才绝情,咱俩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讲吗?你吞吞吐吐的就是想找打。”

    夏子苏急忙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到:“还有一个月就是元旦了,学院里要搞元旦晚会你知道的吧?”

    余式微点头:“我知道啊,不过这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你干嘛这么着急?”

    夏子苏一脸懊恼,她揪了揪头发说到:“其实这事儿都怪我,如果我当初不多嘴就好了。”

    夏子苏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夏子苏现在是学院外联部的一名小干事,外联部主要负责的就是为学校的各种活动拉赞助。

    可是现在经济不景气,拉赞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跑了无数家公司,说的口干舌燥,可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给他们赞助。

    人家要么是直接把他们赶出去,要么就是说不感兴趣。反正大半个月下来一点收获也没有。

    前几天突然有一家公司说对他们的活动比较感兴趣,让他们去面谈。

    外联部部长使出了九牛二虎之类,进行狂风暴雨的洗脑才让接待他们的负责人点头同意了。

    可是负责人说他同意了不算,还得公司的大老板同意才行。

    如果他们能够在三分钟内说服大老板的话,那么他们将会赞助十万块给他们。

    十万块啊,除了能够举办元旦晚会的话,明年的所有活动都有活动经费了。

    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卯足了劲要把这位大老板拿下。

    然后他们就被带到了顶楼一间非常非常大的办公室里,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那里。带他们进来的那位秘书小姐告诉他们现在他们可以开始讲了,因为她已经开始计时。

    结果部长刚说了一句我是来自a大心理学系的学生就被打断了。

    然后那个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凌冽的嗓音在他们头顶响起:“a大心理学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