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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到天黑,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开着,加护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我感觉有点冷,正想要下床关窗户的时候扯着伤口了,疼的我呲牙咧嘴。
袁圈也不知道回来没有,整个屋子就我一个,让人感觉阴森森冷飕飕的。
“孙少白。”我实在受不了医院里的“静”,于是叫他;
没多久他出来了,问:“干嘛?”
我有气无力的说:“什么干嘛,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动不了吗?帮我关下窗户好不好!?”
他乖乖的去关,回来的时候问我:“渴不渴?”
我说:“不渴。就是觉得挺闷的!”
他咳了咳,“要不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觉得挺新鲜,“你还会讲故事?”
“其实也不是故事,就是你没听过的事儿。听不听?不听算了。”
“听听听,我听。”
他说:“你知道人死了之后什么最不好掌握吗?”
“什么?”
“想想。”
“说话?唱歌?写字?吃饭?”
我因为实在想不到所以只能随便说,但对于我的答案他皆摇头。我急躁了:“那是什么?”
“是飘。”他说;“如果我们不跟活人订契约,就碰不到任何物体,只能飘。可要是飘不好的话,就会离地越来越远,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会飘到什么地方去。”
“这么深奥!”我说:“那照你这么说鬼控制不了自己?”
他摇头,“也不尽然,比如死之前有些鬼心愿未了或者对于一个地方有强烈的留恋,那他就会被困在原地,永远也走不出。”
“那不是很可怜!”
“也没有可怜不可怜的说法,毕竟是自己选择的,就跟活人差不多,有的人喜欢作死,有的人爱惜生命,有的人非要做演员,有的人一听到演员两个字就反感一样。鬼里面也分好坏,就好比我。”
“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对于他这种幼稚的比喻我十分蔑视,“你不就是男版的聂小倩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什么聂小倩?”
我忘了那时候他还在底下待着没上来呢,“就是一部电影,回头我从网上找找让你看看,其性质跟程度跟你差不多,都是死活非要赖上我们大活人。哈哈哈!”我这一笑又扯着伤口了,疼的死去活来的。
孙少白反而笑了,得意的说:“你这叫乐极生悲,以后少笑,回头伤口感染了看你怎么办。”
“去去去,别诅咒我,烦你!”我这么难受,他一点也表现出关心还幸灾乐祸,根本就是注定要孤独一辈子。
这时病房门开了,袁圈冷不防的探头进来左右看了看问:“祁澜,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额……我下意识的撇了眼孙少白。都怪他,老是气我。“没有没有,你刚才听到我说话了?那可能我在做梦呢,呵呵,呵呵。”
“伤口没事吧?”他推门进来,把热水壶放在床头柜上。
“没事。就是的刚刚笑的时候扯了一下,没开。”
他瞪了我一眼,“可千万要注意知道吗?”
我点点头。
“对了,问你件事。”
“什么事?”
“我就是觉得挺奇怪的,当时仓库爆炸,导演说门口根本就没埋火药,也就是说有人私下在哪儿埋了药,可是我实在想不通啊,里面都成火海了,你跟那个动作演员跳出来的时候身上怎么一点火都没有?”
我……
“我运气好呗。”
袁圈狐疑的看我:“只是运气好?可是我总感觉看到你们俩出来的时候身上金光闪闪的,而且的上飞机之前的事你干嘛不让我跟警察说?那不是一般的恶作剧吧?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
他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还真有点晕,“哎呀,你一下问那么多问题我怎么知道该回答那个?反正我就是没事啊,很多事我自己也解释不了,你就不要深扒了嘛。”
“可是——”
孙少白绕道袁圈背后说:“我怎么一看这小子就烦?不如今天晚上就让他见见鬼。”
“别。”刚喊一声我立即闭嘴;
袁圈愣了一下,“别?别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嘛。”灵机一动,我说;“我想睡觉。”
“好,那我不问了,你快休息吧。”这时袁圈摸了摸后背,回头看一眼窗户马上就皱起眉头问:“奇怪,窗户什么时候关的?我刚走的时候还没关呢,再说这窗户都关了,我怎么还觉得后背发凉?”
不凉才怪!“可能哪儿风水不好,你坐沙发上就不凉了。”
“唉你一说风水,我想起来了,你说这晚上不会有鬼吧?”
还真有!可惜是中国鬼。“你要害怕的话你就回去嘛,反正也有人说宾馆里有鬼啊。你要是看见日本鬼的话你可要告诉我,我也想看看贞子啊咒怨啊这一类型的鬼到底有什么本事。”
袁圈听一说用力的抱了抱肩膀,“哈,这你就不懂了了吧,那都是电视剧或者电影,我看日本鬼书上的鬼都是头上长犄角的大头怪物,有的智商还不足人类的十分之一呢。”
“哈。”我也看过,“那感情好,它要是出现了,咱们就捉两只带回国做成标本,然后到处展览,没准还能赚个百八十万咧。”
孙少白皱着眉头看我,“你真是掉钱眼了。”
“嘿嘿。”不过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忽然想起今天是中国的清明节,我要是没病就好了,应该给孙少白偷偷的烧点纸下去。唉,跟他认识到现在我还没请他吃过东西呢,老说买买买,可是老因为各种事给耽搁了。
我看了一眼孙少白,他倒是没什么影响,不过转转念一想,这日本跟中国好像也不一样,他们的鬼文化跟我们都不一样,那风俗就更不一样了,我要是公然在日本烧纸估计会被日本警察抓起来,还是回国在说吧,反正就三个月。
正想着,袁圈忽然问:“祁澜,你好像一天没去过卫生间了。”
“这你也想管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没觉得多尴尬,倒是孙少白楞了一下,“我要去的话我会找护士,不劳您费心。”
“我可以帮你叫护士啊。”
“去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