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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诗瑶的父亲往后一个趔趄,差点碰翻身旁的调料架,都是七尺高的汉子,被人这样推搡,稍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认怂。但韩家的情况不一样,烧烤摊是他们全家的经济来源,要是得罪了王棍,媳妇跟女儿就得跟着他饿肚子。
申明利害,韩光明只好忍气吞声道:“棍哥,叫兄弟们先坐吧,这顿算我请的。”
“操,你总算说了句人话!”王棍一挥手:“兄弟们,找地方坐。”
“韩光明,我在宽限你十天时间,你要是还不交钱,什么后果你最清楚!”王棍恶狠狠的说完,向着里边走去。
“棍哥,没地方坐了,人都坐满了。”毛猴一瞥眼,咧嘴道:“生意这么火爆姓韩的还敢说没钱,这是拿你不当回事儿啊棍哥。”
“行了行了,老韩头的帐以后在算,今天先办正事。”王棍使了个眼色,走到一张还在等待上菜的桌前,大大咧咧一坐,瞪眼道:“看什么呢乡巴佬,赶紧滚蛋,看着就他妈心烦!”
这张桌子上的一男一女,都是进城务工的外地人,在新街口一带租房子住。男的一看就是建筑行业,穿着破旧不堪的迷彩服,皮肤黑黝黝的,指甲缝里有泥灰,头发脏的一摸一手屑。女的稍微干净点,矮个子,小体格,身上套着天蓝色的劳动布,应该是流水线上的女工。
“听不见是怎么着?叫你俩滚蛋,耳朵塞驴毛了?”见两人坐着不动,队员里身材最彪悍的猪头走过来,照着男民工的身上踹了一脚,横道:“滚不滚?就你俩这德性还出来吃呢,真给城市文明建设抹黑。”
眼见此景,韩光明赶紧走过来,俯下身子小声道:“兄弟,你俩先走吧,改天在来吃,我给你们免单。”
“老韩头,你甭跟他俩废话,要是想挨打就说话,哥们儿手正痒呢。”猪头骂咧着,又准备上脚踹那男的。
女工赶紧起身,眼里水汪汪的,拉着男的离开了烧烤摊。别说这两个外地人,就算是石榴巷里的常住居民,也不敢得罪王棍这伙恶霸,报警更是想都别想,今儿把人逮了,明儿就得放出来,然后你就等着被报复吧。
“这群混蛋,又在欺负人!”亲眼目睹了刚刚那一幕,韩诗瑶咬着牙道,恨不得扑上去咬那个王棍一口。
陆雨欣是千金大小姐,自然没见过这种市井无赖,小声道:“瑶瑶,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韩小妞憋红着脸,喝了一大口汽水,愤愤道:“他们就是一群人渣,吸血鬼,每个月都来我家收管理费,爸爸妈妈赚的钱,至少要交给他们三分之一。”
“什么是管理费?”陆雨欣根本不懂这些,甚至对城管都是一知半解。
林奇笑笑道:“就是俗称的保护费。”
在陆雨欣惊愕的眼神里,瑶瑶点头道:“嗯,就是保护费。”
“凭什么呀他们,自己辛苦赚的钱,凭什么交给他们。”陆雨欣义愤填膺,说道:“瑶瑶,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来惩治他们。”
“报警?”韩诗瑶摇着头,哀叹道:“报警也没用,我听我爸说,警察跟他们都认识,抓了也是放。”
“真可恶!现在的社会风气怎么这样,真是不敢想象!”陆雨欣开始变的愤青起来。
只有林奇在趁热品尝着韩诗瑶的烤翅,完事儿还喝着凉啤酒,不作任何评价。大小姐深闺久居,真的是太天真了,三教九流,警匪一家,魑魅魍魉,尔虞我诈,这些对于她来说,都还显的太陌生。
“算了雨欣姐,别为这种事影响心情,快点趁热吃吧,尝尝我的手艺。”瑶瑶劝慰着,拿起一串烤翅,递到姐姐眼前。
陆雨欣接过去,咬了一口,却是难以下咽,表情五味俱全。
“怎么?想做英雄?”林奇喝完杯中酒,轻声笑道。
“哼!”大小姐一皱琼鼻,说道:“瑶瑶,你记住,这种人统统没有好下场,他们都会遭报应的。”
尽管陆雨欣很想帮自己的好闺蜜,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只能想想,做的话就算了。
王棍那一桌菜上的很快,由于是韩光明请客,所以这群人根本没客气,专挑贵的点,有些东西一点就是好几份,吃不完准备带回去当夜宵。看的韩光明这个肉疼呀,真想把炭火扬到王棍脸上。
“来来来,哥几个吃着喝着,有人请客,千万别客气!”王棍一声招呼,队员们胡吃海塞起来,碰杯声不绝于耳。
俩小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饿着,却都没心情吃了,大眼巴巴的看着林奇撸串。
陆雨欣真想一杯饮料泼到林奇脸上,这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吃的这么开心。还说什么做瑶瑶的哥哥,会保护瑶瑶,这就是你保护的后果?你要真有本事,就上去把那伙人打跑呀,坐在这里装什么缩头乌龟!
其实林奇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不屑于动手,就这种战斗力的对手,跟打儿子没什么区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毛猴打着饱嗝,喝的醉醺醺的,猥琐道:“棍哥,老韩头的女儿长的不错呀,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还他妈是个高中生,要是能跟她打一炮,可比逛妓院强多了。”
有人起了个坏头,立刻有人接茬:“是啊棍哥,这个韩诗瑶前两年看着还是个孩子,如今真是女大十八变,跟吃了激素一样,你看那咪。咪发育的,手感肯定棒,要是能扒开吃两口,就更爽了。”
“还有她旁边那个,模样真他妈清纯,就是胸小了点。”猪头流着哈喇子垂涎道,别看这家伙生的五大三粗,却是个标准的萝莉控,一见着陆雨欣这号绝品美萝莉,就跟从日本动漫里走出来的一样,恨不能趴地上给人家舔鞋底。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在众兄弟的怂恿下,王棍挥着手嚷道:“老韩头,过来,有事跟你商量。”
看到王棍这个瘟神,韩光明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没敢带出来,走过去哈腰道:“棍哥,菜还合您胃口吧?”
“凑合。”这家伙翘着二郎腿,拿牙签剔着牙,神气道:“去,把你女儿叫来,陪老子喝杯酒。”
“啊……”韩光明脸一寒,求饶道:“不行啊棍哥,瑶瑶还在长身体,不能喝酒的。”
“长他妈什么身体,你女儿都长成那样了,还用得着发育吗?”王棍撇着大嘴,开口就是脏话,接着邪笑道:“叫你女儿过来陪我喝杯酒,在陪兄弟们上大富豪KTV唱会儿歌,这俩月的管理费,我就给你免了,咋样?”
“不……不行啊棍哥,瑶瑶还是个孩子,不能去那种地方,我答应你,十天之内,我肯定还你钱。”韩光明心知肚明,王棍是什么人,那可是社会渣滓,女儿要是跟他去了歌厅,不被欺负才怪。
“操,真是个榆木脑袋,滚滚滚……”王棍一挥手,赶走了韩光明,目光转向林奇,这就是他要找的目标。
“你们都放机灵点,看我眼色行事。”王棍拎着半瓶啤酒,起身说道,队员们都知道,这是要干活了。
林奇正吃着热腾腾的烤鱼,身旁的椅子被人一拉,坐下了一个人。
“瑶瑶妹子,还认识我吗?我是你棍哥呀,来,陪哥走一个。”王棍不怀好意的看着韩诗瑶,拎着啤酒瓶想碰杯。
后者冷哼一声,根本不带看他的,咬牙切齿道:“谁允许你坐这儿的?”
“我允许的,你爸也允许了,怎么地,不欢迎啊?”面对气鼓鼓的韩诗瑶,王棍死皮赖脸道。
“不欢迎!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瑶瑶板着脸,语气很不满。
这家伙不怒反笑,喝了口啤酒,突然道:“你难道忘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抱你撒尿呢,嘿嘿。”
“你……你无耻!”韩诗瑶小脸憋的通红,紧捏粉拳,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真是该死。
王棍刚准备进一步调戏,便看见迎面泼来一杯饮料,泼的他满脸都是,瞬间清醒了不少。
泼他饮料的人是陆雨欣,此时正美眸喷火,羞怒道:“我不许你欺负瑶瑶!”
王棍抹了把湿漉漉的麻子脸,破口大骂道:“操。你。妈的小贱货,敢拿饮料泼老子!”
他叫嚣着,便要起身动粗,可连着动了好几下,屁股就跟粘在椅子上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林奇单手摁着他的肩膀,冷冷道:“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马上给我家小姐道歉。”
“操!”王棍挣扎着身体,叫嚣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今天来就是要干你……”
话音未落,林奇捏起一根吃完肉串剩下的铁钎,抓住王棍的右手往桌面上一拍,铁钎猛扎了下去。
噗嗤!砰!两声匪夷所思的闷响!
洞穿过王棍手掌的铁钎毫无停滞,直接刺穿铁皮制的桌面,沾着血,半截悬在桌底下。
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将王棍钉死以后,林奇风轻云淡道:“我在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把手从桌面上拿开,如果做不到,我就增加铁钎的数量。”
神经反应过来的王棍眼珠外突,这一声叫的是惊天动地,汗珠子顺着脑壳“簌簌”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