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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荣柏跟孟子琪回到A市来了,子琪特意跑到唐家来跟我通宵达旦地聊了两个晚上。
说她这辈子没接触过如四季院这样复杂的地方,如果不是她的背后是孟氏集团,不是因为孟氏集团的财力与势力,她可能要被人欺负死了。
我想,假设她的背后不是孟氏集团,搞不好人家就不欺负她了。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倾听着她的抱怨。
她说:“难怪云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没有结婚,我看是没有女人愿意嫁到那个地方去了,女人多的地方战争多。
你说云夫人为什么要养三个养女呢?她就不知道养个儿子吗?”
“嗯,女儿贴心吧!”
她又跟我说:“云澈真可怜,从小父母就死了,他一个中国人被美国人收养,你想想也知道,他从小生活在一群与自己不一样的人中间需要承受多少委屈?
好不容易回到了国内,回到了本家,没想到那个家竟然这么排斥他?
你说说,这份产业是云家的吧,云澈是云家唯一一个有血缘的子嗣吧,那他就是堂堂正正的正根啊,那几个姐姐姐夫的,就没点觉悟吗?
原本你们就是受云家的恩惠长大的,怎么长大了还好意思跟人家的正根争夺家产呢?
这下子还把老爷子气得中风了,事情就更加复杂了,简直就是白热化的斗争啊。”
我想想也是知道的,荣柏的处境此时一定很糟糕,梁晖还被关在美国呢?
只是,他要跟孟子琪在一起的话,梁晖是不是也不能露面了?
“那你们都回来了,老爷子怎么办啊?”
“老爷子在医院里,目前已经恢复意识了,但是,这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又是这种情况,遗嘱不又是一个大问题吗?
所以老爷子表示不要大家在身边照顾,免得影响他的判断,自己请了心腹照顾,他的律师团队是哪个都不知道呢?
想要打探消息也是打探不到的,云澈觉得,既然如此,那就不呆在那里,免得出了什么事情还被人倒打一耙,于是我们就回来了,我是早就想要回来了的。”
我顺嘴问道:“他住在你家吗?”
“没有啊,他住酒店。”
“为、为什么?你们不是……”
我不好意思问,子琪笑说:“这个事儿啊,你还真别说,他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是他的思想保守啊,他反对婚前性行为,所以,说不结婚就不同居。
我、我一个女人总不好意思提这个事儿吧?一方面我觉得他思想呆板,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他高冷是高冷,但是还是蛮正经的。”
正经?呵呵!
我很矛盾,我很希望他跟子琪发生关系,这样至少他要负责任,他会跟孟子琪在一起一辈子。
但是,我要是想到他们两个发生关系,我又莫名其妙地感到难过。
“哎,你跟韩焱呢?我在这里不会打扰到你们吧,话说,我跟你这都多少年没有睡着一张床上了,你结婚太早了。”
“我、我们也没有啊!你知道韩焱这个人,他、他也有点呆板的。”
“靠,他一个二婚的人,还是跟同一个女人二婚的男人,他这叫呆板,这叫缺根筋吧?你主动点把他拿下呗。”
“额,生完孩子之后,这方面没太大的要求。”
孟子琪吓了一跳说:“真的假的啊?这还能够有这么大的影响?那你这辈子不是很亏?
在你最好的岁月里,韩焱在外面找个房子住着了,好不容易同居了,没多久就怀孕了?
怀孕就算了,还离婚了?这又好不容易熬到复婚了,你对那种事情都没有兴趣了?三十不到,爱都不做了,活着有什么劲儿啊?”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是啊,三十不到,爱都不做了,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
可是空窗久了,空着空着就习惯了,也没有太大的不适应,最多月经前后几天有那么一点点的杂念,真的没有那种“寂寞难耐渴望爬床”的感觉啊。
假设刚好唐欣荣这几天比较缠着我的话,我连想法都没有的,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习惯就好了。”
“韩焱也习惯了?别又在外面养了别人?”
“不会的,韩焱不是那种人,他对自己是有要求的,你不是不知道,他妈妈是怎么死的?他为什么姓韩?”
子琪嗤之以鼻地说:“那又怎样?姚琪琪的床不是照样爬?还不是照样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这是姚琪琪报应来得快,出场车祸死掉了,要是她现在还活着呢?有你什么事儿啊?”
这些事情对我而言都已经过去非常久了,真的是恍若隔世啊!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姚琪琪她、她也挺可怜的。”
“不是吧,姐姐,你可怜她?忘记她在拍卖会上怎么跟你抢荣家的房子了?
如果没有我,荣家的房子就是她了,她哪里来的钱?还不是韩焱的钱,拿着你老公的钱使坏买你家的房子?这种恩怨,你竟然可怜她?”
姚琪琪遇见我,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人死了,就不要说了。”
想起那场车祸,我迄今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照片是叶秋发给她的,应该没错,她的刹车坏了,应该也没错,闯红灯被货车撞上,应该是意外的。
要说荣柏杀人灭口,我觉得不太可能的,真要灭口的话,韩焱也需要灭啊?不至于。
“我结婚后,假设有别的女人抢我男人,你看我怎么整她?”
子琪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我说:“不会的,听说云家的家教非常严格,我在四季院里吃过饭,吃饭都不能说话的。”
“他们南方人讲究呗,还是我们北方民俗好,是吧?爽快!”
“是吧!”
其实我有好多问题要问她,我很想知道荣柏现在的状况,但是,我不敢问,我害怕被她发现什么?
我跟韩焱的婚礼定在1月18号,查过黄历,说这个日子不错,黄道吉日,天时地利人和。
然后韩焱也说,在这之前,该安排的都可以安排好,而且我们会直接请民政局的领导帮我们主婚,然后直接在那一天取结婚证。
关于要不要给荣柏送请帖的事情,我特意跟韩焱商量了一下,我想尊重一下他的意见。
他说:“没关系,送也可以,不送也可以,总之孟子琪肯定会带他来参加,他自己也肯定会来的。”
我是真的很想快一点跟韩焱复婚,然后快一点把这一篇翻过去。
我曾经喜欢过韩焱,我相信只要婚后他依旧待我这么好,我肯定又会爱上他的,我肯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是,我依旧担心韩焱内心里有想法,毕竟,我与过去不一样了,不在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了。
虽然,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其实,我应该心安理得一点,只是,这个时候复婚,多少有点冒险的意思。
我害怕他误以为我是为了荣柏,所以才选择跟他复婚的。
荣柏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是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不然,知道云澈就是荣柏的时候,我就该跟韩焱复婚了,那个时候韩焱还没有对我表白,我跟他为了孩子复婚,是最为理所当然的。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此时此刻,因为韩焱对我表达了爱意,而我无法全部回应,故此,我内心有愧疚。
“韩焱,我、我跟荣柏之间的事情,你是知道得清楚的,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我也没有办法一下子把这些发生过的事情,全部忘记,甚至也没有办法以后对荣柏不闻不问,所以,这一点,我需要你的理解与包容。
但是,你放心,我现在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我了,我知道一个妻子跟母亲的职责,我不会越雷池的,不该想的,不该做的,我是坚决不会做的,希望你不要心怀芥蒂。”
“你能够对我如此开诚布公,我已经很高兴了,说来这件事情应该怪我,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真相,告诉你我带回来的骨灰不是荣柏,告诉你,他还活着。
在海城的时候,我也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我总是觉得你不成熟,也藏不住话,我担心你露出马脚,所以,选择瞒着你,不然,你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的,不能完全怪你。”
“不不不,是我的不好,你是对的,如果你不满着我,我肯定藏不住的,我肯定会满世界去找他的,他也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活着了。
这件事情是我该谢谢你,不,很多事情,我都该谢谢你,我现在知道,你在背后帮我很多了,也知道你帮了荣柏很多,也知道你被荣柏害得很惨……是我们对不起你……”
他抓住我的手说:“别说这些了,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他说:“我亲自给你设计了一套婚纱,明天就可以赶工出来了。
可是,明天我要去云南亲自选择我们结婚时用的鲜花,你是自己先去婚纱门店试一试?还是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去试?
按道理,尺寸应该不会错,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如果不喜欢,还有时间改的。”
“我喜欢,我肯定喜欢,你已经五年没有设计过婚纱了吧?”
“是,好些年没有设计过了……”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拍过婚纱照了,目前正在洗片制作中,婚礼会直接在唐家举行,所以,也开始布置了,应该邀请的人比较多,包括苏州的远亲,他都送请帖与喜糖了。
比我们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要盛大许多,他甚至已经委托熟人去部队打探消息了,希望小彧能够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因为联系小彧的部队,部队的领导说参加特种部队的训练是需要签订保密协议的,在训练期间是不能与外界联系的。
故此,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小彧的具体地址乃至通讯消息等等。
这让韩焱很生气说:“这是什么规定?那要是我弟弟出了什么意外,而你们又不通知我们的话,我岂不是什么也不知道?
这让我们家属怎么放心?他还是个二十不到的孩子。”
韩焱把“孩子”两个字说得特别的重。
后来,他被部队领导用“为国效力乃无上光荣”与“保家卫国匹夫有责”等等理论“安利”了许久。
让韩焱“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觉得自己阻碍一个有志青年从军是一件多么“愚蠢与愚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