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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御医到了。”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莫延君还垂恋在她的唇上无法自拔。门口突兀的声音传来,瞬间惊醒了莫延君。他还僵持着动作,脑子才反应过来,这一刻他在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就如犯错误的小孩子一般,慌忙爬起身子来。就连舞萱苼的脸都不敢再瞧了。
晃动不安的心纠结着。直到门口再次重复了那句话后,莫延君才漫不经心的回应到:“进来。”而后将红披风的帽子将她的小脸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可不能让他们看出她真实模样。
门被打开了,冷风吹了过来,让莫延君发热的头脑有了片刻的清醒。他连忙起身走到窗户旁,以来冲散自己莫名的冲动。
“太子。”三个御医身后都背着医药箱朝着莫延君行礼,就连气息还都未平复下来。这一路他们可都提着心一刻都不敢耽误。就怕耽误了北莫太子的大事。
“去看看她怎么样了。”莫延君遥望远方,心里还澎湃不已。黑暗也正好遮挡住了他发烫的俊脸。
御医都纷纷上前,轮流查看着她的脉象。而后伫立在一旁细细思索着。
莫延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将这余留下的情绪都先抛掷脑后了。此时舞萱苼的身子才是最让他担忧的。大步上前回到了舞萱苼身边,大手又重新覆上她的额头,怎么温度一点都没有下降。
不免有些心情烦躁的开口问道:“你们还要思考多久?她的病该怎么医治?”
“太子,这位姑娘实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位姑娘在不久前因为孩子被拖垮了身子。而后又一直没有恢复好。又因为情绪上的积压和波动才导致了昏倒。身体好好调养便是,但这心理上的问题,微臣就无能为力了。”
舞萱苼在那个小村子里面,无名已经开些药给她调养了,但是舞萱苼走得急,根本就没有把它当回事。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就连自己的身子都不管不顾了。
“那为什么她的身体会那么烫?”烫的几乎不似正常的温度。
“这......这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这位姑娘的身体从脉搏上来看,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这也真是他们疑惑的事情。,他们在皇宫中行医多年,都不曾见过如此怪异的事情。更没有把过如此奇特的脉象。
没有办法解释?莫延君被他这句话给气到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些庸医,还想不想要脑袋了?若是医治不好,全都给我拖出去吧脑袋砍了。”莫延君冷着脸冲他们下了最后的通令。
吓得御医退一哆嗦,整个人都跪倒在地上。全身哆嗦的回应道:“微臣...微臣定然竭力所为。”莫延君当年在舞国时,虽是有些调皮爱惹祸,但都因为他背后是太后娘娘,都让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闯了大祸时,也有舞萱苼权权解决。根本在他们心里默延君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无情。这跟那个当初的小男孩可不是一个概念。
“还不快医治?”真是一群庸医。他正强忍着不将他们都拖出去砍头呢。若是耽误了苼儿的病情,株连九族也都不为过。
“是是是。”御医连滚带爬的回到门口,慌乱的翻着医药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惹太子生气。
配方写了一张又一章。各种名贵的药全都派人给抓来。不得不说莫延君的侍卫很是有效率。很快就把煎好的药给端了过来。莫延君大手接过。
“你们都下去吧。”终于听到了莫延君这句话,他们这些御医才敢稍稍放松一些。差点连性命都快保不住了。
房门再次隔绝了两人。莫延君冰冷的脸上开始解冻。悉心的将药吹凉,小心的舀了一勺汤递过去。
舞萱苼睡得很沉,无论莫延君怎么喂她,都没有什么效果。到最后连一勺药都喂不下去。
“苼儿,乖。把药喝下去病就好了。”莫延君用了此生最为温柔的话语哄着舞萱苼。倾尽所有温柔却只为一个人。
他从未将视线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即便是那个整日待在太子府中的那个应有这个权利的女人太子妃。那个苦苦等着他、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那个傻女人。莫延君从来就看不到。因为没有爱,就连最基本的感知都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对一切都熟视无睹。
舞萱苼在莫延君的心中,永远那么高高在上,淡静恬雅。是他配不上的那个人。从小舞萱苼这颗种子讲究深埋在莫延君的心中。从发芽到现在,从未磨灭过。从未怀疑过它的存在。
眼见手中的药都浪费了一半,莫延君也有些着急了,将苦涩的药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又重新覆上了那张甜美的樱唇。
许久许久都无法自拔。
清雎殿上,睡梦中的叶舒突然惊醒了。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下都隐藏不住它的光辉。而后越发的黯淡。最后他幡然起身。在无尽的黑夜中陷入深思。
突然,一道委屈的哭声传来,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叶舒。他缓缓走到一处将红烛点燃,身旁的特质的摇篮里小小的身子胡乱的翻转着。似乎很是不舒服。
叶舒自然不忍心如此小的孩子身边没有父母的陪伴。再想来他也要离开自己身边了。就暂时将他给带到了自己身边,除了必须的政事要处理,其余的关乎到小熙云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小熙云正哭的伤心,叶舒将他身上的小被子重新给盖好。轻声安慰道:“好了,等会儿就有吃的了。”
直到小熙云有东西吃时,才渐渐没了哭腔。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眼角出还残留着泪珠。叶舒掏出帕子给他擦拭了泪水。有些头疼的交代道:“你以后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哭。到时候怎么保护你娘亲?”
护母的思维要从小就开始教起。他不要求小熙云有什么太大的抱负、太多了荣誉。只需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就好。可千万别想他爹爹这样无能的人。
小熙云眨巴着眼睛,对他爹爹的话是懂非懂。反正是吃饱了该睡觉了。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迷糊的舔舔自己的小嘴就要进入梦乡了。这幅贪吃嗜睡的模样着实让叶舒不好的心情给驱散了。忍不住想要去欺负他的小脸。现在的小熙云还是瘦瘦的样子,摸着手感还算好。但是婴儿的皮肤总是软软的,总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叶舒好不容易有了些趣意,小熙云却被惹烦了。打扰孩子睡觉那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特别是刚吃饱的小孩子。此时的小熙云想要嚎啕大哭来诉说自己内心的不满。叶舒见到连忙收回手。一副慈爱的模样,贴心的将被角都给掖好才缓缓起身离开。
清雎殿重新恢复了平静,那股忧伤重新爬上心头。
这几晚小熙云在身边,他才能睡上一个浅浅的睡眠。刚刚他坐了一个噩梦。梦到他叶舒此生终老都不曾再见到苼儿了。
这样的一生再漫长又有何意义?他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微微亮。一个人影就匆匆来到了清雎殿中。低沉的声音传来,将叶舒唤醒。
“将军,属下回来了。”他一开口,百年知晓他就是肖骁。
“她怎么样了?”叶舒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觉的自己问的是多么的可笑。在那个小村子里,无名神医都已经说了。他竟然还不甘心的问着。真是自取其辱。
肖骁停顿了一下,而后抱拳单膝下跪道:“将军,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有帮助夫人,险些让夫人陷入危险中,还请将军责罚。”
当时肖骁带着一群人前去舞国寻舞萱苼时,就已经发现了一直有一群江湖之人跟随着舞萱苼的队伍,还不时的想要是要诡计想要下手,肖骁一边要隐藏着行踪,还要想办法保护夫人。
原本都相安无事的,但直到前几日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一群人,一直在与他们纠缠。肖骁自知这是想要声东击西,但实在是逃脱不了。只能派人去皇宫中搬救兵。幸得在路上偶遇莫延君。
肖骁知道舞萱苼和莫延君一同长大,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就没有考虑那么多。故意将他们引到了舞萱苼所在的地方。幸亏莫延君的军队赶上了,不然夫人可就性命堪忧了。
“苼儿现在怎么样了?”一听到舞萱苼再次处于危险中,叶舒更是做立难安。他还真是失职,就连最爱的人都保不住。
“属下无能,夫人陷入危机时,是北莫太子将夫人给带回去的。属下已经派人在周围守着。目前来看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碍。”
北莫太子?莫延君?他怎么会那么巧就在哪里。莫延君对苼儿可没有那么简单。那瞧着苼儿的目光的火热,叶舒并非是看不懂。只是苼儿却一直将他视为亲人,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莫延君此次前来,定然是为了苼儿。
自己的妻子还需别的男人去救,叶舒何尝不心疼和无力。但现在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默默的在暗处保护着她。
肖骁蹙着眉头,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讲出来。将军本就对莫延君颇有敌意,再加上夫人还是将军心头上唯一放不下的芥蒂。他怕说出来将军会更加伤心。
“有什么话,直说吧。”背对着肖骁,叶舒淡淡的开口道。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他还有什么事承担不了的。只要苼儿好好地,无论什么他都能接受。
“将军......”肖骁还是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暗暗无奈着,跟随将军太久,他只是稍稍纠结了一下,将军竟然如此敏感的察觉到了。
“苼儿可是又出事了?”叶舒明白,肖骁本身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有什么话是他说不出口的。
肖骁连连摇头,半晌才开口道:“将军,属下看到......”
叶舒最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犹豫不决,更何况是关乎到苼儿,更是没了什么耐性。转过身来,墨眸紧紧盯着肖骁有些逃避的眼眸。语气淡然而又有力量:“你看到什么?”
将军明显是生气了,肖骁也硬着头皮,一鼓作气的开口:“属下看到北莫太子对夫人很是亲昵。属下担心...”担心将军被将军夫人给抛弃。明明将军如此爱恋夫人,暗中为夫人挡了多少灾难,扛起了多少压力。可夫人自然是看不见。若是因此怨恨起将军,跟着他人跑了,那将军岂不是做了如此多的努力,全都化作泡影了。
叶舒沉默了,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难过。孤傲的背过身去。肖骁看不懂将军此时的情绪。也不懂将军现在心里再想些什么。不过定然不是什么好心情。
若肖骁本身面临将军现在的这个问题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脾气,而后什么也不管不顾,下山去寻他爱的人。
但肖骁是肖骁,叶舒是叶舒,怎可一概而论。
许久,肖骁还在沉浸思绪纠结中,叶舒就已经下了命令道:“你的任务是保护夫人的安全,其他的,你不必多加考虑。”
肖骁等了那么久,没想到将军就说了这些不找边际的话。将军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莫非真的是为了玉虚道长的约定一定要勉强自己,不惜伤害了身边最在乎的人。将军在他心里从不是这样一个感性的人。这样的权衡利弊,他都懂,为何将军就看不懂呢?
金圣山掌门的位置,包括这一世浮华,将军真的在乎吗?
一生盛名,真的就比夫人重要吗?
肖骁憋住了气,或是为了夫人感到不值,或是为了将军的决定而感到愤然。他都暗哑无声的压抑住了,莫言隐匿在黑暗中。
偌大的房间中,一股麝香渐渐变得更为浓烈了,充斥着发痛的大脑。
小小的哭啼声,才算是将他从忧伤中带出来。他收回眺望的目光,紧抿着薄唇离开了窗口。窗外他注视的地方则是他心心念的远方。
“乖~爹爹不是跟你说过嘛,男子汉是不能哭的。”叶舒拿起一块帕子将哭的稀里哗啦的小熙云的泪给擦干净。慈爱的跟他讲着可笑的大道理。小熙云早就醒了,可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过来这才哭闹了起来。本就委屈的不行,此时刚刚收住了泪水,渐渐又开始决堤了。
这几日,小熙云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了起来,小身子的力气也大了不少。小胳膊小腿闹腾的不行。非要叶舒抱起来不可。
叶舒每每都心疼他,什么都随着他。酿造成了他现在越来越想要爬上叶舒头上的小太爷。
看着故意耍赖的儿子,叶舒无可奈何的伸出手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嘴角却忍不住笑来:“听话,这样你娘亲才喜欢你。”
小熙云愣了一会儿,而后反应过来,张口一下就咬住了面前的手指。使劲咬着。谁让他打自己屁股的。一个还没长牙的小子,怎么斗得过身经百战的老子。又一个拍屁股结束了早晨的战斗。
自从小熙云到清雎殿后,叶舒就一直没有处理政事,一到他们下早修时,就已经有人匆匆过来,这寒清掌门剩余的还要很多事情还未解决,必须要叶舒出面才行。
不知道掌门的伤好的如何了。传话的小弟子有些慌张的站在清雎殿门口不知所措。若是惹怒了掌门,还不知道掌门会怎么惩罚自己,先去掌门的暴戾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现在不免有些恐惧。但若是不进去,耽误了政事,他亦是担不起责任。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身后路过了一个人,让小弟子一下就想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上前嬉皮笑脸的拉住了她要离去的身影。
笑的露出了几颗大白牙开口道:“小安师妹,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安惶恐的想要挣脱这个十分热情的师兄,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要去摘一些新鲜的青枣。郭师傅要用...”
“小安师妹别着急,午时还早着呢。先来帮师兄一个小忙呗。”他不顾小安的反抗,几步就拖着小安走到了清雎殿门口。小安抬头愣愣的看着清雎殿的大门,然后就像挣脱开来逃跑。
她最不想进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个判决千钰师兄的地方。
“小安师妹,你就帮帮师兄吧。”他再次挡在了小安的面前,恳求道。
小安将脑袋偏到一旁,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开了,使劲摇摇头道:“师兄您先忙,我就先走了。厨房的活儿比较多。”步伐快速的往前面走。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多一秒,千钰师兄的背影就在她脑海中印象越深。
“哎~小安师妹,别走啊。”师兄越是大声,小安就越是害怕的往前面走。生怕被师兄给强行推进清雎殿的大门。
见小安一副逃难的模样,他连连感到痛惜,紧皱着眉头又四周环顾了一番,并没有其他人了。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了。
“掌门。”小心翼翼的在外面敲着大门,一边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生怕掌门一个不小心就误伤了自己,那可就不好玩了。
还在屋里哄小熙云的叶舒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细心的给正在玩耍的小熙云盖好被子,然后将房门关好,这才稳重着步伐朝着大门走去。
大门这边的小弟子还伏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叶舒都已经将大门给打开了。这就有些尴尬了。
小弟子愣了一下,然后讪笑不已。机灵的连忙转移话题道:“掌门,您身体好些了吗?”
说完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还没见过两个大老爷们儿说如此矫情的话来。果不其然叶舒的脸色黑了半截。
“有什么事直说。”叶舒还担心小熙云一时见不到他会哭,这样就会惹来更多的猜忌,到时候可就不太好收拾了。
“哦哦好的~掌门,就是有些政事需要您亲自过目。您看是您亲自去大殿上处理,还是亲自给您送过来。”
蓦然,房门后一声哭声传来,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足以让小弟子发现了。小弟子似乎是觉得自己幻听了,当第二声传来时,小弟子伸直了脖子往里面看。还好奇的问着叶舒,似乎是暂且忘记了掌门当时是多么暴戾了。
“掌门,里面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