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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笑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天天就想着用你老爸给的钱泡妞,能不能靠自己本事泡个有钱的妞,或者找几个上档次的,能跟你好好谈谈情致,而不是每天就惦记着花你钱的那种!”
小公子一边驱车转弯,一边无奈地摇头:“师父!我也想啊!不过,您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儿,如果真是特别有钱,或是特别上档次的,都比较长情,让你想甩都甩不开。一旦你想分开,天天都恨不得找你要死要活的。所以啊,为了来去自由,我还是找那些愿意花我钱的吧,不管怎么说,图个方便不是?”
“没出息!”他笑骂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也就是说小公子这一通狂飚,从机场到这儿只用了二十分钟。如果是正常行驶,至少需要四五十分钟。不管怎么说,这位纨绔小子的车开得还是真棒,这番节省时间还真是不少。
但是,即便如此,时间也是相当紧张了。因为王亦选说过,大概十一点半左右就会亲自赶到公安局指挥中心,检验自己的处置水平。所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灵机一动,坐这个飞车党“保时捷”的快马回来,自己仍然在路上,落在王亦选的后面,那非挨板子不可。
他暗叫一声:“好险!”等小公子一停好车,迅速跳了出来,拽着这位纨绔子弟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轻声交待:“径直往前走,千万别张望,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进去,保证一会儿他们向你敬礼时,让你感觉爽歪歪!”
小公子很是激动,回答已然有些语无伦次:“是是是!我听您的!真可以让他们敬礼啊?”
他笑而不语,阔步走在前面,前脚已经迈进了公安局大院的门口。
门口有两个挺拔威严的特警值哨,见二人如入无人之境似的迈步进来,先是一愣。继而其中一人伸手拦住了他们,发出一声断喝:“站住!”
这声喝止很是响亮,而且伴随着这记亮嗓,门哨立刻有一柱强光投射了过来,差点儿把跟在他后面的小公子吓得尿了裤子,当下象老鼠见了猫一样停住了脚步,弱弱地看着他。
他却象是没听见一样,气定神闲地继续向前走,只是偏了偏头,问道:“怎么?难道这儿不让我进么?”
刚才发出喝止声的这名特警把胸前的家伙一横,继续发出响亮的指令:“同志!请您出示证件!要不,请您立刻返回!”
他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了证件,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晃了一晃,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小伙子!新来的吧!我从这儿进去这么多回了,还头一次有人管我要证件!”
这名特警已经从快步哨台上走下来,朝他们敬了一个礼,口中说道:“不管是谁,按照规定,只是要身着便装进入公安局的大门,都必须出示证件,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化?”
“哦?”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小腿已经抖得象筛糠似的小公子,笑了笑,回身瞪了这名特警一眼:“如果是你们万年青局长穿着便衣进来,你也问他要证件么?或者是市委王书记进来,你也问他要证件么?”
“这……”这名特警一时语塞,喃喃说道:“只要是我不认识的,一律会要求出示证件!”
就在这时,另外一名特警已经从面前扫描屏幕的头像上认出了他是谁,急忙飞身过来,拉住了这名特警,冲唐卡不停地点头:“哎呀!是唐秘书吧!抱歉!抱歉!这位兄弟小黄真是新来的,才从警校毕业不久,今天是头一次上勤!您多多担待,快请进吧!后面这位是您同事吧,也一同请进!哈哈!”
“哦?”他故意摆起了架子:“你认识我,你是?”
后来这人脸上堆满了笑:“我是特勤支队的小厉,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上次帮着靳秘书给您送过一回文件!”
“哦!对对对!”他笑着打起了哈哈:“上次云诚有一个急件要送给我,他又来不了,是托你送来的,当时你好象穿着便衣,是吧?”
“哎呀!是是是!唐秘书还真是好记性,连我们这些做特警的都比不了!”这名厉警官连连点头,拉过了那名伸手阻拦的特警:“来来来!小黄,赶紧给唐秘书陪一个不是,咱们都得向唐秘书学习啊,你看看唐秘书只见了我一面,就把我们记住了。咱们必须记住唐秘书,以后别再让领导进不了门啦!”
“是是是!”这个新来的小黄虽然说是个愣头青,却也并不笨,在得到老鸟提点后,迅速陪笑道歉:“哎呀!唐秘书!对不起了!平时只是在电视里看见您和王书记一起出席各种活动,一时也没想起来竟然是您,实在是抱歉,你多多见谅!”
“好啦!”他可谓是深谙其道,适时给这二人找了个台阶下,先轻轻拍了拍愣头青的肩膀:“兄弟!尽忠职守,好样儿的!如果我是你,不认识的,我也不放他过去!因为这是你的责任,如果放过去了,发生了不可遇见的大事儿,那可就是你的失职!就象咱们小时候学过的课文《列宁和卫兵》一样,列宁是国家领袖,可是当时卫兵没认出他来,就不让他进!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做得对!哈哈!”
“我……”这个愣头青很是有些受宠若惊,“唐秘书,您真不怪我啊?”
“哎呀!”旁边的厉警官很快敲打了这个愣头青一下:“说什么呢?唐秘书大人不记小人过,肯定不会怪你,还不赶快道谢!”
“谢谢!谢谢唐秘书!”小黄一拍自己脑袋,当即痛快地打了一个立正,“啪”的敬了一个特别标准的军礼。
“好啦!”他笑着将这个愣头青敬礼的手拉下,又狠狠拍了拍“老脚鱼”厉警官的肩膀:“你可是老同志了!要说这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还真是这么回事。就你这传帮带做得挺好,既帮助新同事学会随机应变,还能够适时缓和冲突与矛盾,挺好!”
“所以啊!”他这时看了一眼小公子,发现这位“海归小霸王”的眼睛里已经满是膜拜之情,都快给他跪下了,于是冲这二位特警做起了总结,“你们两个,枰不离砣,焦不离孟,好好配合,一定能成大事,改天有机会,我请你们两个吃饭,让云诚好好提拔提拔你们!”
二人激动不已,连声道歉:“谢谢唐秘书!太谢谢了!我们一定唯唐秘书马首是瞻!”
说完,二人一起向他和小公子敬礼,动作规范到位,就如同正在接受阅兵一样。
“哈哈!好了!我们走了!”他点头朝小公子示意,转身就走,可没走多远,他又回过头来:“对了!”
“怎么?唐秘书还有何吩咐?”二人急忙迎了上来。
他问道:“旁边市委大院被不少出租车司机围堵,咱们局里的处置队已经去了吧?”
“去了!”因为刚才冲撞了二号首长,小黄很明显想表现一下,所以抢着回答:“就在半个小时前,处置队的朱队长已经带着值班队员都赶过去了!”
“嗯!”他点了点头:“还有,你们的局长万年青,还有政法委书记董清明,他们两个到局里指挥中心来没有?”
二人听着有些面面相觑:“没见他们来啊!”
他的眉毛一下子紧皱起来:“乱谈琴!这么大的事情,一会儿王书记还要亲自到指挥中心来,他们怎么还没到?现在是谁在指挥中心主持工作?”
二人一下子乱了手脚:“唐秘书!我们真不知道王书记亲自要来,我们一直在这儿上岗,也确实没有看到万局长和董书记!现在是汪副局长在指挥中心主持工作,他应该就是按照日常的上访案件布置的,因为处置队的朱队长是副队长,他带去的值班队员也只有七八个,是正常的处置程序!”
他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怎么会这样?王亦选明明和自己通电话时说过要亲自来,而且是和张一冰交待的,难道这个张一冰竟然忘了通知万年青和董清明?
搞什么鬼,这个张一冰还真想造反了不成?
他迅速紧张起来,看了看时间,离王亦选到达的时间还剩下不到十分钟了,已经来不及再去找张一冰对质了,这会儿最重要的不是相互拆台,而是补台。
于是,他伸出两个手指,冲这二人说道:“你们两个,现在马上落实两件事情,一分钟也不能耽误!第一,立刻通知你们局办,让办里通知你们的万年青局长和董清明书记,就说是市委办唐秘书亲自交待的,不管他们二位在什么地方,让他们五分钟之内必须赶到局指挥中心,做好迎接市委王书记的准备。第二,迅速和你们那个处置队的正队长取得联系,就是市委办来电话,今天的上访案件非常重大,连王书记都亲临指挥中心了,让他迅速调派警员去支持现场的朱队长,出了任何差错,市委办拿他们两个当头的是问!”
“是!保证落实到位!”二人急忙又是“啪”地一下敬礼,匆匆跑向岗哨打电话去了。
他也不敢再耽搁,拉了仍然兀自发愣的小公子就往前跑,“快!咱们得快走!”
“哦!”小公子随着他的脚步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发出赞叹:“哎呀!师父!您真是太帅了!让我真是跟着爽了一把,这二个特警刚才朝咱们敬了好几个礼呢,真是爽歪歪!简直登峰造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