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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意凡说没有在费古身上找到任何东西,却在另一具尸体上面找到了一些东西,这句话引起了莫海右极大的兴趣,他迫不及待想要听罗意凡讲下去。
起身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莫海右轻轻关上了房门,以隔绝外面孩子的吵闹声。
等到坐下以后,莫海右说:“罗顾问,你赶紧说说看吧。”
“好,要说到这具一直没有弄明白身份的尸体,还是要先叙述事件的过程,其实我们在罗雀屋中总共发现了两具陌生的尸体,一具是男尸,另一具是女尸。我所说的身上藏有线索的是男尸。他的身份应该是罗雀屋中最难猜测的。刚才在汽车上叙述的事件过程我们等一下再接下去,我现在跳过这些,从我们第一次发现二楼红色房间的神秘尸体开始说起。当时我姐姐罗芸已经和我们在一起了,也就是除去在一楼发癫痫昏厥的费古、坠崖的蒋晓梅、第一个失踪的梁泳心和为了寻找梁泳心失去音信的卫宝贵夫妇,我们还剩下八个人,四男四女,从二楼白色房间出来以后,布和和我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们身后跟着四个女人,再后面就是边本颐和蒋兴龙。当时我与布和两个人走得很快,同时到达红色房间的房门口。我首先发现房门从内部被反锁,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后,一致觉得会不会是罗雀屋里面藏有什么神秘人,绑架了梁泳心和卫宝贵夫妇,所以决定撞门,撞门的是我和布和,边本颐护着四个女人躲在稍远的地方,而蒋兴龙则顺手从边上拿了一样什么东西当做武器,防备着,当时大家的状态大致就是这样。”
“房门撞开没用多长的时间,我和布和两个人同时摔进了房间里面,我刚站稳就看到满房间的鲜血和脑浆,真的是整个房间都是,就像是恐怖电影里面的血屋,或者你可以说它是地狱里的血池也不为过,反正,一抬眼,满眼的灰白色血浆,很厚,仿佛要滴下来一样,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是红绿色盲,所有的红色和绿色在我眼里都是灰色。”
“在看到血的同时,我还模糊看见了两具尸体,他们挂在房梁之上,其中一个女的与卫宝贵的妻子范芯儿非常相似,我第一印象就把她误认为了范芯儿,另外就是一句陌生的男尸,两具尸体悬挂在房梁中间,挨得非常近。这个时候其实我看见的,全都只是一瞬间的印象,因为布和的反应比我快的多,我刚站定不到几秒钟,布和就已经一把将我拉出了房间。”
“被拉出房间之后,整个屋子的灯就在那一瞬间全部熄灭了,再加上我和布和两个人看到房间里情景之后的失态,引起了大家极度的恐慌。但是不到一分钟,整个屋子里的灯光又自动亮起,之后我们便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明明挂在房梁上的范芯儿尸体,竟然到了我的怀里,而且我在闻到一股特异的香味之后,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傻,根本毫无意识自己抱着一具尸体,要不是绘美拼命唤醒我的意识,还有,当时大家并没有因为恐慌而全都失去理智,我恐怕会被第一个误认为凶手。”
“以上是陌生的男尸第一次被发现时的情景,这一次我们没有人看见他的容貌,或者可以说,我是唯一对他有模糊印象的人。第二次再见到这具男尸,就是在5月3日的早晨了,刚才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5月2日傍晚,之后的整个晚上,我们都在不遗余力地寻找密室的入口。直到5月3日的凌晨,我们才总算摸清了密室的入口在哪里,但这个时候,布和已经脱离了我们的队伍,他在之前一直积极帮助我们寻找密室的入口,而且表现的非常充满正义感,胆子看上去也很大。”
“就在即将打开密室入口的前一刻,他却突然之间因为我再次提及红色房间变成恐怖血屋的事情之后,吓得惊慌失措,甚至失去理智,脱离了我们的队伍,一个人逃跑,他刚刚逃跑,我们就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布和这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一直到我们突破二楼密室回到一楼,我和泳心两个人被关在一楼三重密室之内的时候,布和才再次出现,那时候他的理由是:自己当时一逃走就被凶手从背后袭击了,被凶手一刀扎在肋骨上方,成功摆脱凶手,恢复理智之后他才转回来准备救我们。泳心听到他就是这样说的。”
罗意凡说到这里,莫海右问了一句:“为什么是红色房间再次变成恐怖血屋?难道之前的血迹和尸体没有留在那里面吗?”
“是的,而且不是我们在寻找密室入口的时候发现消失的,是第一次看到以后不到几分钟就消失了。”
“哦!是吗?那可就太有趣了,你先往下说,说说那句男尸第二次出现时的情景。”莫海右说。
“密室暗道真正的入口,就在红色房间的阳台之上,卫宝贵夫妇也是无意之中进入那里之后才被凶手袭击,当然这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事情。我们决定进入密室一探究竟,回到红色房间的就剩下了六个人。布和的离开引发了边本颐的恐慌,他一时之间失态将何蜜娜打晕,当然这件事并不是他故意的,后来等边本颐恢复理智之后,何蜜娜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我们又不可能带上一个昏迷的人进入密室,所以只能把她留在了二楼白色房间之内。”
“5月3日凌晨再次回到红色房间,范芯儿的尸体还留在红色房间的房门口,流了一地的血,因为她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怀里之后,还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他的头颅不知道被用什么办法砍断之后,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这件事到现在,我都没有确定的答案,我之后再详细向你说明。我们六个人第二次进入红色房间,大家都吓得不敢往前走,因为那具陌生的男尸就躺在房间中央,脖子上还挂着绳索,当然是被砍断了的,尸体的头盖骨整个都被敲碎,非常恐怖,里面的脑浆早已经被掏空,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腥臭味。”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医学知识,更不要说是法医学知识,所以我只能给你描述一下我看到的男尸外表特征,他的脸还可以看清楚,并没有肿大变形,身上的腥臭味非常浓重,味道让我们感觉他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了,房间里所有的血迹和脑浆并没有干涸,处于一种粘稠的状态,尤其是地毯上非常厚,尸体身上也糊满了鲜血,他的头盖骨已经被掀掉了,或者是敲碎之后被带走了,反正整个头顶空空如也,像一张巨大的嘴巴一样,里面也是除了神经血管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整个大脑都被掏空了。身上我们并没有仔细看,我和蒋兴龙只是抬起他的脸看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答案是否定的,我们两个全都不认识他。”
“这个时候,剩余六个人之间的信任感已经岌岌可危了,尤其是我们和边本颐之间,如果不是大家都不想落单,绝对会一拍两散。蒋兴龙负责监视着躲在阳台上的边本颐夫妇,防止他们对绘美和姐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而我趁着这个时间简单搜索了一下尸体,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看到尸体浸透鲜血的衣服有一边口袋微微张开,似乎里面藏了什么东西,于是我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掏了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没有人看见我这个举动,一直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不是因为我忘记了,而是因为我一直相信,这具男尸一定和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有关。再加上二楼进入密室之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范芯儿尸体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所以我才没有说。”
说完这些,罗意凡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小方块,好像是大块的饼干一样,硬硬的,一看就是什么东西被鲜血浸透风干之后的结果,而且这东西还紧紧折叠在一起完全被粘住了。
“另外一个我没有告诉大家的原因就是:我拿到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根本拆不开,里面写了什么?或者包了什么也没有办法知道。”
接过罗意凡手里的东西之后,莫海右立刻将他交给了一边的警员,说:“你立刻把这东西送到是总局的检验科,交给技术人员,让他们尽一切努力还原里面的内容,一得到结果就立刻打电话给我。”
“是!”
年轻警员离开之后,莫海右继续听罗意凡说下去。
“卫宝贵临死之前做了一件好事,他从当时已经伤痕累累的布和手中救下了绘美,我不知道卫宝贵当时是如何行动的,所以在这里我只能猜测。卫宝贵被锁死在密道之内,又被弄晕之后,从红色房间的房梁之上拖进密室内部的天花板上,他的死法同救我们出二楼密室的人有些相似,但是要更加残忍,因为在体无完肤的同时,又没有一处伤口是伤及要害的,凶手是想要让卫宝贵在痛苦之中死去,而不想让他立刻死去,我想这么做的人一定对他充满了仇恨。”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弄晕之后,从外面房间的房梁之上被拉进密室的呢?这里的一切行为你都不可能亲眼所见不是吗?”莫海右问。
“我之所以认为不是直接把他从密道拉进密室里面的,是因为我确认过,从密室内部没有办法爬到天花板上面。而且我在密道之内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也可以证明卫宝贵是失去意识之后被带走的,这件东西对我也产生了影响,和我第一次在红色房间门口发生的反应一样,不过很抱歉,这件东西已经在行动之中,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应该就丢在罗雀屋里面的某一个地方,因为它实在是太细小太分散了,我当时没有办法寻找。”
“是什么呢?”莫海右问。
“是一点类似针管或者玻璃的碎片,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边本颐夫妇应该可以作证,还有我的姐姐罗芸和绘美也看得非常清楚。我在进入红色房间地板下面的通道以后,爬到一半手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因为当时的光线非常暗,我拿起那个东西凑到眼前,才看清楚,是一点点像玻璃一样的小碎片,这一点点小碎片里面还留着一些同我在红色房间门口闻到的香味一样的味道,一闻到这种香味,我的大脑就突然之间一阵眩晕,人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倾斜过去,导致肩膀撞在了密道一侧挡板上面,这个动作,当时跟在我后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以为我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所以才会撞到肩膀的。”
“后来,我放慢了爬行的速度,双手继续在密道内部摸索,又让我发现了好几个细小的玻璃碎渣,当时我就随手把它们装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后来我脱掉上衣之后,摸索了一下口袋,那个时候才发现把这些证据给丢了,那个时候我没有回头去找这些东西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正在追踪布和,我让梁泳心充当诱饵,引诱布和露出马脚,为了确保泳心的安危,我必须紧跟在他们后面。”
“我可以保证,我在红色房间门口闻到的味道,以及在玻璃碎渣内闻到的浓烈香味,绝对是同一种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而且这种东西的在很多年以前我也有接触过,现在已经完全戒除了,我过去的事情,你们可以通过调查很容易知道,但是在这里我能不能请求不要把他们公布出来,因为这对我的影响会非常巨大。”
“我知道了,我会进行一定的调查,只要不涉及犯罪,我们绝不会将这些信息公布于众。”莫海右回答。他知道罗意凡说的就是新型毒品,以及自己过去吸食过这些毒品的事情,罗意凡的过去,其实在他们没有见到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
“谢谢。”罗意凡继续往下说:“如果我捡到的玻璃碎片确实是来自一支针管,就说明这东西被某人注射进了卫宝贵的体内,只是闻到它的香味,头脑就会意识不清,何况是被注射进体内,我想你是法医,对此应该也有所了解,我们以前使用这东西的时候,大部分是通过像吸烟一样的方式,连食用都很少,直接注入血管的,它的作用肯定会让一个人立刻失去意识。”
“这一点我相信,根据你的说法,位于罗雀屋二楼的密室应该至少有三个出入口,两边房间顶部肯定都可以进出,再加上你们发现的密道。那么你认为,卫宝贵一直被扔在密室天花板上,还是之后又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呢?”莫海右问。
“应该是有所转移的,不过这一点我并不确定,因为之后我们与卫宝贵几乎就再也没有任何接触了。我只能猜测,他被带到某个地方之后,被凶手或者凶手的帮凶砍成重伤,然后就丢弃在那里不管了,杀他的人可能想要让他自己慢慢痛苦的死去,没想到卫宝贵体现出了惊人的毅力,他居然想要在临死之前,猜猜凶手的把戏。”
“根据我和蒋兴龙之后的搜索观察,卫宝贵可能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从某个人那里得到了一张人皮面具,具体地说应该是某具尸体那里得到,这具尸体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帮凶之一,然后,卫宝贵将这张人皮面具,弄成了布和受伤之后的样子,藏在红色房间的地毯一角下面。第二件就是他用自己替换了原本躺在红色房间里的那句陌生男尸,然后,等待有人再次出现。”
“这里,我并不确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想他可能是想要让人看到他的样子。后来,已经疯狂的布和发现留在屋子里的绘美之后,将她带到了红色房间里,准备杀死绘美。就在布和动手的前一刻,卫宝贵动了起来,这把布和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就逃跑了。这一点也非常奇怪,布和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会因为一具突然动起来的尸体,吓成那样,而且他当时处于疯狂的状态,一个疯狂的人胆子不是会更大吗?”
“所以我认为,布和根本没有认出躺在地上的卫宝贵,他一定误以为是那句陌生的男尸突然还魂了,才被吓成那样,这一点足以说明,红色房间里的陌生男性尸体,绝对和布和关系很深,甚至有可能是他一切罪恶的起源,或者是他最害怕活过来的人。在后来我和小遥的推理中,布和的父亲或者某位近亲,有可能是当初设计罗雀屋的人,要不然的话,布和不可能对罗雀屋内部的密室结构了解得那么清楚。”
“所以你猜测,红色房间里的陌生尸体应该是布和的父亲或者近亲,是他将布和偷偷带入罗雀屋并且让他了解了罗雀屋所有的秘密,然后,这个人就在你们全部进入罗雀屋之前遭到了布和的杀害,现在我可以了解,”莫海右说:“布和的整个计划从你们逃脱二楼密室之后,就发生了偏移,好几个人,因此脱离了他的控制,而且,在所有进入罗雀屋的人之中,布和认为只有自己才了解罗雀屋所有的出入口,会逃脱这么多人,一定和某个人有关。”
“在他脑海中,第一个想起来的肯定就是交给他罗雀屋秘密的人,所以本来在这件事上面他心里就充满了惶恐,他可能不止一次确认过红色房间里的男尸确实是已经死了。布和是因为你给他设置的陷阱而遭到重创的吧?”莫海右问。
“是的。”
“这也就难怪他要对陆绘美充满仇恨,要将这么一个弱女子,带到最最恐怖的房间里去杀害。但是一个极度疯狂的人,同时他的神经也绷紧到了极点,在这个时候,自己反复确认过已经死亡的尸体,突然之间,在自己面前动起来,让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也可以说,暂时摧毁了布和的一切承受能力,所以他才会惊慌失措地立刻逃跑。这也就让卫宝贵成功救了陆绘美一命。”
“其实我不是猜测,”罗意凡说:“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具尸体绝对教会布和使用罗雀屋里面所有密室的人,而且,布和不可能在进入罗雀屋之前杀掉他。”
“为什么?”
“因为,罗雀屋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密室,需要他来帮助一起操作,布和既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个密室的操作方法,也无法自己一个人完成,当然这里的原因,要我们再次进入罗雀屋之后,通过对历史的拆解才能解释得清楚。所以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也是一个隐藏的帮凶。”
“等等,你是说,布和的父亲或者近亲,也是布和行动中的帮凶之一?”莫海右突然之间显得非常惊讶,他端坐在椅子上的上半身,稍稍向前倾斜了一点,端着阿姨刚刚送来的茶水的那只手也停在了半空,眼眸直盯着罗意凡的脸庞。
停顿一秒之后,莫海右马上问:“你给我详实的描述一下,卫宝贵死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状态?”
“我说过,卫宝贵全身都是被凶手砍出来的伤口,他的脸尤其恐怖,头发都被鲜血糊满了,头上还粘着白白的像脑浆一样的东西,脸向下趴在地上,就像是那具头顶被敲空的男尸一样。”罗意凡回答说。
“不,不是的,我要更加详细的描述,卫宝贵的脸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身上的伤都生在哪里了?”
“卫宝贵的两个眼睛都瞎了,其中一个眼珠被抠了出来,眼窝空洞,眼珠和眼眶之间直接连着几丝血丝和神经。脸上糊满了鲜血,我们没有仔细观察他的脸,只觉得脸上应该有不少细小的刀口,身上的伤我就不了解了,因为他是匍匐在地面上的,可以看到背部有裂开的伤口,腿上也是。”
“哦!后来我为了让脚底受伤的蒋兴龙行动方便些,曾经脱下卫宝贵脚上的鞋子,冲洗过后给蒋兴龙穿,我发现他的双脚伤的也很重,整个脚都肿了起来,甚至分不清脚底和脚趾,好像全都粘黏在了一起一样。”
“原来如此,”莫海右一瞬之间好像松了一口气或者松劲的一样,靠在了椅背上,“我终于明白了,酒店里的凶杀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可真是一场精彩的大戏,布和这个人如果走上正道的话,绝对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
罗意凡不明白莫海右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的眼神里带着疑惑,看着莫海右的反应。
“就在你们上罗雀屋之前,布和、卫宝贵夫妇还有程楚在郊区商业街的雅顿大酒店里面,也犯下了一起恐怖的凶杀案,我们之所以在发现罗雀屋之前,就成立了专案组,就是因为这起凶杀。”
“这个我有所耳闻,”罗意凡说:“小遥在山上的时候和我提起过。”
“酒店凶杀案的具体事宜,之后我再详细告诉你,至于山上剩下的事件过程,你也可以等到明天再告诉我,明天一早,会有警员先上罗雀屋进行基本证据的采集,然后你与我还有恽顾问一起重新回到那栋屋子里去,进行全面的调查以及验尸,同时我们三个人要将我们各自的推理结合到一起,在各种证据的辅助下,得出最正确的答案。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派警车送你回家先休息吧,我想你也需要打理一下,好好睡一觉,明天才会有充足的精神行动。”
罗意凡摇了摇头,说:“我确实需要休息,不过不想回家,我能否在警局里过夜呢?我希望可以明天一早就能够同你们一起上山,及时参与专案组的行动,回家的话,明天就会浪费一部分的时间,反正,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本人也没什么洁癖可言。”
说道最后一句话,罗意凡指了指自己脏兮兮的样子,开了一个小玩笑,莫海右微笑着看着他说:“好吧,你现在是专案组的顾问,有权同我们专案组一起行动,但澡还是要洗一个的,警察顾问可不能不注意形象,这样吧,你先坐警车回家,收拾打理一下,带上几件换洗衣服,然后,再回警局怎么样?”
“好。”
这个时候,说话的双方已经走出了孤儿院院长办公室,同院长还有副院长打过招呼之后,所有人回到了警车之上,他们也确实打扰地晚了些,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0点整,孤儿院的孩子们全都去休息了,忙碌了一天的阿姨们也是哈气连天,目送警察们离开之后,他们就立刻有的回家,有的留在孤儿院里关上门休息了。
莫海右依然坐来时的警车回平龙公安分局,罗意凡坐另一辆警车回家。
这一夜过得非常安宁,整个案件破解的曙光就在眼前,罗意凡放下凶杀案的负担之后,对姐姐的思念就如潮水一般涌来,他之所以没去医院陪伴姐姐,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害怕,罗意凡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感情方面居然如此懦弱,他多么想回到曾经两个人幸福生活的时刻。
父母现在也已经老了,罗意凡就算有再多的恨,也不得不放下,毕竟,父母而是将他养育长大的人,是最爱他的人。
半夜躺在警察局办公室里,身下的床是两张沙发椅勉强拼起来,罗意凡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一段时间,因为过度的劳累,让他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面清除的那些东西,又开始作怪了。
罗意凡偷偷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圆圆的瓶子,瓶子底部装载着一些白色粉末,他看了又看,最后一咬牙,把瓶子重新塞进了自己裤子的口袋里。
这也是他要住在警察局里的另外一个原因,控制自己,不再受那罪恶的诱惑,现在已经比过去要好很多很多了,过去,无论在何时何地,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他都无法控制这罪恶的东西带给他的渴望。
“我发誓!为了姐姐为了我自己,从今以后,我永远不再触犯!”对着黑暗的虚空,罗意凡认真发誓,然后闭上眼眸,开始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同一时刻,在警局空旷的走廊之上,莫海右站在罗意凡所住的那间办公室门口,将罗意凡所说的誓言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收入耳中。然后轻松的踱步离开了,他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