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把梭哈

林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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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台百家乐开出一庄三闲的牌路,已经连开8局,按照这个规律,这一把应该是闲。

    坐在桌上下注的是一个年轻人,可能是由于连夜赌博,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胡渣子。年轻人将一万的筹码放到了闲上,示意自己并不想看牌,荷官迅速开牌,闲2点,庄一点,闲赢。荷官赔完钱后,年轻人没有半分的犹豫,又将上一次的本和赢来的筹码共2万元按照规律放到了庄上,同样是不看牌,让荷官直接开牌:闲0点庄4点。

    年轻人又赢了。很快,荷官做完赔付,年轻人将这4万元全部再次押到庄上。

    这一次他示意荷官自己要看牌。闲首先开出4点,年轻人慢慢开牌,两边配四边,不是什么好牌,他口中默念顶了两下,最后开出的牌只有4点。目前双方打和,闲家需要首先补一张牌。

    “给他来张9!”年轻人拍着桌大大声喊,这个声音在凌晨相对安静的赌场飘得很远,甚至吸引来了临桌的几个赌客,本来还在打瞌睡的荷官仿佛也清晰了很多,灵活的小手啪一声将一张牌放到闲家的补牌区。

    “好牌!”年轻人大叫一声,果然闲家补了一张9,闲家3点,庄家4点,按照牌例,庄家无需补牌,直接获胜。

    年轻人的1万秒变8万。

    “过了三关!好运气!兄弟!”一个赌客试图问年轻人赢了多少,年轻人摆摆手说:“还在水下很深啊。(输很多)”这个年轻人的打法让我深受震撼——这种博命式的打法可以筹码在两三分钟时间里翻8倍,如果在自己运气好的时候这样打,岂不事半功倍。

    我找到了灵感:自己刚刚连输4把,已经是很差的运气了,如果把百家乐每一把牌获胜的可能性设定为50%,那么连输4把的概率是1/16,在这样差的运气下我没有下特别重的注码,输了少量的钱,也算好运。

    这样的霉运过后,会不会有好运?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学刚刚这个年轻人——连打3把,每一把都把所有的钱押上去?

    毕竟这些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捡来的——我刚才如果带了所有的钱,如果我刚才每注都下注2万以上,这些钱早就没有了。

    我同时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如果我输了,最多再回去睡觉,毕竟这几天也不用花什么钱,因为广告公司的包吃包住政策庇护着我。

    但能连赢3把过三关,5万可以变成40万,这次澳门之行就可以顶得上一年的工作了,有这样的机会,何不放手一博。

    很快,心里上的关卡被攻陷。我迅速去账房换了5万的筹码,我特别吩咐换码的人不要给小码,因为我要一把梭。

    主意已定,剩下的事情就是找一个旺的赌台了。我兴奋的心脏驱动着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让我在这个冷气十足、异常冰凉的赌场里游走自如。

    这张赌台路太乱,不打!

    这张人太多,影响下注,不打!

    这张荷官一张克夫脸,不打!

    转悠了大半圈,我最终停留在一个慈眉善目的50来岁的老太婆荷官面前,凭我的感觉,这个荷官带财。

    我再抬头看看电子显示屏上的牌路,一个闲,两个庄,已连开六局,这样的牌路,算不得好路,但不算烂路,就这里吧!

    坐下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应该有120,但没有犹豫,直接将5万放到闲上,并学着刚刚年轻人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示意荷官开牌的动作。

    现的我再回头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赌徒应该有的样子吧!那些在赌场大呼小叫,输赢都写在脸上的人,注定成不了真正的赌徒。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激动或者舍命一博,荷官用国语劝我慢慢打,不用一把下这么大,打这么急。

    我没有理会,回了荷官一个坚定的目光,大喊一声“发”。荷官不好多说——闲开出两个3点,共计六点,庄一开出一个2和一个3点,共计五点,庄开始补牌。我心里一直默念着给他来张公(10,J,Q,K在百家乐都叫公,计0点),没有太多等待,荷官开出一张有点子的牌,我定睛一看,是张8,庄家的点数不增反减,3点,第一关通过。

    “YEAH!”我高兴的用英语应祝了一下。

    我收回庄家赔过来的筹码,停顿了一下:如果此时选择离开,我可以把在威尼斯人输掉的钱重新入袋,也可以好好地过个国庆节,继续下去,有可能输得一分不剩!

    但如果赢了,可是20万!20万的诱惑大过输光的恐惧,我迅速将10万放到了庄上,同样要求荷官直接开牌。

    这次闲家开出一张8和一张9,共计7点,而庄家开出两张A,只有两点。

    我摇摇头我自言自语:“应该把钱拿走的!”。

    如果说赌博是具有魔性的,那么它的魔性就在于: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的牌和对手的牌。若干年后我才明白,这也是人生的魔力。

    我还有一张补牌,只有来5,6,7三张牌才能救我,这三张牌当中,只有6,7能赢钱,5点只能打和退钱。

    实际上我当时觉得能够退钱我也是完全能够开心接受的,毕竟这样本钱还在。

    但在赌场上,开弓就没回头箭,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想慢慢地搓着最后一牌,并把自己想搓牌的这个想法告诉了荷官,荷官表示最后一张牌只能直接开,因为赌场的规矩是前两张没有搓牌,最后一张就不能给赌客自己开,只能由荷官直接开牌。

    在解释规则的几秒钟时间里,荷官已经将最后一张盖着的补牌放到了庄家的补牌区,牌慢慢地被翻开,我将头扭到左边,不敢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