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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都市繁华之地,也下得偏远田园之野,秦锋就是这种男人!
他和婆娘欢愉一番,到天刚亮的时候就起床了,穿了水靴子,提着个砍刀,就去鱼塘了,几天不割草了,鱼儿都要饿瘦了吧。
他见鱼塘上面还漂浮着一些鱼草,鱼儿正吃得欢呢,是新割的,看向远处慌草坪上,一个挽起裤腿手袖的人正在那里埋头割草,正是他的老父亲。
那老人叫劳洪基,身材也高大,但是也已经七八十岁了,在秦锋盖新房子娶媳妇的那一天,他就和秦锋分居了,独自在村尾的老屋居住,两个老人,过得也很好,当然,他孙子也会时不时过来他们居住,所以两个老人也能过过天伦之乐。
他不和秦锋居住,自然是和秦锋闹矛盾了。
原来当年秦锋应征的时候,正是村里农忙之际,正缺劳动壮丁,而秦锋那时候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却壮得跟一头牛,庄稼活都是一把好手。他们老来得子,就秦锋一根独苗,自然不喜欢秦锋去当兵,而是早就给秦锋找了一门亲事,希望秦锋早点结婚。结果秦锋反对,亲自跑去外村将亲事断了,言语不和,并且还和那边的人打了起来,回来也和劳洪基吵了起来,说什么都要当兵!
既然儿子固执想去当年,做父母的也难拦住,在村里干部的斡旋下,劳洪基的态度也软了下来,此外还得到了一笔补贴,也才勉强同意。
可是没有想到,秦锋当兵回来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算是白白将几年的青春耗在部队了,回头还是个农民,有一阵子让他的老脸好没地方搁!
不过,好在没有多久,秦锋就谈了个女人,就是宋秀萍。还是城里人,让他的老脸又有点好看了,因为村里人娶个县城人,也不丢脸!
可紧接着,秦锋将家里的牛和拖拉机什么的都卖了,将他们的棺材本都要了去,他出工出力,盖起了村里的第一间洋楼,娶了宋秀萍。劳洪基眼里是喜,可心里终究不是很爽,以为儿子娶了老婆忘了爹,坚决不和秦锋住在一起,不享秦锋的福,没有儿子,他们也能活!真是一个倔脾气!
然后秦锋第二年就抱了孙子,他们却在老屋住习惯了,也就不想再搬到新屋子住了。
看着看着,秦锋心头一热,也就过去,默默将草捡起,然后挑到塘坝上,见都差不过了,也就让劳洪基停了下来,洗干净手脚,递给劳洪基一包香烟,说道:“爹,这是外地买的,尝尝味道,要是好,我再给你买。”
劳洪基看了一下烟盒,就推开,反而从子的裤兜中拿出一个塑料烟袋,自己给自己卷了一筒生烟,吧嗒几口抽着,他看着水面,也不做声。
秦锋就收回,知道老人抽不惯,不过他随即说道:“让我也卷一筒。”
劳洪基也就将烟袋给秦锋,而秦锋也很利索,很快就抽了起来,第一口还真的就呛了,他才发现,他竟然有很多年没有抽这种烟了,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几天都在办什么事,家也不要了?”劳洪基吸了数口,才问道。
“我去香港帮人追一批钢材,顺便看看那边的一个农产品展销会,谈了两个产品,回来准备包田租地干一票。”秦锋也没有隐瞒,毕竟是自己的老子,而且他发觉,他老子这几天好像变化了,主动帮他割鱼草不说,晚上还过来帮他看鱼塘。听宋秀萍话说,可能是劳洪基认为村里人针对秦锋,他老人护犊子性格就体现出来了!
“你还能租得到田吗?实在不行,就拿着你的钱,去县城阿萍娘家哪里,做点生意,也能活出个头啊。”劳洪基说道。
“能租到的,村里人手肘弯往外拐就让他们拐去,那些小人也不见得就能活得有多好。你看看秦永富那含家产,被人打了吧。桃花村的田我暂时没有得租了,但是上桃村富竹村,平山村,井冲村呢,或者附近的太平镇,天平镇,这都大把大把田地,我就不信,这天能绝我秦锋种田的路!”秦锋说道,
“你就是天呀天的,说一句不信天不信地,然后就一根筋了。当兵一路绝了吧,复原之后你得到什么?当村长一路也绝了吧,十年了,你就得到了这个鱼塘,还有什么?毛都没有!现在又想到种田,第一天就被人绝了,你这人咳咳,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做事就不能不要凭着性子来?好好想想,干些实在的行不行?咳咳”劳洪基说话有点急,加上抽烟,年纪也大了,一时间哮喘的毛病也渐渐的来了。
秦锋就不说话,等他老子咳嗽完了,他就猛吸几口气,将烟吸尽,烟柄也掉进鱼塘,点头说道:“爹,有些事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不过,慢慢的,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去了一趟香港,其实我也赚得了一点辛苦费,不种田也够奉养你们,也够所让小文上学了,但是我还是要拿出来一些钱来继续包田搞生态园。”
“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的翅膀也硬了,脚也长长了,能自己去闯一片天地了。爹和你娘是真老了。峰子,还是听爹一句话,凡事做得周全些。”劳洪基站起来,想要离去。
“爹”
“不要多说了,爹知道你做的是对的,以前爹就想着你能娶媳妇生娃,现在你都有了,爹和你娘应该是心满意足了。以后你想怎么闯就怎么闯吧,但是一定要懂得做人。这两夜,我也看出来了,有人是真在针对你,鱼塘你也就不要养了,今天或者明天就卖了鱼吧。”
“爹怎么回事?”秦锋心中一紧。
“每晚夜里都有摩托车进来,要不是我带了狗进来,他们可能会偷鱼或者放塘,到时候,你一样是捞不到好处。陈朝军找我说过了,秦老板是要定这鱼塘了。这鱼塘又值多少钱,你让他就是了。好了,你回来了,你就自己做决定吧。”劳洪基说毕,背着弯腰走了。
“秦志远?”秦锋嘴里叨念着,看着面前争食的鱼儿,他有点不舍。
循着鱼塘四周的路好好走了一遍,还真发现有几道摩托车的痕迹,他都有点担心,如果真要是来偷鱼后者掘塘坝的,他老子肯定阻止,一个老人遇上这些贼子,天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不测呢?
父亲只有一个,这鱼塘不养也罢!
“不过,既然你们打了注意,那就不要怪我秦锋也出手了!”
回头再网了几条鱼,先拿回家养着,然后抓着一条就去给赖木柱了,好歹那也是个老村干,还是需要关心一下。他踏进赖木柱家门的时候,发觉刘艳正在奶孩子,一个白花花的粗大奶子就在衣服下面露出来,非常的醒目。
“八叔他怎么样了?”秦锋将鱼放在桶里,然后高声喊道。
“在屋里呢,孩子他奶奶在喂吃的呢。峰子哥,你这么早就来了,快进屋里坐。”刘艳一喜,见到秦锋就好像见到了顶梁柱一样,而从她憔悴的脸上,这两天她显然过得不怎么好。
秦锋看着心里也有点痛惜,这个女人几天前还是艳光四射,转眼遇到大事,就憔悴起来了,女人,还真是拿来疼的啊!
他就直接进去,问候了几声,见老赖头的气色不是很好,估计也不能活多少日子了,秦锋想想,还是再给了一点钱做人情。
那老婆子抹了几把眼泪,还是拎着布兜子去买药买吃的了,屋里就剩下刘艳和秦锋。
“你男人呢?”秦锋想走,可是见到刘艳有话要说,他就问道。
“哎,不提那个天煞的了,和秦永富私了之后,他也出来,居然害怕得跟个老鼠似的,昨天一大早就坐车去外地打工了,还带走了五千块,惹出来的事好像不关他的事。要不是看在这个小孩的份上,我也回娘家算了,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刘艳说着,竟然戚戚然哭了起来。
“秦永富过来找你男人麻烦了吗?”秦锋脸上也一沉,既然是私了的,得了钱难道还没完没了。
“不是,他们得了钱,也还买东西过来看了看孩子他爷爷,还给了孩子他奶奶五千块呢。没完没了的是孩子的几个伯伯婶婶们,非要分家产分家产,我也不跟他们争,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结果就分我们娘俩一万块,那天煞的又拿走了五千”刘艳说着,都有点泣不成声了。
秦锋也听秀萍说过他们分家的事,没有想到赖立明他们这么欺负人。不过,也难怪,他们肯定看得出老赖头不会活过一两年了,治病起来也是个无底洞,现在分了,能分得一点是一点。
哎,人情最淡薄,世态是炎凉!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看明白了,那天煞的就是不会跟我过了,我要跟他离婚,等判决书下来后,我就带孩子到县城娘家,我自己养孩子。”刘艳抱着孩子,见孩子要哭了,她也赶紧哄他。
“这事不小,你可得想清楚了。”秦锋也说道,他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的道理。
“想清楚了,我也问清楚了,他这半年在外面有了女人,早就变心了。”刘艳说道。
“他自己说的?”秦锋也有点愤愤然,早知道就不让人去捞那厮了,操!
“嗯,他给我的照片,是他和那女人睡在一起的照片。他也亲口说了,这家不会回了,孩子也不要了。”刘艳越说越果绝。
“为什么?”秦锋不解,这刘艳的姿色不差,女人有的她都有,并且也有了孩子,是个男人都得有责任心啊。
刘艳示意秦锋等等,她就抱着孩子去老赖头的屋里看了一遍,随手关上门,才对秦锋低声说道:“峰子哥,你上次说的对,那天煞的有处女情结,他在外面就找了一个处女,还是老处女,有房有车还有一个鞋店,其实他在我怀孩子的时候就和那老女人搞上了。”
“可是你不也是处女吗?他会看不出?”秦锋问道。
“我是,可是我第一次和他做的时候没有流血,他就不信,那天煞的!”刘艳无奈说道,秦锋都说她的很紧很紧,那她是相信的,因为本来哪方面的事就做得少,少得可怜。
“那你以后怎么办?一个人养孩子,行不行啊?你这么年轻,还想再改嫁吗?”秦锋问道。
“不嫁了,有个孩子,有点盼头就行,也有你峰子哥,你会不会嫌弃我?”刘艳说着,后面的话就很笑声了,怕老赖头听见似的,也没有了姿色和底气和秦锋对视。
“当然不会。去到了县城,有困难就找我。”秦锋说道,心情也不是很好了,见妇人更是可怜,也就再安慰了她几句,也就出门了。
才没走几步,感觉到身后有人追上来,他就停下,见是村文书陈小雯,她正小跑过来,胸前两坨荡来荡去的,感觉这两天不见,她的好像长大了。
“峰子哥,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陈小敏来到秦锋面前,双手岔在膝盖上,半拱着身子喘气,因为是圆领t恤,领口也大,此时就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两团白肉,垂吊着,很有规模。
竟然是真空的,这娘们的怎么就变大了,这两天都吃什么了,还是她的本来就这么大,是自己之前没有留意?
秦锋心里想着,看了几眼也就收回视线,看着村道,见上面有个尖尖的三角石,怕扎着车胎,也就踢到一边。
“你找我有什么事?”
“峰子哥,你变白了,帅气了!”陈小雯端详了秦锋一遍,发觉秦锋是有点不一样了。
秦锋就憨笑一下,这几天住的酒店,不是游泳就是洗澡,太阳又晒不到,能不白吗?
“峰子哥,我们村里要从新选村长了,我想提议你来当村长,怎么样?”
“哦,有这事?你们新村委不是才建立起来的吗?不应该这么快就选的啊。”秦锋听着也是有点吃惊,不过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了。
陈小敏就看看周围,将秦锋拉到一个稍微偏僻的一个拐角,见四下无人,她才说道:“上次秦永富不是被人打了吗,还落得一个轻微的脑震荡,村里就有人写信检举他,列举了不少秦永富的不是,说他收了秦志远的钱,将村里的香蕉林低价租给秦志远。还说他当了村支书,没有处理好和村民的关心,不得民心,动手打人就是一回事。还说他脑子被打傻了,不能保持脑袋清醒,没有工作能力,你说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怎么再能当我们的村长呢?肯定不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峰子哥,我和朝军他们商议了一下,觉得还是推举你来当村支书一把手比较合适,只要我们联名提举你,这事就成了。经过这几天来看,桃花村还是你最适合当村长。桃花村没有你在镇着,各种问题都会出来。”
“另外,峰子哥,你还不知道吧,孙劲德可能在这一两个月就要调走了,到县里面当一个副局,具体是什么局,我就不清楚了。苗江林也要调走,好像去当副县长,这升的比较快。据说是因为他已经是处级了干部了,所以上去也很自然。”
秦锋听着,感觉这桃花镇是在发生变化,也就是几天的时间,算得上是瞬息万变啊!
“你是听谁说的?难道下文件了吗?”秦锋沉思一下才问道,当然,他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是他有一个预感,既然话已经传递下来了,那这事十有八九是板上钉钉的事,至少某些关节已经打通了,只待差一个谈话一个公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