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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喜欢看着老人们在老茶馆门口安详地喝茶摆龙门阵,那是时光洗去浮灰之后的雅静,养的猫呢就懒懒地盘在脚下打盹,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院落里的树上挂着一对画眉……这么诗意的生活。
宽巷子的体验馆,可以看几十年前的老成都人摆龙门阵,看成都女孩绣蜀锦,晚上看皮影、看木偶戏、即兴写书法等。
太多太多说不尽的美好,只有自己体验过才能感受。
B城下起了第一场大雪,而Z城只是寒风阵阵。
顾一白脖子上圈着围巾,戴着手套,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直呼好冷好冷啊!
赖林白他眼,你冬眠啊!
顾一白揣着手,懒洋洋开口,没看天气预报说明天就开始降温了吗?白痴。
赖林哦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走到他旁边,扭扭捏捏,小白哥。
顾一白没好气踹他一脚,有屁快放!
赖林摸摸屁股并没有计较,笑嘻嘻地晃着白牙,还有一个月我的生日就到了,记得我的限量版游戏机。
顾一白捏他脸,凭什么凭什么?
赖林拍掉这少爷的手,说好了的!
顾一白不耐烦,知道了,能少了你么?接着狡黠的眨眼,酒吧包场记得哦。
赖林一口说好。摸摸头,不对啊,老子生日,他送个游戏机,还要我包场!太狠了!!
冬天让人变得懒惰,大多数人都窝在被窝里。林微刚刚下楼拿了宁阳给她打的开水,喜滋滋开门。
小二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电影,正好看到亲嘴的戏码,想起了什么,便又开始嘲弄。
“小微,我们大姐都和陈生接吻了,你呢?”
汗,又来。
孩子她捂脸,他很忙的。而且,干嘛一定要接吻。她抱着枕头,表示不解加困惑。
小二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对这人她已经快要无语死了,掐林微脖子。
“你是不是从外星人啊,跑错地儿了,这里是地球,地球啊!”
孩子呼呼地喘气,一顿,我知道是地球。
黑线,满满的黑线。
小七撑起身子,颇有深意地问,“微微你老实说你为什么会答应宁阳。”
孩子她眼神一暗,随即眨眼,因为我喜欢他呀。
小二嗤之以鼻,不相信她,“我怎么就没感觉出来?最近听说他们系的一个女生老是缠着你家宁阳,让他教功课。你怎么,就不生气?吃醋?”小二凑进林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孩子很正经,大无谓的样子,教教功课又没什么的,干嘛要生气。
小七扶额,下了定论,“敢情你并没有特别喜欢宁阳咯?”
孩子微怔,笑了出来,喜欢啊,可喜欢了。
小七目光探索她,“是么?这么喜欢的话,你是该吃醋的。”
孩子她支支吾吾,我啊,不是一般人嘛。
小二晃她,“快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人?妖?鬼?”
小七很认真的开口,“微微,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伤了宁阳。我看得出,他是喜欢你。我不喜欢玩弄感情的人,如果是由其它原因而在一起,劝你最好趁早放手。”
林微笑,并没有说话。
原来,有其他女生接近自己的男朋友,而作为女朋友的自己,是应该不高兴,要吃醋的。
林微和宁阳漫步在校园内,冷风瑟瑟。
“小阳,你近来在做些什么啊?”她走在宁阳右侧,转头眯眯眼看他。
宁阳把她的手放在他暖和的包里,“没忙什么啊,功课挺多。”他笑眯眯。
林微止了步,歪头,“是么?忙着给人补习功课?”
宁阳一愣,随即笑了,“微微这是生气了么。”他敲敲她的头,然后抱住她,轻轻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
“我好高兴。”
顿了顿,他很温柔的开口说,“我是你的。”
从来没有人对林微说过,这是你的,那是你的,我是你的。只有人不断地在她耳边说,他不是你的,不是你的。她在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是自己的,还有什么是属于她的。
宁阳说,我是你的。
她感动得落泪。
南方的冬天并不常下雪,林微在她有记忆以来,只记得自己见过三次雪。可是总是飞扬了一会儿,接着就停了,让她有点失望。
北方的雪如同鹅毛般从天而降,堆得厚厚,眼睛能看的地方全是一片雪白。相差着实太大。
这里,冬天时,一如既往的冷飞把衣服吹得鼓起来,有些刺骨。脸颊冰凉,鼻头红红的。
林微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过江枫一次,她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搞得好像是她自己抛弃了江枫一般。
江枫脚步一顿,隔着一层镜片看她,若有若无地笑了笑,然后就走了。淡漠得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就像个陌生人。
林微也的确和江枫没什么交集。以前吴云在的时候,除了帮他把早餐给三姐,“谢谢,不客气”这是他们一般的对话。但那时,江枫都会笑,现在……
时间,真的会让一切都变了么?她不禁开始害怕。
学期末考完后,林微同大姐二姐告别。宁阳把她送到了火车站,不顾拥挤的人潮他抱了抱她,笑的温暖,“我等你回来。”
如果,他知道她这一去,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改变,他一定不会让她走。
世事,没有如果。
林微踏上了好久不见的火车,她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车厢内闷闷的,空气不流通,忍耐了三天。她就再次看到这座依旧夺目不变的城市,她回来了。
冬日的暖阳照在地面,她伸出手触摸一缕缕阳光,有些贪恋。突然一种惶恐涌上心头,她开始不安,她在怕什么。
林微带好帽子口罩围巾手套,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B城冬天向来特别冷,不由想,那少年有没有生冻疮?感冒?
街上人特别少,每次临近春节时,它都会成了一座空城。
她手提着给舅母织的披巾,还有给舅舅买的保暖大衣,小口袋里,还有一双手套。
躲躲闪闪,又是这般狼狈的姿态回到大院。
李仪见到她很高兴,拥抱她,“我的宝儿哟,总算回来了。”林国很慈祥的笑。
林微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李仪,李仪笑的合不拢嘴,“真是好孩子。”犹豫间,她拿出手套,这个……
李仪自是明白,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唉。”
一路风尘,林微洗了澡,安心睡了一觉。
她陪同舅舅舅母吃了晚饭,身子和心窝总算温暖起来。饭后,她给舅母讲了些学校的事,说她很好,不用担心。
这些天林微一直都在家,没敢出去,拿出箱底的书,翻开。炫彩的夕阳,凌乱嚣张的署名。她笑呵呵,目光柔和而宠溺。
春节那天,门铃响起,顾一白和李彩同林国李仪两老拜年,封了红包后,准备走,李仪让他等等。
林微躲在墙角,偷偷看那少年,瘦了。她眼泪不停打转,她好不容易养得白白胖胖的少年,怎么可以就这么瘦了。
李仪安慰的拍拍她,叹了口气,拿了手套下楼去。
她却因为背上的重力,眼泪失措的滚落出来。
“小白啊,这两天我去买东西,看了这手套,想起你最怕冷,会长冻疮,就买了。”
李仪笑着把手套递给顾一白。
他接过,望着手套出神,随即手紧紧攥着,胸口有些起伏,“谢谢……伯母。”他拉着李彩,道谢后离开。
林微跑到窗边上,借着窗帘看他。目光停在他背影上,有太多的情绪涌上心头,却也只能默默的流泪。
顾一白脚步一顿,转身,眼睛盯着窗户。
她心一紧,拉上窗帘。
他看了很久,直到李彩叫他,“一白,怎么了?”
他摇头,苦笑,“没什么。”手套却被捏得不成样。
林微想起三姐,就打了电话给她,说三姐我回来了,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你。
吴云在电话那头悄悄流泪,沙哑了声音,“不要过来,不要……”
林微担心她,皱了眉,“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吴云没说话了,她悄悄抹了抹眼,尽量无谓地笑,“微微我工作去了,拜拜。”
林微抓着挂了的话筒愣神,心下断定,铁是发生了什么。
人在命运面前总是无奈的低头,以一个卑微的姿态。
顾一白自那天过后便没有再来林家,林微一方面舒了心,一方面又纠结。她好想看看他,摸摸他,问问他过得好吗?
她展开那几张海报,轻轻的抚摸,温暖的手指让“他”染了几分暖意。她不知道,只有在看到他时,她的眼睛才会明媚动人,才会变得温柔而充满爱意
张嫂不怎么清楚他们小一辈的事,自顾自的说,“小白交了个女朋友呢,长得可水灵的,那姑娘。”
是么?林微苦笑。
张嫂看她,宠溺地摸摸她的脸,“不过在我心里,我们小微才是最好看的。”
她头埋在张妈怀里,哭了。
张嫂拍拍她,“傻孩子,哭什么呀?”
她摇摇头,瓮声瓮气开口,就是突然想哭了。
“小白,后天老子的生日别忘了哦。”赖林笑得眼睛眯起,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嗯。”顾一白仰头灌下一杯酒,想要再倒一杯时,赖林拿走了他的酒瓶。
“你又抽什么风啊!!”赖林瞪他。
他趴在桌上,埋头,“唔,没什么?”
谁又能看得到,他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林微隔了两天,再次联系到吴云时,她生了气,三姐,你把我当好朋友吗?我担心你,知道吗?
吴云哭了,告诉了她地址。
林微丢下手中的书,匆匆忙忙穿了鞋下楼。
哎?小微你跑什么?张妈招手。
她回头,婆婆不要煮我的饭了,我不回来吃。
张妈嘀咕,这些孩子真是的,过个生日非得跑到酒吧去,家里不好吗。唉。
林微招了出租车,师傅麻烦xx酒吧,谢谢。
司机师傅扫了扫后镜的女孩,看起来挺乖的一女孩,怎么去那种地方呢。
顾一白拉着李彩到了酒吧,一些大学的朋友也到场了。
赖林拿起话筒,“喂喂喂!”他笑,“今天是老子20岁的生日,大家尽情的吃喝玩乐,老子请客哈!”
“好好好!”底下一众纷纷拍手称快。
现场音乐吵闹的很,今天只有他们这些年轻人,都卯起劲儿地嗨。
顾一白把礼物给赖林,嬉皮笑脸的,大声喊,“赖蛤蟆,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赖林拱手,“彼此彼此哈!”
“来来来!干杯干杯!!”大家单手举起杯子,一行人满脸笑意。“咕噜咕噜”喉结发出响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