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你不是过敏吗

如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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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南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回了宫家的房间中。

    起身的时候,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被换过了。

    她心里期望着是女佣换的,但是看到坐在矮桌旁的宫沉,她的期望算是落空了。

    她看宫沉是闭着眼睛的,心想着或许他睡着了。

    所以她悄悄的想躺下继续装睡,等宫沉离开了再醒过来。

    “醒了的话,就把解暑汤喝了。”宫沉低迷的嗓音响起。

    温南枳已经躺下去一半的身体又只能坐直,她咽了咽口水,然后坐在了矮桌边端起了汤,喝了起来。

    “谢,谢谢。”她低声道谢,也不知道宫沉有没有听到。

    宫沉依旧微闭着双眼,眼下垂着薄薄一层阴影,整个人看上去性感慵懒。

    突然他睁开眼,一手架在曲起的膝头上,坐正了身体看着温南枳。

    温南枳哽了一下,被汤呛得猛地咳嗽。

    “去拿琵琶。”宫沉平静道。

    温南枳放下碗,拉开柜子,发现自己的琵琶好像被人动过。

    她在拿琵琶的时候,忠叔敲门进来。

    忠叔看温南枳拿琵琶,说道,“是要弹琵琶吗?也好,南枳小姐离开后,宮先生这两天就睡了几个小时,是该好好休息了。”

    几个小时?

    温南枳抱着琵琶看向宫沉。

    宫沉抬眸不悦的看着忠叔,“忠叔,最近你的话很多。”

    忠叔笑笑,“我是来送茶的,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忠叔离开房间,让门外所有人都不许再去敲温南枳的房间。

    尤其是已经快要破门而入的林宛昕。

    “管家,什么叫不能打扰?”林宛昕刻意抬高声音,希望宫沉能听到。

    金望挑衅道,“林秘书,管家当然是传达宮先生的意思,意思就是说他现在要在南枳小姐的房间休息了,不要闲杂人等打扰他!”

    金望加重闲杂人等的四个字。

    忠叔点点头,一派严肃。

    林宛昕攥紧了拳头,瞪着金望,“金助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明知道我和宫沉才是”

    “才是什么?我知道有些人名不正言不顺还要粘着宮先生,要是没点企图那就是不要脸。”金望仗着宫沉对他的信任,直白的针对林宛昕。

    林宛昕脸色难看,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立即传来断断续续的琵琶声。

    又是温南枳,这样都赶不走她!真是个命硬的贱人!

    房间里,温南枳调了一下琴轴,手势都放好了,她却怔怔的看着宫沉。

    “你为什么要让我回宫家,你明明”

    明明不相信她的话。

    宫沉放在膝头的手僵硬了一下,心底自问,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是我花了钱换来,就这么走了?我岂不是亏本了?”

    温南枳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是听着宫沉毫无感情的这么说时,放在琴弦上的手还是微颤了一下,碰撞出了杂音。

    “是,你说的对。”温南枳认命似的低头。

    立即一首哀怨的调子在指间传了出来。

    宫沉听了却皱起了眉头,“换一首,我还没死,换上次你唱的那首。”

    温南枳握琴,还没见过点曲的人。

    “我嗓子哑了。”温南枳表示自己唱了肯定不好听。

    宫沉的手指一挥,“唱。”

    温南枳委屈的看着宫沉,只能照办。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宫沉听到温南枳的声音,脑海里某根被拉扯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

    温南枳现在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并不如上次唱得好听,但是还是能听出她原本的音色,细细软软,十分柔和。

    宫沉换了一个姿势,转身上了温南枳的床垫上,躺下后嗅着枕上淡淡的樱花香气,就连被子上都是温南枳身上的味道。

    不刺鼻,也不深刻,但就是这样若有似无的缠绕着他。

    宫沉侧身托着头,看着温南枳的侧影,越看越像是某个记忆里的人。

    他从来不缺女人,对飞机上那个女人的执着,来源于脑海里那段回忆。

    而现在的温南枳,像是把两个女人的身影都重叠在了她的身上。

    偏偏飞机上那个女人却是林宛昕。

    宫沉头一垂,蹙眉陷入了沉睡,鼻下是淡淡的花香,耳边是江南月下的清风声。

    他终于可以睡着了。

    温南枳察觉身侧的目光消失,手并没有停止,只是转过身子看向床垫上躺着的人。

    深邃的眉骨眼眸,每一笔都刻画的恰到好处,浓重之处却自持贵气。

    察觉自己看宫沉太久,她不小心走了调,宫沉眉头皱了一下,等她调子恢复正常,才舒展眉头沉沉睡去。

    这次佩佩的事,算不算宫沉帮了她?

    温祥如果知道佩佩出事了,肯定不敢再来逼迫她,他也怕宫沉生气。

    或许温祥也会因此消停一段时间。

    宫沉要么不睡,要么就太能睡了,他在温南枳的房间从下午一直睡到了隔天的中午。

    中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温南枳被占了床,只能趴在床垫旁边的毯子上睡觉。

    一直到宫沉的手机吵醒了两人,温南枳才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宫沉醒来的时候脸上的戾气都少了几许,门外的忠叔听到了声音立即敲门。

    “宮先生,金助理和林秘书来了。”

    宫沉好像不大乐意被人吵醒,缓了缓才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了温南枳面前。

    温南枳反倒是朦朦胧胧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宫沉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摁在了温南枳脑门上,然后走了出去。

    温南枳被宫沉这一下用力的一摁,直接仰面躺在了地上。

    她抬手拿下脑门上的东西,是一张卡片。

    是她之前写给宫沉的卡片。

    她画了一朵特别难看的花。

    宫沉下面回了一个字,丑!

    字迹依旧是飘洒随性。

    温南枳盯着上面的字,睡意全无,但是还是无法回神,她把卡片和之前的叠在一起放进了抽屉里。

    爬上床垫,被子里还很暖,倒下后感觉自己被锁进了宫沉的怀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