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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已去转为秋凉,落叶成黄又是寒冬,文静奶奶坟边修建的香堂,现在成了我和文静的唯一避难之所,身强力壮的我虽然心里埋下了阴影不敢再轻易的出拳了,但是我却有着一把子力气。
秋收的时候,我帮着附近的农户们平日里干了许多的活,这些农民们卖了个好收成的时候每家也给了我几百块钱,我兜里有着几千块钱的时候,约么着这个年算是能过去了,无情的岁月已经将我的意志消磨,我此刻却觉着,这种平淡的生活,才是我应该过的日子。
现在,文静已经身怀六甲,五个月的肚子,显怀的时候像是一个大蝈蝈,文静这几个月以来跟我吃了不少的苦,由于我在逃避追杀,几个月以来,我俩就连一丁点的肉片都没有吃过。
一场大雪过后,门外积雪三寸,这天早上我拿着扫把正在清理着门前的道路,有些寒冷的时候文静穿着一个破棉袄来到我身边帮我捂着耳朵,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是很甜蜜的。
我看文静眼毛上结了霜的时候,温柔的对文静说道:“回去吧,别冻坏了咱们的孩子!”
文静歪着脑袋有些调皮的看着我,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有我保护,你还怕冻坏了孩子吗?骄阳,你说,你是喜欢要男孩还是喜欢要女孩!”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脑海之中,出现了美丽的憧憬。
“男孩我也喜欢,女孩我也喜欢,只要是我的孩子,我就喜欢!从小我就跟我爸妈分开了,那是我的遗憾,所以,我要保证我的孩子出生之后必要要跟我在一起,我要给他一个温暖的家,让他得到父爱和母爱!”想到孩子还有五个月就要出生的时候,我心里就充满了无比的幸福,同时我也憧憬着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
说话的时候,我看着文静那有些蜡黄的小脸,突然觉着我亏欠了这个跟我在一起很久的女孩,于是我放下了扫把,跑到老乡家花钱买了一只大公鸡拿了回来。
“骄阳,你花这钱干什么,能孩子出世之后有的是用钱的地方,赶紧送回去吧!”文静看着已经下锅的大公鸡,泛着清香的汤,冒着香香的味道,一边咋舌头一边说道。
我知道文静都快有半年没吃肉了,而这么说其实就是舍不得花钱,我突然觉着文静很可爱,于是笑了笑道:“都快熟了,还这么说!”
一张四四方方的落地桌子上,一锅大公鸡冒着香气让整个简陋的房间充满了不一样的气氛,我跟文静一人一个小板凳对面而坐,文静看到大公鸡的时候露出了一副馋嘴的可爱样子,但是在吃之前文静也没有忘记把鸡大腿给我,当文静拿着筷子将鸡大腿夹到我这个缺了块瓷的碗里的时候,我的心里面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曾几何时,我陈骄阳何曾让我的女人过的这么困难过,我这辈子只想让我身边的人幸福快乐,却最终换来的是他们跟我一起受苦。
如今,我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在这个穷乡辟壤一躲就是半年,我不敢出去,也不敢去镇里面打电话,我心中有阴影,我却难以逾越。
为了防止文静看出来我心里的想法而变得不开心,我没有把这种想法表现在脸上,吃着文静给我夹的鸡大腿我将头低的很低,我的泪水就在眼圈上面打着转。
“骄阳,你觉着什么是幸福!”或许今天由于有美食在桌,文静的话比平时多了起来。我把眼泪憋了回去慢慢的抬起头来说道:“你觉着呢!”
文静扬起小脸,看着木梁上面吊着的那个黄色瓦斯灯泡,“我觉着我现在就很幸福,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不愁吃穿,但是我一个月也见不到你几次,现在我俩能天天在一起,就算是吃不饱,穿不暖,但是也觉着十分的安心,作为女人,都希望有安全感,只要你陈骄阳在我的身边,我文静就觉着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怕,我想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小宝宝就要出世了,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是多么的快乐啊,要是以后我们有条件了,我还想要第二个,第三个,我要给你陈骄阳生十一个宝宝,让他组成个足球队去参加比赛!”文静边说边笑,最后竟然都把自己给逗乐了。
看着文静幸福开心的模样,我抬起手刮了刮文静的鼻子,“傻啊,老母猪也生不了那么多啊!”
“哈哈,那我是母猪你就是公猪!”文静回辩道。
这清苦的日子因为一顿大公鸡充满了欢声笑语,另我暂时的忘却了许多的烦恼。
吃过了晚饭天色已晚,此刻的窗外又开始飘起了片片雪花,寒冷的风声在呼啸而过的时候,吹得密封不算是太好的窗户沙沙作响,我怕文静着凉的时候,拿着庄柱子以前留下的破棉被挡在了窗户上,等文静脱下衣服躺在被我的时候,我又拿着一盆未燃尽的炭火放到了里屋,为了防止煤气中毒,我每天都等木炭燃尽的时候我再睡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我的爱妻和我的骨肉,所以在这一点上面,我不敢放松。
这天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铁盆里面的炭火已经燃尽了,我把火盆端到外面刚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却看到文静的脸上开始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仔细观察,我只见文静紧闭着双眼不住的摇着头,嘴里面还不停的喊着“疼,疼!”
意外出现的时候,我把文静轻轻的摇醒,文静醒来之后捂着肚子,说自己的肚子很痛,我没有学过医,我不知道文静这是什么状况。于是我拿出了一件大衣穿在了身上,准备把文静送往医院。
见我要去医院,文静却死活不肯,她说怕这一去,就被别人知道了我的下落反而惹出了祸端,但爱妻现在已经疼的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我就算是再怕,也不会看着我心爱的人这么的痛苦。
我没有同意文静的要求,而是直接把文静抱了起来走出了门,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雪,寒了的是我留在雪中的一片脚印。
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我抱着文静终于来到了泉阳镇,漆黑的大道上早已经没有了人踪,我的心这才放下了许多。
一进医院急诊的时候,值班的医生打着哈欠出来接待了我们,向文静询问了情况之后,他只是说医院设施简陋,而且大多数医生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只能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查,看着文静的痛苦,我再三恳求着医生让他想想办法,医生也露出了一脸的无奈,告诉我确实没有办法。
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只能在走廊的长椅子上安慰着文静让她坚持,此刻的文静一直忍着疼痛并且对我勉强露着笑容,她这么做,我的心里面更难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概凌晨亮点多的时候文静已经昏昏欲睡了,这个时候我只听到医院的门口传来一阵谩骂声音,在静谧的走廊里面听的十分的清晰。
长廊对面,四五个青年边骂边吵的朝着急诊室这边走来,其中一个人捂着脑袋看样子是受了伤,当他们走到这里的时候,我赶紧的低下了头,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慢慢的蹲了下来看了看我道:“呦,九门扛把子,陈骄阳,冤家路窄啊!”
说话的人,正是庄柱子,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旁的王猛发出了憨憨的笑声,“我草,这不是我的老同学我的老上司吗,桃花门的人满世界找你,没想到却让哥几个在这里碰上了啊!”
他们对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面十分的害怕,失去了斗志的我,就如同一个软弱的绵阳,此刻,我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握着文静的手稍微一用力的时候,却把文静给弄醒了。
文静面对着这么多的人的时候,一下子挡在了我的身前,并且嚷嚷道:“你们不许动他!”
“不动她?难道我动你么?”庄柱子看了看文静然后又皱了皱眉头道:“你怀孕了,我不感兴趣了!”
庄柱子说完之后,硬拉着文静想要把文静拉开,文静死活不肯,情急的时候用指甲挠了庄柱子一下,庄柱子一急,一脚踹到了文静的肚子上面,文静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下面开始流出了鲜血。
此刻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我趴在文静的身边求着庄柱子和王猛,求他们放过文静和我的孩子。庄柱子抬起脚刚想踢我,而后又略微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王猛说道:“不是说陈骄阳很能打吗,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管他呢,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现在他是猪狗不如!”王猛说完之后,庄柱子狠狠的朝我踢来,边踢边说道:“九门,扛把子,陈骄阳,你算个屁!”庄柱子踢我身子踢得不过瘾的时候,开始想踢我的脸,可就在他这一脚快要踢中我的脸的时候,却一下子被另外一个人的脚拦了下来。
“朋友,你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