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轻甲卫

兮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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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州乃北霁以南最富庶的州府,往东南接壤南翎国,是北霁与南翎交换贸易的中心州府。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马蹄阵阵,更是热闹非凡。

    不过过去三个月,这地儿似乎也并没有因为那件大案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不得不说,这琼州刺史果然好本事。

    云离拄了根木棍沿街边慢悠悠地走着,忽的前方传来一阵喧嚣。

    似乎聚集了不少人,还有些人也在匆匆赶过去,云离一时好奇便也跟着人群慢慢走了过去。

    周围一阵阵议论纷纷,她却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离忍不住跟旁边的人问道:“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是有人张榜找人,赏金万两。”一人激动道。

    云离一愣,赏金万两?这可是堪比可以养活数十万大军的军饷啊,谁人能拿出这么多的赏金来?

    “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值得张榜之人花万两黄金来寻,若是找到她,那就大发了。”那人啧啧出声,话语间充满了期待。

    “你就别想了,这寻人的画像画的十分诡异,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去哪里找?”旁边一人插话道。

    “怎么个诡异法?”云离好奇道。

    “公子是有眼疾?”

    透过薄纱,云离可以模糊看到一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云离点了点头。

    于是那人说道:“这画上画了一个无脸女子,身穿铠甲,手执短刀,着实奇怪的很。”

    云离心里咯噔一下。

    “请问,榜文上可说了这若是寻到人去哪里领赏金?”云离接着问道。

    这画上之人像极了她,可知晓她是女子的,除了心儿外,便只有容沉了。

    思及容沉,云离心底竟隐隐生出几分迫切。

    那人听了云离的话,似是很诧异。

    他奇怪道:“莫不是你能找到?这榜文上说了,若是寻到线索,可去望月楼找一个叫作南爷的人。”

    南爷?云离呢喃,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多谢这位大哥。”云离谢过之后便拄着木棍小心翼翼地出了人群。

    若张榜之人并非容沉,那这画上身着铠甲的女子又会是谁?

    云离想不出所以然来,便索性不想。

    忽的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自前方传来。

    “轻甲卫巡查,都让开。”一声低吼在街道上传开。

    百姓纷纷退避三舍,云离也是站定了身子侧过身,感受着地上因着马群飞奔而微微震动。

    “这轻甲卫已经巡查了三天了,也不知是在查什么。”一旁的百姓怨声道。

    轻甲卫,是琼州刺史的铁骑。

    忽的腰际传来一阵异样之感,云离眉心一突,有贼?

    她飞快转身猛地揪住那只在她腰际摸索的手,眼前有人影晃动,不等反应,肩膀顿时一重。

    云离脚下不稳,几个后退,朝着街道上跌去。

    “吁……”

    马匹嘶鸣,铁蹄高纵,云离心中一凛,当即飞快地就地一滚,同时铁蹄落下。

    云离抬手掩面,顿时被激起的灰尘呛的连连咳嗽。

    “大胆!胆敢拦轻甲卫。”一道低斥。

    拦?

    云离忍不住皱起眉头,是人看的出来她是被推出来了,拦?睁着眼睛说瞎话!

    “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胆敢阻挠轻甲卫巡查者,问责!”

    说话间,两个身着银甲之人将云离架了起来。

    云离抬头,只看到一道朦胧的身影坐在马上,她冷声说道:“你们竟是非不分随便就抓人?”

    “带下去!”那人轻哼一声,重重道。

    云离方想动手,旁边冷不丁响起了一道声音。

    “我看这公子是因着眼疾不小心跌倒了,怎么就是拦呢?”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传入周遭一圈人的耳中。

    “是啊是啊,我也看见了,这公子是摔出去的,并非有意拦在这里。”

    “对对,我也看见了。”

    ……

    那一道声音之后,便有许多帮着云离说话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你一言,我一句,周围顿时嘈杂了起来。

    大抵是因着轻甲卫这三日的巡查给琼州百姓带来了不少麻烦,是以不过一根导火线,就将这一圈的百姓的不满都给点燃了。

    云离沉下心来,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

    她倒想看看,这琼州刺史的轻甲卫,到底会怎么做。

    “够了,他出现在路当中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管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都是妨碍了轻甲卫巡查,给我带下去!谁若再敢多说一句,一并带走!”骑在马上的那人厉声说道。

    那人话音落下,周遭顿时噤了声。

    云离心下一沉,好一个不分黑白的轻甲卫!

    区区轻甲卫都敢在这琼州内横行霸道,若没有琼州刺史的默许,又岂会如此?

    云离抬起手刚欲反抗,不过转瞬,又任由轻甲卫将她推搡着朝一边走去。

    此时,断然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云离被关进了琼州府的大牢。

    视线还未完全恢复,眼前忽明忽暗的烛火告诉她此时已经天黑。

    她靠坐在天牢一角,不禁无奈,这真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

    眼下,唯独等眼睛彻底恢复了,再离开这里。

    早知道出来会遭此变故,当初就该留在客栈好好养伤。

    云离叹了口气,这世上却从来没有早知道。

    她环抱双手闭上眼睛,只不过却是一夜未眠,在周遭一阵阵痛苦的或嘶吼或呻吟声中度过了一晚。

    这琼州府的大牢内,似乎上演着一场严刑逼供的大戏啊。

    又一个被拖回来的犯人。

    云离侧耳,听着隔壁的牢门被铁链锁住,从那边传来一道十分虚弱的呻吟声。

    云离起身扶着墙走了几步蹲下。

    透过泛着浓重腐朽气味的木柱子,云离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死亡的气息。

    潮湿与血的腥气混合在一起,让人几欲作呕。

    “你怎么样?”云离出声问道。

    没有声息,只有牢房外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嘶吼声。

    还有人在被用刑。

    云离拧起眉头,她解下薄纱,睁大眼睛,昏暗中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她的不远处,死气沉沉地躺着。

    给读者的话:

    感觉每天都在单机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