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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何家的事，也和他有关？
我看着眼前的人，或者说，看着附在林泽帆身上的鬼魂，有那么一刻不愿相信，即便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我竟然宁可他是那魂魄。
至少，那样的他不会随意去剥夺别人的性命。
他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或许，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看着他。
即便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现在的眼神，带着怒意和明显的失望。
他忽然朝我走过来，幻佘却下意识的挡在我前面，看着眼前的人，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不觉得都该跟我们解释一下吗？”
“让开。”他的声音比刚刚冷了些。
我却推开幻佘，看着君赜，冷冷开口。“怎么？你是连我也要杀吗？”
他好看的眉毛微蹙，有些纠结。“你是何意？”
他的声音如旧，我却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怒意。
呵，他还生气。
“难道不是吗？哦，对了，你还需要我，应该暂时不会杀我，那么又要做什么呢？你说说看，或许也不用麻烦你。”
他的神色更加难看了些、“你确定要如此跟我说话？”
“那我该如此，要像那女鬼一样给你下跪吗？”
我的声音大了些，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竟会有这个胆子跟一只鬼这样说话。
他恼怒的看着我，狭长的眸有些发寒。
最后，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可是没走几步，却还是停下，道：“杀人，我尚不屑。”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背影，心口竟有种陌生的感觉，难感觉，滋味儿不好受。
幻佘看着我，脸色也不太好。“丫头，你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
他却道：“或许我们误会了他也不一定。”
“误会？”我却冷笑。“误会他却没解释，更何况，我刚刚亲眼看见那女鬼跪在那里，那是杀了何琳的女鬼啊！”
“何琳她也……”幻佘的话并没继续往下说。
“何家三条命案，林泽帆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这算什么误会……”
幻佘安静了片刻，或许因为我说的是事实。“我会好好调查的，我先送你回去。”
我没拒绝。
坐在车上，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了。
回到家里，空荡荡的。
坐在沙发上，想着何家的几条命案，想着君赜刚刚的样子，心里就越乱。
以前我虽然知道他是鬼，但他帮忙救人，没害过人，曾经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和普通鬼是不同的。
现在看来，鬼真的是鬼，不能信的。
他不是一直说因果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躺在沙发上，明明这两天都很累，可却没有半点儿睡意。
而这两天，我也再没听到君赜的消息，但是林泽帆突然苏醒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般，整个市区的人都知道了。
扫了一眼网页，却还是快速关闭了。
继续工作。
何家的几条命案到现在还没线索，甚至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整个警局外都有记者在守着了，毕竟何家在市里还稍微有点儿地位，又出了这些事，这些八卦记者不扒才是怪事。
到恼的李队焦头烂额，前段时间的红衣案没查出来上缴了，现在这案子又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怎么可能不急。
忙了一天，下了公交车，看着自己越来越熟悉的小区，我竟然会突然想起君赜的身影。
无奈笑笑。
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怎么可能会再来这里。
或许，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可这时，我却在小区那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赵飏。
他就站在那里，原本的俊逸容颜现在憔悴不堪，工整的衣衫看上去也是未经打理的。
有些诧异，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他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憔悴。
他似也看到了我。“小诺。”
我蹙眉，疾步走了过去。“赵飏，你还好吧！”
看来何琳的死，对他打击挺大的。
他看着我，眼眶赤红，可还是牵起习惯性的笑。
“小诺。”
他的笑有些牵强，被干裂的唇角带动着，这样的笑并不好看。
“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小。”这样的赵飏我并不太愿意看到。
他却淡淡摇了摇头。“如果在你面前都要这样的话，我怕我会疯掉的。”
我没接话。
他的语气是我很少听到的陌生，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接。
其实更多的，还有愧疚，何琳的死，我多多少少是有责任的。
赵飏的声音却淡淡传来。“她虽然骄纵了些，但本性不坏的，你说到底，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我微顿，却还是不敢接话。
他却忽然转过来，看着我。
眼底是明显的伤痛。
“小诺，你告诉我，她真的是自杀的吗？如果不是，那害她的，又到底是什么？”
我看着他，脑海里竟然是之前那女鬼跪在君赜面前的样子。
还有他丢下的那句话。
‘杀人，我尚不屑。’
“抱歉，何琳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所以我并不清楚……”
这是事实，其实不说何琳出事，单说之前那两起命案，我也没有亲眼看到。
我虽然知道那女鬼会对何琳动手，但何家的事不简单，所以我不敢轻易在赵飏面前说什么。
“是吗……”
他的样子是明显的失落。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陪他静静坐着。
可偏在这时，他电话忽然响起了。
他的面色不太好，可还是滑下了接听键。
或许是警察的本能，手机的声音调的不大，这是防止里面的消息可能被别人听到。
赵飏也一样。
所以我听不到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赵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他匆匆挂了电话，就准备要离开。
我却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看着我。
“小诺，我知道这事不该牵连你，或许上次就不该跟你说的，但是，你应该很快也会知道了。”
我蹙眉。“到底怎么了？是不是……”
“叔叔的情况不对劲。”
“什么！”
“我必须要去看看，小诺，你先回去吧！”
我微顿，何家的事我的确不想再参与了，毕竟之前的事让我记忆犹新，恶心到现在。
可是赵飏现在的样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管怎样，当初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选择站在我这边，现在，我也不好丢他一个人去面对。
“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久久，才点头道：“好。”
匆匆赶到何家，何琳出事之后，不少何家的人的都接钱走了，现在的何家，有点儿冷冷清清的。
加上连续死了好几个人，到有点儿阴森的感觉。
可是我们去了好几个地方，都始终没找到何万辉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刚刚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何万辉在哪儿？”
我开口。
赵飏道：“是何家的管家，可是现在我们看到他，电话也打不通。”
我蹙眉。
不会也出事了吧！
“我们先分头找找吧！我去书房看看。”他道。
“不用分头了，我跟你一起。”何家的事很怪，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到底是何人做的，更不知道他还要对谁动手。
赵飏的情况不是太好，我也不好让他一个人。
赵飏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认为我有些害怕，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点头，道：“好。”
何万辉的书房在二楼，我们到的时候也依旧没看到什么人。
到了书房门口，赵飏先是敲门。
“叔叔？你在里面吗？”
可是里面根本没人回应。
我试了试扶手，蹙眉道：“这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证明里面至少有人。”
他也试了一下。“不错，小诺你让一下。”
我没多言，退后了一步。
赵飏是警校的学生，身手不会差，只是谦谦君子惯了，到让人忘了而已。
没有几下，那门就被他撞开了，扑鼻的血腥味儿袭来，而看到里面的正在发生的一切时，我亦是错愕。
“叔叔！”
赵飏说着就要上前，我却连忙阻止了他。
“赵飏，不要过去。”
他神色难看到极致，看着我。“到底怎么回事，小诺，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看着站在那里的人，面色没有一丝痛苦，可是身上的肉却在一块块减少。
或许在赵飏的眼里，这样的情况太震惊，但我看到的却是，几个小鬼已经缠上了何万辉的身体，啃食着他身上的血肉。
每一口，都鲜血淋淋。
而何万辉就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它们啃食着。
“这房间有监控吗？”我道。
赵飏道：“我不知道，我没来过叔叔的书房，但应该会有的吧！”
“那先不管，你先打开手机视频，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
赵飏依造我的话做，可就算是通过手机视频，也完全看不清什么，只是偶尔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
“小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叔叔他怎么了？”
我也不打算瞒他。“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何家闹鬼了，而现在，是几只小鬼在伤他。”
“闹鬼……”赵飏明显有几分诧异看着我，但没有不信。“现在那里……也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