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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安缠着山子同她一起去接唐老四唐长青,可山子就是不答应。
欢子好说歹说,也没劝动。
无奈之下,欢子只好说动魏书和唐宝安去接人。
魏书倒是答应了,所以这事儿,交给魏书和欢子了。
第二天,唐宝安跟魏书离开,欢子就对着山子道:“我说你,好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怎么就不珍惜呢?再说,唐宝安我看人也挺好的,比起唐晚安,那虽然作了点儿,可好歹人家也是个明白人。你哪点儿看不上她?”
“她是个明白人,就不会揪着我不放。”山子似笑非笑道。
“你不是跟人家结过婚,哥,她长得也不差,我问你一句,你们新婚之夜,你就什么也没有做?”欢子一脸八卦地问。
山子冷扫了欢子一眼儿,给她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
欢子会意,咦了一声,捂住嘴:“哥,你做了一夜的柳下惠?你就没对人家动一点儿心思?”
山子十分当然地看了她一下。
欢子却故意摇头:“不对啊,你要是什么都没对人家做。人家现在对你死缠烂打干嘛?这说不通啊。”
“一边去。我和她的事,你少掺合。”山子语气沉沉地说,一脸的不悦。
欢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莫语山是什么态度?
难道是真不喜欢人家?
那要是这样,只能劝人唐宝安尽早放手。
——
欢子和山子这边闹得莫明其妙,唐晚轻这边儿,就相对比较热闹了。
火火回到了熟悉的白虎院儿之后,开始天天扔皮球。
两个年轻的仆人,帮忙他捡球。这小家伙只要站在那里,不停地像个发球机一样,噗噗往外喷球就可以。
唐晚轻挺着肚子,靠坐在容恣怀里。
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大了太多。
说实话,自从那两晶石飞进她体内之后,她就总感觉身体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可这种奇异的感觉又说不出来。
容恣似乎也有他的担忧,只是他不说,唐晚轻也不会主动提。
他几乎成天成天地跟在她身边,哪怕是去个洗手间,也会鞍前马后。
这种感觉,让她没由来的,感觉心里更没底。
怀火火那会儿,容恣的态度就淡淡的,甚至淡到,似乎压根就不在乎她肚里的孩子。
“容恣,魏书说,我肚里这个是个女孩。”唐晚轻倚在容恣怀里,轻轻地说。
“嗯。”这事儿,山子前几日就跟他说过。
确实是一个女孩,不过发育得比普通婴儿,要快几倍。
目前找不出具体的原因,但可以肯定,这绝对是晶石的催生作用引起的。
那些红色的蚂蚁是个例子,明明失去生机,却在晶石的光照下,能恢复生机,并且茁壮成长,也是个例子。
人体的基因中,还有许多没有解开的谜团。即使如此,也并不代表,经过晶石的刺激之后,人的肌能,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揠苗助长,可不是个什么好故事。
唐晚轻对容恣淡淡的神情,微讶了一下。但随即很快就明白,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也难怪他不会给她其他表情了。
本来还想问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可话到嘴边儿,还是给淹了下去。
这种问题,问出来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以容恣的个性,只怕,只要是她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接受。
“妈妈……妈妈……”火火小皮球扔累了,踩着小脚,颠颠地朝唐晚轻跑过来。
容恣总在第一时间,单手将火火提起来。
唐晚轻看着他扑腾的样子,就像划水的鸭子一样儿,笑着让容恣放下他。
就在她亲亲热热跟火火说着话的功夫,前院儿容管事就匆匆走了过来。
“恣少,少夫人,玄武院儿那边儿,传来个口信。说是少夫人的母亲来了。现在正在玄武院儿前院儿,让人招呼着。她说,想见少夫人一面。”容管事恭谨道。
“我的母亲?”唐晚轻疑了句。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唐镇国何素芳没有什么感情了。
真要说起来她的母亲,那算是谁呢?
她只是唐门人不停实验做出来的一个实验品,何谈父母?
唐门的大小姐唐笑提供了精卵子,唐老四唐长青一手创造了她。
说起来,说他们是自己的父母,也似乎说得过去。
“哪个母亲?”唐晚轻自嘲地问道。
容管事以为唐晚轻没听明白,只道:“姓何,说是从海城来的。她有急事,想对你说。”
姓何?
又是从海城来的、
那就只有何素芳了。
也是,她现在唐晚安死了,唐镇国也死了。偌大的唐家剩下她何素芳一个人,怎么撑得起来。
何况,她前半生出生在优沃的家境之中,典型富家千金。后半生,跟着唐镇国,又没吃过什么苦。
这日子过不下去,也是说得过去的。
唐镇国没了的时候,唐晚安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可唐晚安也死了,她再也找不到依托,能想到京城盘龙山容宅还有她一个唐晚轻,怕是真走到了绝路。
“她有什么急事?你把她叫过来吧。”唐晚轻略想了一下,道。
毕竟十几二十年的养恩在那里,她不可能把何素芳撇在一边儿。
如果不是最近的事情一椿接一椿,她一定会派人了解一下她的近况,给她做个简单的安顿。
现在这会,她能主动找上门,也省得她再让人去找她了。
容恣蹙了下眉,似乎对她见何素芳的事情,有些不赞同,嘴上没有说,却暗暗里给了许行指示。
不久,何素芳被人带到白虎院儿前院儿,她见着唐晚轻的时候,立即扑了下来。
如果不是院里的仆人,将她激动失控的样子,拦住,她估计早扑上去了。
“晚轻!晚轻!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晚轻,你就救救我吧!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果然,何素芳一开口,就是央告的话语。
唐晚轻身子软软地靠在容恣的胸膛,神情平静之中,透着一抹疏离与高贵。
这看得何素芳一惊,不仅止惊异于唐晚轻脱胎换骨的容貌,更惊叹她现在从里到外完全的改变。
“你,你你,你是晚轻吗?你…….你怎么…….看起来,不怎么像晚轻?你是不是第三者,介入她们之间?”何素芳指着唐晚轻问。
如果以前的唐晚轻就像一碗清汤寡淡的阳春,那现在的唐晚轻是一朵让人无地自容,盛开的国色牡丹。
看向唐晚轻的那一眼,何素芳立马将视线收了回来,加诸唐晚轻身边容恣的气势,生生让她感觉自己矮了半截。
“我的脸好了。你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唐晚轻淡道。
何素芳意外唐晚轻居然乐意跟她说话,于是插烛似地跪了下来,拍着地板就嚎道:“晚轻!晚轻!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认我…….我真的,我真的错了…….我以前,怎么会那样对你?我真的很高兴,你还认我。”
说完,何素芳像是把自己感动了一把,拿着自己的袖子抹了抹眼泪。
“我没有认你。我只是认识你。”唐晚轻语调不兴地道。
“晚轻…….晚轻…….看来,你真的,真的没有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晚轻,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你叫了我十几二十年的妈的份儿上,看在我养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你一定要救我!”何素芳哭得,涕泗横泪,仿佛鼻子和眼睛都粘在了一起。
“你怎么了?”唐晚轻问。
何素芳哭得太用力,整个身板儿跟着一抖一抖儿。
仔细看她,她完全没有以前光鲜的模样,两颊像是受了什么虐待似的,全陷了下去。
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一件磨得掉毛的破旧蓝色牛仔衣,套在她身上,就像被一根竹竿撑起在晾衣服似的,空荡荡的。
像这样不上档次,不入流的衣裳,她是从来不穿的。
现在她能套上一件曾经最不屑的衣裳在自己身上,真是太不容易了。
“晚轻…….呜呜…….晚轻…….呜呜…….”何素芳抖着身子,才要开口,却一径儿哭起来。
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让她很好奇,这何素芳倒底经历了什么。
“唐太太,你别光顾着哭,这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慢慢地细细地跟少夫人说。”容管事劝道。
何素芳一边猛哭,一边儿点头。
最后才断断续续啜泣道:“我,都是我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儿…….晚安死了之后,我,我就没盼头了。我,我一个女人,能怎么样。唐家公司我又不懂,我,我我想着重头开始,于是,于是我…….”
“你怎么了?”唐晚轻轻声问。
“我,我想,我想找个还可以的人,帮着管管公司。然后,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就跟他领了证儿。扯了证之后,我才知道,他他他居然有家室。只是为了得到我的钱,才跟他的老婆假意离婚。”
“我知道了,就跟他闹…….没想到,他把我的财产全转在了自己名下。还把他的前妻接过来,一家三口,每天不停地折磨我。他们让我洗衣做饭,还不给我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