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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刻意的疏远
傅晋司的手指紧攥着，用力地抵着墙，幽黑的凤眸内酝酿着深沉的暴风雨。
这一次，S的目标是乔杉杉。
而，之所以乔杉杉会成为S的目标，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他军人的身份，乔杉杉不会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最让傅晋司自责的是，在他的女人最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而，顾洛衡却拼尽全力保护乔杉杉，为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这一秒……
傅晋司的心脏泛着疼痛，就像有无双数小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一般。
病房内。
“不吃了吗？”
“嗯。”顾洛衡点了点头：“你已经喂我吃下很多，吃不下了。”
“那好吧，等会儿再吃。”乔杉杉把保温瓶的瓶盖拧紧，有些执拗地说道：“你现在是病人，得多补充点营养，这样身体才会好得快一些。”
冬日的阳光正好，两人的气氛也刚刚好。
乔杉杉把顾洛衡放在休息室的书拿了过来：“我过一会儿还要查病房，我怕你无聊，帮你把你放在休息室里医学书拿了过来。这里面的《KOSS诊断细胞学及其组织病理学基础》，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已经看了一大半，里面细胞学诊断很有意思……”
“这一本书其实我已经看了差不多了。”顾洛衡笑意淡淡：“KOSS的理论很新，却也很实用，我自己初步有了关于诊断治疗早期癌症的研究想法。”
“真的吗？”乔杉杉的杏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嗯，不过我现在的想法只是雏形。”顾洛衡把这本书翻开，把里面的几页翻折一下特意做了标记：“这几页，你可以着重看一下，特别是细胞的遗传特性。你看了之后会觉得很有用的。”
“嗯嗯。”
“……”
此时，傅晋司在病房外看着眼前温馨美好的画面，心像是被狠狠地一刺。
顾洛衡和乔杉杉同是医生，他们其实有很多的共同话题，那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他的目光落在乔杉杉脸颊上的淤伤，心里不禁觉得，如果乔杉杉不是和自己在一起的话，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他第一次这么不自信……
十根手指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陷到手掌内，可是傅晋司像是完全没有知觉。
最终，傅晋司只是深深地剃了一眼乔杉杉，然后默默地离开。
乔杉杉把他从一个打仗机器一点点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同样，她也让他从原来的毫无顾忌到现在的一牵扯到乔杉杉就不免变得犹豫起来。
……
乔杉杉查完病房，看到一脸笑意的陆湘。
“和卫少校见过面了，就那么甜蜜？”乔杉杉故意揶揄陆湘：“看你红光满面的……”
陆湘第一时间不是用两只小手捂自己的脸，而是做贼心虚地捂住自己红肿的嘴唇。
刚才……
她和卫毅好像有点太激烈了，所以连她自己都觉得嘴唇有些痛，那乔杉杉自然看得很明显了。
她还以为卫毅那厮会比自己更有节制力，但是那根本都……是假的。
她好几次用力地推搡他，可是非但没把卫毅推开，反而被他狠狠地摁在怀里，换来的是更多的蹂虐。
“杉杉……”陆湘嘟了嘟唇，笑道：“你还说我？你不也刚刚和傅男神见过面吗？”
闻言，乔杉杉蹙眉。
她什么时候和傅晋司见过面了？
“陆湘，没有啊……”
“没有？”陆湘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会？傅男神说过来找你啊。”
“陆湘，真的吗？但是，我没有见到他啊。”
“那可能是傅男神手中有什么工作要处理，才没来找你。”
乔杉杉也没往深处想，点了点头。
“陆湘，傅晋司很忙，当然要以工作为先。”
……
又过了两天。
楚霏然驾驶的歼灭机凯旋而归，完成了空中击靶的任务，把傅晋司他们掌握的两处S活动点直接炸成火光中的废墟。
当歼灭机停在偌大的荒漠飞机坪上，楚霏然一身英姿飒爽地回来。
傅晋司和卫毅等一众军官望向楚霏然。
楚霏然联同另两位飞行员向他们敬礼，肃穆地说道：“报告，已顺利完成任务。”
傅晋司对着楚霏然他们也严肃地敬了军礼：“楚中校，辛苦了。”
这一次飞行任务的成功，比陆军作战更加打击S的气焰。
一旦S选择打破与华国之间的平衡，那华国的军队便会克服一切困难，选择将敌人歼灭。
这一场胜仗，鼓励了军中的士气，每个士兵脸上都写满了意气风发。
就连无需作战的医务室内，也被这样胜利的气氛所感染。
陪顾洛衡的时候，乔杉杉不时哼着小声的歌。
顾洛衡听着乔杉杉软糯软糯的声音，挑眉笑道：“有什么事情值得你那么高兴？”
乔杉杉这才想到顾洛衡因为在病房内修养所以并不能知道楚霏然凯旋的消息，所以她咧嘴笑道：“嘿嘿，是霏然打了胜仗，她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乔杉杉一是开心霏然能完成任务，二是开心傅晋司带领的军队打了胜仗。
虽然和她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为傅晋司开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乔杉杉就已经在心底把自己当成是傅晋司的女人。
“那应该高兴一些的。”
“是呢！”
乔杉杉的眉眼飞扬。
乔杉杉离开顾洛衡的病房，离开医务室，便想回宿舍好好休息。
当她走在路上的时候，正好遇到迎面走过来的楚霏然和傅晋司。
楚霏然和傅晋司似乎正在说什么，两人的眉眼间都是浅浅的笑意。
乔杉杉看见傅晋司，心里一甜。
这两天，傅晋司似乎很忙……
她和他都没什么见什么面，所以乔杉杉有点想傅晋司。
“咦，杉杉……”楚霏然一见到乔杉杉，便主动朝她挥了挥手：“好巧。”
乔杉杉走到楚霏然和傅晋司的身边，看了看傅晋司，又看了看楚霏然：“霏然，我听说你凯旋归来，顺利完成任务，恭喜你了。”
楚霏然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谢谢杉杉……”
乔杉杉的眼光很自然地落在了楚霏然身旁的傅晋司身上。
现在是夜晚，漆黑的夜幕如同墨染一般，而唯一的光线，便来源于房屋旁的简易路灯。橘黄色的光芒并不刺眼，洒在傅晋司的五官上，却让他脸部上的每一根线条都非常硬朗冷峻。
狭长的凤眸并没有望向乔杉杉的方向，薄唇紧紧抿着，没有一丝起伏。
三个人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楚霏然睇了一眼傅晋司，却发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冷。
她用手肘抵了抵傅晋司：“少将……”
“我们继续说公事。”
“啊？”楚霏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怔怔地点了点头：“好。”
军中的公事，一般都需要特别保密。
言下之意，就是接下来的话，乔杉杉不方便在旁边听。
“那你们继续说，我先走了。”
“嗯，杉杉，你慢点回去。”楚霏然微笑道。
“好。”
乔杉杉不知道傅晋司怎么了，但是她能感觉到傅晋司有些疏远她。
这种疏远，不是那种很刻意的……
但是，偏偏是那种淡淡的疏远，却让乔杉杉的心头一下子很难受。
平时，傅晋司不是这样子的。
就算傅晋司有军事要讨论，也从来不会对她那么冷淡，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
当傅晋司和楚霏然要与乔杉杉擦肩而过的时候，乔杉杉喃喃地开口：“傅晋司……”
傅晋司原先冰冻着的眼神里似有一秒的松动，但声音却仍然低沉：“嗯？”
乔杉杉想问他怎么了。
但是，她又怕自己太敏感，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白白地给傅晋司带来困扰。
她应该乖一些的。
想清楚了，乔杉杉转过身，露出元气温暖的笑容。
“晚安——”
“嗯，晚安。”
声音很淡，说完便和楚霏然一同离开。
乔杉杉听着傅晋司的声音，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从她的视线里淡去，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作料瓶，很不是滋味儿。
“怎么会这样子……”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乔杉杉站在路灯的光亮下，光线把她的影子拉得斜长，却显得她更加落寞。
“他为什么要讨厌我？”
乔杉杉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
但，这样的……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洁白的贝齿重重地咬在嘴唇上，也不知道控制力道，就这样把自己的唇瓣咬破到出血。
乔杉杉就这样傻站着，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差不多等两条腿站麻，纤薄的身子冻僵了，她才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宿舍休息。
而，楚霏然和傅晋司离开之后，傅晋司要继续和楚霏然说公事。
但是，楚霏然的眼光却犀利地盯向傅晋司：“阿司，你今天晚上怎么了？你平时对杉杉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你今天却对她冷冰冰的，很明显是在疏远她。你和杉杉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