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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荣府落败
已是深夜，小太监正提着灯给澜月千泽照路，皇帝突然下令召见蔺王。
“儿臣叩见父王，不知父王连夜召见儿臣有何要事。”
“泽儿，朕听闻，你最近在找寻龙仙草。”
“是。”
“泽儿是得了什么病，需要龙仙草来救治。”
“儿臣身体无恙，龙仙草，是用来救郡主荣汐的。”
“荣汐？”端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终于有了别样的语气。
“是，荣汐郡主因突发奇病被儿臣接到府里救治，几日前，鬼医探明病因，死郡主体内旧疾所致。”
“旧疾？什么旧疾？堂堂郡主，体内怎么会有旧疾？”
“鬼医说，郡主体内旧疾是长公主殿下怀孕时受到外力侵袭造成的，郡主体内经脉破碎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破坏殆尽。”
澜月千泽选择性隐瞒有关凤凰的事情，荣汐体内的状况，陌吟止全部告诉他了，接到召见命令后，澜月千泽同陌吟止商量了一下，将荣汐经脉破碎的事告诉皇帝，根据他的反应来判断荣汐的情况是谁造成的。
据传澜月大帝和长公主关系交好，长公主薨时，大帝因为过度悲愤。绝食三天，如果传言是真，那么大帝在听到澜月千泽的汇报后，一定会下令彻查此事，如果没有……多半就能确认是谁干的了。
“你说什么？”
澜月千泽刚刚说完，大帝就已拍案而起，君王之怒，非同凡响，庞大的气压直冲澜月千泽，让他不得不跪伏在地。
“父皇知道，鬼医陌吟止医术天下无双，这次他已自己的力量探寻荣汐郡主体内经脉，我想他的诊断，不会错。”
“好啊！好啊！”澜月大帝怒极反笑，脸上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好一个荣哲，朕把朕最亲的姐姐嫁给了他，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恩将仇报！让长公主的女儿经历这些，那么长公主的死，是不是也是他蓄意谋杀！”
“父皇息怒，也许，这些并不是荣哲所做，父皇也知道，您赐给长公主殿下的嫁妆又慕易手札，也许是有心人窥视这本奇书，趁荣哲不察，对长公主下手。”
澜月千泽可没那么好心替澜月千泽辩解，他只是提醒皇帝一下，您还有个国宝在荣哲那呢。
“说到慕易手札……那本书，你可知它现在是否还在荣哲那里？”
“这……儿臣，儿臣……”
“知道什么就说！”
“回父皇的话。”澜月千泽低垂着头，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腹黑的笑。
“一月前，荣哲的二女儿荣蔷儿为了除掉荣汐郡主，命下人偷走慕易手札放到荣汐的雪园中，没想到那下人偷走了慕易手札，再无去向。”
“混账！”
澜月大帝怒极之下，再度狠拍御岸，可怜的御岸因为一晚上连续承受皇帝的两次怒火，光荣牺牲。
这一巴掌下去，殿内殿外，胎教宫女，全给吓跪了。
“来人，传朕口谕，查抄荣侯府，活捉荣哲及其女荣蔷儿！”
已是深夜的月都灯火通明，就差锣鼓喧天，昭告天下要查抄荣侯府，锦月卫迅速包围荣府，未等荣哲反应，大批锦月卫就已经鱼贯而入。
锦月卫是皇家卫队，身居其中的，都是天阶五阶以上，所以不消半个时辰，锦月卫统领就已经将荣哲和荣蔷儿压到御书房。
澜月大帝看着荣蔷儿空洞漆黑的眼眶，不禁冷哼一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知晓，真是没想到啊，当年胆小如鼠苟且偷生的荣哲，现在胆子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荣哲，朕问你，慕易手札现在何处？”
被问话的荣哲没有立即回答澜月大帝的话，而是深深看了一眼澜月千泽，里面的不明意味让澜月千泽有些迷糊。
“回圣上的话，慕易手札……已在一月前被小女不甚弄丢，罪臣找寻良久，仍无所获。”
“哦？被你的哪儿个女儿弄丢的啊？”
荣哲看看跪在身边，脸上写满惊恐的昔日爱女，心里划过深深的绝望，事到如今，不管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回圣上，是罪臣！是罪臣将慕易手札不甚丢失，与小女无关！”
“爹……”
荣蔷儿顺着声音爬到荣哲的身旁，抓住他的衣袖哭的泣不成声，即使她的眼睛已经没了，但是眼泪还在，哭的楚楚可怜，却再也没有人会欣赏。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本不应有所求，但请圣上看在多年的情意上，饶罪臣家人不死。”
“多年情意？”澜月千泽不禁嗤之以鼻，“敢问荣侯爷，是看在谁多年的情意上？”
澜月千泽特地在“侯爷”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嘲讽荣哲。
“蔺王说的对，荣哲，你是要让朕看在谁的情意上？”
澜月大帝质疑的话语一出口，顿时将御书房冻成了冰窖，值班的太监，宫女，还有押解犯人的锦月卫统领，都受到了无辜波及，唯独澜月千泽站的劳神在在，好整以暇的看戏。
“荣哲，朕问你，长公主，是怎么去世的。”
“长公主……难产而亡。”
“荣汐出生时，你在哪儿？”
“兵马总司，谢将军府。”
“嗯。”澜月大帝颔首，手指敲着新换上的御岸。
“笃笃”之音一直在御书房内回荡良久，才停止。
身边跟随多年的老太监，早已猜到大帝下一步动作，忙上前铺好召纸，澜月大帝，拿起了朱砂御笔。
第二日，御前太监，昭告天下：剥夺荣哲侯爷之身，荣家一脉除郡主荣汐外，未成年者，发配边疆，女丁为妓，男丁为奴，已成年者，斩！荣家家丁，全部驱逐。
月都东城的菜市口，随着圣旨下达，一时之间，鲜血淋漓。
澜月大帝一纸诏书，荣家上下，只剩下昏睡不醒的荣汐，还有被发配边疆的荣蔷儿。
曾经依附皇权在月都城内叱咤风云的荣家，从此烟消云散。
荣汐昏迷不醒，有些事就由澜月千泽来料理。
比如给荣汐的嬷嬷一个新身份，让她安享晚年。
比如荣蔷儿在流放路上，因为过度悲伤撞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