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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栗不知道身后的何子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知道,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她的心仿佛被人从火炉里拿出来然后放在了冰天雪地里。
不热也不冷吗?可是这种两边颠覆的感觉让苏栗觉得更不好受。
不知过了多久,苏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她低低的嗓音仿佛磨砂地面的沙哑,“唐景临,你答应过我会处理何子阳,可是你却因为何子沐的求情放过了他?”
她之前以为,是因为两家的交情,唐景临才会对何子阳网开一面。苏栗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她忽然发现,原来不是这样,他是因为何子沐求情,才会放了何子阳。
自始至终,苏栗都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唐景临眉头死死的蹙起,墨黑的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跟何子沐没有关系,苏栗,你别瞎想。”唐景临说着双手捧起苏栗的脸颊,迫使她看向他。
可是对上女人那双清亮却凉然一片的眸子,他的动作有微许的停滞。
苏栗微微扯唇,唇边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牵强,“唐景临,就是因为你放了何子阳,所以他才会变本加厉。”
苏栗说着顿了顿,又道,“唐景临,我为什么要信任你,我为什么听了你的保证之后就放心的认为米菁不会有事了。”
苏栗的声音很轻,轻的没有丝毫情绪。
男人沉黑的眸子里掠过前深邃的冷意,“苏栗,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是,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我看到的是哪样?”苏栗说着冷笑一声,嗓音不自觉拔高了丝许,“难道不是因为何子阳的姐姐的求情你才答应放了何子阳,还是说你答应我的事仅仅没有一个女人的请求来的重要?”
还是说你答应我的事仅仅没有一个女人的请求来的重要!
是啊,这才是重点吧!
江米菁出事之后,苏栗虽然愧疚,虽然自责,还有后来听到唐景临说是他放了何子阳,那时候她心里是气的,气唐景临的出尔反尔。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来,唐景临这段时间对她的好她知道,她也知道唐家和何家的交情,能让他做出处理何子阳的决定就已经是很为难了。所以苏栗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为了这件事让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而出现什么变故。
这几天,苏栗也做的很好。她不怪唐景临,真的不怪他,他没有错。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却伴随着何子沐刚才的一句话而彻底崩塌,原来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原谅都只是因为别的女人的一句求情。
多么可笑!
想着,苏栗忽然想到了之前报纸上关于唐景临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登上娱乐报纸头条的报道,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微许的疼痛传来。
原来以为过去的事,其实根本没有过去。那每天的各种报道,唐景临和不同的女人登上报纸的身影,她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她觉得事情都过去了,原来这些点点滴滴的事早就如一根细密的针埋在了她心底深处。
你不想起,它可以安然无恙的呆在你的身体里,不会给你任何伤害。可是一旦这根针被人不小心拨动了一下,它扎在血肉的尖端就会带起一片残破模糊的伤口,让人猝不及防,避无可避,只能生生咬牙承受。
苏栗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她就不了解他。然而她却在这种不了解下,让自己陷入了进去。
她不知道唐景临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突然就出去找各种女人,正如同她不知道唐景临会因为何子沐的请求而答应放了何子阳。
或许在他的心里,她苏栗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是不同,可也仅仅只是不同,再没有其他。
她和那些报纸上的女人一样,和何子沐一样,唯一比他们多一点的就是,她顶着一个唐太太的身份,所以她才会直到现在还留在他的身边。
苏栗啊苏栗,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演后吗?你不是天天都在演那些所谓的情情爱吗?可是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怎么会?怎么可以?
耳边传来隐隐的“滴答”声,是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看着苏栗越来越平静也越来越冷凝的脸色,唐景临浓眉越蹙越紧,狭长的眸子里掠过丝丝浅浅的光,很暗也很深。
这样的苏栗让他觉得莫名的心慌和烦闷,好像她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却是遥远到伸手都够不着的距离。
“苏栗,我说了,这件事跟何子沐没有关系。”男人再次说道,握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
苏栗闻言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唐景临眉宇间掠过微许的不悦和冷凛。
“何子阳他不会再出来了,他会收受到应有的惩罚。”只见他说着伸手把苏栗搂在怀里,低哑的嗓音不停重复,“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再出来了。”
苏栗被唐景临抱在怀里,不动也不挣扎,一双眸子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前面的某一点。
“不会再出来了。”苏栗低笑,“不管他出不出来,也不能弥补米菁的伤害。”
说着,她伸手想推开他,可是男人的怀抱很紧,很紧,让她推不动分毫。
苏栗不明白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心口拉开了一道小口子,这口子虽小,却是却足以让她往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坠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响起一片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有护士有病人对着这走道上的紧紧抱着的男女开始投以各种好奇的目光。
苏栗的头埋在男人的怀里,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冽的独属于他的好闻气息,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好似,以前那慌乱的心跳也没有了。
“唐景临,你松开我。”她低低的嗓音说着,平静又带了丝疲惫。
抱着她的怀抱有微许的僵硬,下一刻,就见唐景临松开了她。
抬头,对上男人那双墨黑深邃的没有丝毫杂质的眸子,苏栗淡淡的开口,“贱贱马上就要手术了,我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
“我陪你一起去。”唐景临黑眸暗了暗,身侧的拳头死死的握紧,手背可见青筋凸起。
蒋健是九点的手术,医护人员已经把他推进了手术室,而于森正站在手术外等着。见到苏栗过来,他忙走上前来。
“你怎么了?”他看了眼苏栗明显不正常的脸色,随即目光落到身后跟着来的唐景临面无表情的面容上,眉头蹙了蹙,眸子里闪过微许凝思。
“我没事,贱贱怎么样?”苏栗好像丝毫没有看到身后的唐景临,说着走到看向一旁亮着灯的手术室。
“因为你一直没来,医生到了,人刚被推进去。”于森说着目光始终都落在苏栗苍白到近乎没有血色的面容上。
“你脸色很不好,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手术完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于森说着看向一旁的唐景临,“唐先生,麻烦你……”
“不用,我没事。”苏栗说着推开于森,走到一旁的廊椅上坐了下来。
现在的时间还早,医院也没有多少人,所以此时走廊内很是安静,安静的有点诡异。
唐景临就站在离苏栗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一双漆黑的眸子牢牢的攫住坐在那的女人,眸底深处,有着什么在阵阵翻涌,可是最后都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
蒋健伤的是头部,脑部的手术是最为复杂耗时间的。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外面的小雨已经变成了豆大的雨滴,苏栗就这样坐在廊椅上,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这期间于森有出去过一次,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几个食品袋。只见他的身上和袋子上难免沾了点外面冰冷的雨水。
廊椅上有微微的凉风不知从什么方向吹过来,窗户外的雨声在此时寂静的走廊里也显得格外的清晰,清晰到那“啪嗒”的雨声仿佛能刺激到人体最敏感的神经,让人心里莫名的升起微许的烦躁。
于森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一旁,随后伸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正准备搭在苏栗的身上,可是下一刻,就有一双手更快的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