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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亮,雾色微朦。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君墨浅的屋子,比天气给人的感觉再暖和一点,君墨浅半倚着屋内的座椅,任由阳光洒进屋子,洒在自己的身上。
他在等待,等隔壁那个女子来找自己。
君墨浅知道,温孤翊柒既然那么晚出门,定是遇上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需要找人商量。
君墨浅还知道,温孤翊柒去的地方必定是落樱堂两个副主所在的郡主府。
君墨浅甚至知道,温孤翊柒今天许是会带着她的两个副主来找自己,说明她那么晚要去找人商量的事情究竟为何。
所以,他只是在等待,闭着眼睛,享受着冬日里微微让人暖和起来的阳光。
其实,很多时候,君墨浅都是在等待。
大抵是能预料到的事情太多,每件事在还未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料,于是,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这些自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样,君墨浅习惯于等待。
温孤翊柒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雾色刚刚散去,她走出屋子,轻轻的伸了个懒腰,看着院落里的草木。
草木上还挂着露珠,说明刚刚起过一场晨雾。
天气微凉,阳光微暖,形成了不算鲜明的对比,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整个医馆的药香味。
她在等待,等待嵚娆和风映雨来找自己。
温孤翊柒知道,自己出门找嵚娆和风映雨的事情大抵是瞒不过君墨浅的,就算是自己回来的时间大概也是瞒不住的。
温孤翊柒也知道,君墨浅大抵是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定是郡主府,要找的人定是嵚娆和风映雨。
温孤翊柒甚至知道,君墨浅现在大抵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去和他说这件事情。
温孤翊柒很少去预测之后发生的事情,她觉得,凡是都有变数,即使上一秒还觉得肯定的事情,下一秒也许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呈现方式了。
但是,在今天这件事上,她很确定自己的推测,因为那个人是君墨浅。
温孤翊柒不喜欢等待,很多时候,她喜欢主动出击,所以即使是复国的计划让她搁置了三年,她也仍是主动出击的回来了。
温孤翊柒在院落里散了会儿步,嵚娆和风映雨就来了。
“小柒,你找过君墨浅了么?”风映雨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头发全部束在了脑后,显得很精神的样子。
温孤翊柒看了眼风映雨,这个造型的风映雨,她还记得,那是当年征战沙场的时候的风映雨惯用的装扮,这个时候看起来倒显得有些怀念。
“你怎么会这副打扮?”温孤翊柒笑了笑看着风映雨。
倒也不是说风映雨这副摸样有什么不好,只是风映雨的这副造型温孤翊柒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怎么?我觉得挺好看的。”相比之温孤翊柒,其热闹认识风映雨的时间并不长,对于战场的事情,嵚娆也算不得多么关注,所以红衣女将这个称号,嵚娆是不知道的。
嵚娆只是觉得,风映雨平日里不穿红衣服真是可惜了。
“恩,是好看。”温孤翊柒的眼角有些湿润,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凤鸣国战败灭国有多少年,风映雨就有多少年没有再身着过红装。
温孤翊柒也曾经问过风映雨,为何不在穿红装。风映雨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温孤翊柒,叹了足足有一年份的气之后才告诉温孤翊柒,红装是血染保国的意思。
温孤翊柒大抵永远忘不了,那时候,风映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落寞。
是了,即使身着红装,即使真的血染满身,她依旧没有保好国家。
自那以后,温孤翊柒也就再也不和风映雨提红衣的事情了。
“这算是一场战场。”风映雨深深的看了温孤翊柒一眼,若有所指的开口。
今日来医馆,是要把自家落樱堂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君墨浅的,虽然不是全部,只是昨天飞刀传书那么一件事,但对于风映雨来说,却是个特例。
风映雨一向是主张,自家组织的事情自家解决,这次会决定告诉君墨浅,一来是因为事情多少也和落羽苑有点关系,二来则是因为风映雨也想试试看君墨浅。
当然,后一个原因,风映雨是不会和温孤翊柒明讲的。
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风映雨就能知道,自从君墨浅救了温孤翊柒之后,温孤翊柒就对君墨浅的好感度提升了许多。
但温孤翊柒到底还是顾忌这些事情的,于是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了君墨浅。
也正是这种疏远,让君墨浅觉得温孤翊柒还没有信任自己,让温孤翊柒也觉得,自己还没有信任君墨浅。
当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温孤翊柒自己也不是不懂,所以她总是会问嵚娆或是风映雨,自己是不是还是那个谨慎的温孤翊柒。
温孤翊柒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风映雨,她听见风映雨说,这是这也算一个战场的时候多少有些感慨。“小雨,墨浅又不是敌人,是合作伙伴。”
温孤翊柒并没有猜透风映雨的意思,或者说,风映雨并没有让温孤翊柒猜透自己的意思。
所以温孤翊柒才会说出君墨浅不是敌人,是合作伙伴这样的话。
前半句是在安抚风映雨,让风映雨不要视君墨浅为敌。而,后半句倒更像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小柒,我知道的。”风映雨仍是没有明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温孤翊柒自己自有分寸。
其实嵚娆多少是能够明白风映雨的意思的,别的事情她不见的比温孤翊柒了解风映雨,但就为温孤翊柒好这件事上,嵚娆和风映雨是保持步调一致的。
嵚娆笑了笑,拍了拍温孤翊柒的手背,“安心啦,小雨这么有分寸,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嵚娆的语调有些轻快,让温孤翊柒不禁就放下心来。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平日里,明明风映雨才是那个一天到晚笑脸迎人的人,怎么今日两个人倒像是反过来了一样。
三人随意的聊了几句,便往温孤翊柒屋子的隔壁走去。
其实是去书房还是去卧房找君墨浅,温孤翊柒是有过犹豫的。
毕竟是谈事情,温孤翊柒总觉得去卧房不太妥当,所以才会有所犹豫。但今早出来就没有见到君墨浅走出房门,大抵,是一直在卧房才对。于是,即使是有些犹豫,温孤翊柒还是领着嵚娆和风映雨去了君墨浅的卧房。
刚到君墨浅的房门口,就听的君墨浅的一声叹息,继而就是他那有些清冷的声音,“你们进来吧。”
还没有敲门,也没有表明身份,但温孤翊柒明白,君墨浅定是已经知道是自己,嵚娆和风映雨来了。
温孤翊柒没有犹豫,便推开了房门。
君墨浅还是坐在座椅上,半倚着的身子微微斜靠着身旁的桌子,有些闲适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在等待一场议事,而是在等待一场久违的会面。
君墨浅微微睁开眼睛,看向了他等了许久的几个人,他扫了一眼嵚娆,又微微挑眉看了眼风映雨今日的装束,最终还是把目光定在了温孤翊柒身上。
“我们去书房聊。”君墨浅缓缓站起身,对着温孤翊柒笑了笑,不同于往日里那种笑容。
君墨浅对温孤翊柒的笑容,仍是柔和的,但却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这种感觉让温孤翊柒先是一愣,最终还是跟着君墨浅走出了屋子。
一路竟是默默无语,君墨浅只是保持着和温孤翊柒同样的步速,平稳的,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到了书房的时候,百里聆空和周芷茗已经候在里面了。
大抵是没有想到百里聆空和周芷茗会在,温孤翊柒还是迟疑了一下,才走进了书房。
待到嵚娆和风映雨也进了书房,周芷茗才去把书房的门轻轻关上。
虽然医馆也是君墨浅的地方,但到底不比落羽苑,凡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坐。”君墨浅先指了指书房左侧的一个圆桌旁的椅子。
在书房中出现圆桌,其实是有些不搭调的,但这个书房用格局把圆桌和书桌的两个空间微微隔开,倒也不显得太突兀。
其实,那个圆桌是百里聆空的杰作,他搬这个桌子回来的时候,还被周芷茗训了一顿。
但,百里聆空的意思是,没有圆桌怎么喝酒,也就没有理会周芷茗的话。百里聆空一直不理会,周芷茗说的多了,也就乏了,最后也就不提这件事了。
于是,圆桌子就一直留在了医馆的书房,成为一个有些不搭调却又和谐的存在。
几人也没有再客气什么,都围着圆桌坐下,周芷茗给每个人斟满了一杯茶。
只有百里聆空对于周芷茗倒的是茶不是酒提出了些许的抱怨,但也只是一句,就没了下文。
“我晚上的时候回了趟落樱堂。”开门见山,温孤翊柒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开口婉转的说明,干脆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明了。
“恩,我知道。”君墨浅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下文,看着温孤翊柒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温孤翊柒,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接到了飞刀传书。”温孤翊柒叹了口气,将第一封飞刀传书的信件和飞刀放在了桌上。
君墨浅这才露出有些讶异的表情,在医馆接到飞刀传书,而且还是在他君墨浅的隔壁?可是君墨浅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
周芷茗皱了皱眉,看向君墨浅,试图找出君墨浅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迹象。
可是,他失败了,君墨浅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般,微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孤翊柒没有急着继续说下去,而是等君墨浅思考。她知道君墨浅是要时间思索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君墨浅最终还是拿起了桌上的信件,打开看了一眼后便交给了周芷茗和百里聆空。
君墨浅倒是淡定,像是飞刀传书来的那个人知道的并不是君墨浅就是银面落羽这件事一样。君墨浅仍就保持着最初的淡然,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至于百里聆空和周芷茗就做不到这么淡定了,周芷茗还只是皱着眉看向君墨浅,他觉得这件事很不好,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找不出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百里聆空倒是直接开了口,“这个人知道的真多,你们有没有什么人选?还是说,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后,百里聆空却不知道该看谁。
按理说吧,人家的主子是温孤翊柒,但是什么时候查事情用得着主子出马的,所以看她大抵是得不到什么答案。
嵚娆嘛,百里聆空觉得和自己一样应该是个管账的,所以这种事情大概也不归她管。
于是,百里聆空把目光投向了风映雨,
风映雨看百里聆空看着自己,微微挑了挑眉。怎么,百里聆空是认为这种事情自己应该知道么?风映雨有些无奈,百里聆空究竟是怎么来判断落樱堂的事情安排的啊?
“不,我们不知道。”风映雨叹了口气,看了眼温孤翊柒。
温孤翊柒只是对着风映雨点了点头,示意这件事就由风映雨来讲。
“虽然落款让我们觉得是空空山。”风映雨指了指信件,顿了顿,才继续开口,“但确切的说,我们找不到空空山这么做的理由。”
的确,任何事情都应该是有理由才会发生的。尤其是空空山这种大的门派,毫无理由的用飞刀传来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
“空空山?”百里聆空的语调有些上扬,又凑到了周芷茗面前盯着信件看了起来。
“只是推测,毕竟敢用空空为署名的人实在是不多。”温孤翊柒接过话来,并没有让风映雨继续回答,而是自己开了口。
温孤翊柒说完只是静静的看着君墨浅,她想知道君墨浅对这件事的看法。
“就算不是空空山,也是个高手。”君墨浅看了眼周芷茗手中的信,在这个角度看不见信上的文字,但这并不妨碍君墨浅看着。
君墨浅只是看着信,像是要透过这信的背面看出整件事的背面有什么一样。
“飞刀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君墨浅的这句话结合之前君墨浅惊讶的表情,让周芷茗知道,这个飞刀传书的人绝对不简单。
“不可能吧?”百里聆空也是一阵不可思议的样子,若说温孤翊柒没有感觉到,就已经让百里聆空和周芷茗觉得十分讶异了,那么君墨浅没有感觉到飞刀传书之人的行踪,更是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君墨浅回想了一下昨日一天的事情,想了想,才缓缓开口。
一句不知道,淡淡的,不是没有,也不是有,让人有些摸不清君墨浅的意思。
“咦?”温孤翊柒有些疑惑的看向君墨浅,什么叫不知道?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恩。”君墨浅对上温孤翊柒疑惑的表情,微微笑了笑点点头,示意温孤翊柒稍安勿躁。“我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气息不强烈,而且总觉得熟悉,就没有在意。”
君墨浅说完只是摇摇头,像是对这件事也不甚在意的样子。
“气息熟悉?”这个词汇倒是引起了风映雨的注意,“是落羽苑的人?”也难怪风映雨会这么想,君墨浅既然说气息熟悉,实在是让她一下就联想到了这点。
“你!”百里聆空听到风映雨的这句话,立马有些生气的站起身,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周芷茗拉住了。
百里聆空看了眼周芷茗,有些悻悻的坐了下来,却仍然向风映雨的方向狠狠瞪了几眼。
“风副主。”周芷茗见百里聆空还是一肚子气,摇了摇头,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继而,周芷茗又转目看向风映雨,语气微微有些冷然,“芷茗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对自家落樱堂的人只能做到熟悉。”周芷茗顿了顿,看了眼君墨浅,眼神柔和了几分,这才继续开口“不过,我们阁主对落羽苑的每个人都是了若指掌的。”
这句话算是一个回敬,周芷茗对风映雨的那句话多少也是有些生气的,来找自家阁主商量的也是他们,现在阁主才说了一句话,就起疑心的也是他们。周芷茗多少是有些不待见这些对自家阁主不信任的人的。
“不是落羽苑的人。”君墨浅淡淡的开口,对着周芷茗摇了摇头。
周芷茗叹了口气,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便继续看手中的信去了。
“墨浅,小雨她不是那个意思。”温孤翊柒看了眼风映雨,她知道风映雨虽然不算信任落羽苑或者君墨浅,但刚刚那句话却并没有包含这个意思。
“我知道。”君墨浅点点头,示意温孤翊柒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