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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变。
听到郑基的作战计划,林牧一愣,暗呼不妙,若是如此的话,以一人之力,难以奈何得了四人,即使双手御剑,可三剑齐飞,也是如此。三人只守不攻,完全能抵挡得住,露出一人,便是致命的,只攻不守,他又能坚持多久?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完全打乱了林牧的计划,想要个个击破,难了!
果然,宗门子弟,不是苟史之流可比。
苟史、牛奋和孟环,若是三人能相互信赖,同心协力,只需要两人,以苟史和牛奋之能,便能挡住他的飞剑,而孟环,只要放开手脚进攻便可。二十张护盾符,能撑得了多长时间?最后的胜利者,只会是他们!
当然,那是因为他们不比郑基四人,不熟悉他。
四人知他厉害,所以思虑周详,来截杀他,各种意外,都可能想到。
群战,只靠飞剑,远远不足。
这是一堂课,让林牧明白,即使轻身术和控物术熟稔,精益求精,也有不足之处。
怎么办?
这局该怎么破?
当然,这非是死境。
此时此刻,林牧底蕴深厚,岂只是外露的一剑一盾?
护盾符本是二十张,用去三张,还剩下十七张,十七张护盾符,在圆盾灵力消耗一空,不支之后,代之,还能支撑不少时间;攻击符本是三十五张,答谢丫鬟一张,还有三十四张,若是舍得用掉,或可瞬秒四人;阴阳棺,神秘,坚硬异常,打开来,躺在里面,以四人之力,能攻的破?
想耗他法力?
做梦!
他可是有十一株变异杂草,补充灵力,轻而易举。
拼消耗,被耗光的只会是他们。
但是,护盾符,攻击符,还有变异杂草,他舍得在此用掉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堆垃圾,不值得他去消耗底蕴。
至于阴阳棺,过于神秘,心里没底,暂时不敢轻碰,更别说开棺躺在里面。
如此,面对四人协同作战,该如何应对?
林牧脑筋急转,扫了眼山林,倏忽间,灵光一现,蓦然,轻身术运转,向着四人就冲了过去,笑道:“算计是不错,但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你们傻,我可不傻,谁会和你们站桩式的拼斗?来吧,咱们就来一次猫抓老鼠的游戏,看一看,你们是猫,还是我是猫?这片山林是你们的身殒之处,还是我的埋骨之地?”
飞剑嗡鸣,射了出去,在前开道。
郑基焦急大喝,“挡住他!”
“砰砰砰~~~”
四剑来袭,林牧只用子母飞剑挡住了一剑,另三剑硬轰在光罩上。光罩摇曳,却是完好无损,只是光华黯淡了不少,显然,有了不小的消耗。林牧度测了一下,圆盾中储存的法力,还能硬扛飞剑十数下攻击。
十数下之后,就须得重新贯输法力。
这十数下,就是林牧斩杀四人的最高限额,不然就不得不消耗底蕴了。
风驰电掣,硬扛四人攻击,林牧成功的冲了过去,只是又被飞剑咬了几口,光罩再次黯淡。然,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又有树木遮挡,想要攻击他,不可能。郑基一马当先,四人奋力追击,却是鞭长莫及。
“艹,被他逃了!”郑基咒骂。
桧玩三人也是愤愤,如此精密的作战计划,竟是轻易破掉。
阎斯问道:“老大,该如何?”
郑基斥道:“还能如何?追!”
侯三皱起了眉头,“可林牧的轻身术比我们高明,一心想逃,我们何以追上?”
桧玩突然道:“他停住了!”
的确,林牧是停住了,停在了远处,一个小土包上,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圆盾消失无踪,似收了起来,飞剑悬浮在身前,青光灼灼。收了盾,没了保护,在哪里静等他们,一脸戏虐,这是在挑衅!
还在勾手指头!
是唤狗吗?让他们滚过去!
郑基怒了,桧玩三人也怒了,藐视,赤裸裸的藐视,四对一也被藐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四人怒喝一声,向着林牧冲了过去,飞剑嗡嗡不休,好似气颤了身子,如他们的心情一般,狠狠的,愤愤然。
虽是如此,四人的阵形却保持不乱,作战计划也没有变。
郑基,侯三,桧玩,三人只防,阎斯只攻。
“傻逼!”
即将到攻击距离时,林牧开了口,看嘴形,是在嘲讽他们,听声音,也的确是。也就在嘲讽声中,光华一闪,圆盾又闪现而出,重悬于林牧身前,光罩再现,把林牧护的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飞剑祭出,向四人射了过来。
郑基,侯三,桧玩,阎斯,同时出剑,三剑迎向林牧的一剑,要围剿,把可能的危险化解为零,而阎斯的飞剑,直直的向林牧射去……若是站桩式的拼杀,四人的作战计划的确无懈可击,但若是游斗,漏洞百出。
当然,须得有个前提,林牧的轻身术高于他们。
速度快,可留可走,随心所欲。
“嘿嘿嘿,还真是傻逼!”
林牧笑了,仅出一剑,竟还是三人阻挡,如此浪费资源,不说消耗灵力,这致命的破绽便拱手送到了林牧面前。这样的破绽,林牧求之不得,圆盾不用管,阎斯射来的飞剑更不用管,一手御剑与三人纠缠,另一手骤然动了,却不是拍向乾坤袋,而是向一处灌木丛虚空一抓。
这处灌木丛仅距四人丈许远。
但闻乍起嗡鸣,剑气浩荡,灌木丛骤然剧烈震颤起来,在枝叶纷飞中,一道青光击射而出,极快,风驰电掣,如同暴起之毒蛇,咬向最近的侯三。
是一把飞剑!
是一把事先隐藏在灌木丛中的飞剑!
突兀,又是极近,让人措手不及,但是,在那一瞬间,还是有所察觉,四人心中都是一凛,寒意大生,手忙脚乱,要抵挡,要撤剑回援……然而,哪里来的及?四人的飞剑已出,正和林牧纠缠拼杀在一起。
“不……”
一声凄喝,青剑贯胸而过,鲜血喷射,如雨一般。
侯三,死!
利落的杀死一人,林牧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控物术运转,手势一变,青芒飞剑竟是一化二,刹那间变成双剑,双剑齐舞,冲进剩余三人之中,乱杀起来……不错!这把飞剑正是子母飞剑,在奔逃时,林牧偷偷的隐藏在了灌木丛中,随之又取出了另一把飞剑,仍然悬浮在身前,以做迷惑之用。
这是算计!
偶然的灵光一闪,觉得可行,便果断实施。
四人一体,有守有攻,守强攻弱,如同一座战斗堡垒,不想消耗底蕴的话,很难攻破,更别说杀人。游斗是可行,但若四人始终不分开的话,也是无计可施。所以,得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才行。
无疑,偷袭,打四人一个措手不及最为有效。
当然,计划虽好,也得四人配合才行。
四人,御剑术,轻身术,不论是哪一个,都弱于林牧,然而,这非是单打独斗,四人合在一起,却要强出林牧许多,即使法器远逊,硬拼起来,只要配合默契,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四人是兄弟,相互信赖,配合不在话下。
这便给了他们自信!
只是自信过了头,便是疏忽,便是大意,便会漏出致命的破绽。
恰恰,林牧又是个极有脑子之人。
恰恰,林牧并不迂腐,并不排斥阴谋诡计,并不介意踹黑脚,射冷箭。
更何况还是一堆垃圾!
光明正大,真刀真~枪,并不适合他们。
有了破绽,林牧果断抓住。
一射杀了侯三,四人一体的战斗堡垒便不复存在。
而好死不死的是,本来围聚在一起,同进退,天衣无缝的阵型却成了速死的锁铐和牢笼。彼此离的太近,侯三喷~射出来的鲜血都能溅到其它人的身上,又如何及时防御迅疾如雷的子母飞剑?
两声惨叫,桧玩和阎斯双双毙命!
没点波澜,可怜!
郑基,虽然侥幸独活,却极是凄惨,一条手臂被子剑削去,鲜血如注,剧疼难忍,嘶声狼嚎着,沐浴在自己和另外三人的血雨之中,满头满脸血污,衣袍也是湿透,成了一个血葫芦。
恐惧,彻骨彻肺的恐惧!
在恐惧之外就是不可置信,四人截杀林牧,信心满满,怎会如此?
而更加不可置信的是,怎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只因一个疏忽,一个大意?
眨眼间的变故!
然,不管是恐惧还是不可置信,他们败了,侯三,桧玩,阎斯,三人身死,而他虽然暂活,也必是剑下亡魂……郑基一手完好,却没有再御使飞剑,因为那是徒劳;也没有试图去逃蹿,因为他的速度不及林牧,更不及飞剑,更何况是负伤的他?
子母飞剑嗡鸣,就悬浮在郑基身前,惊人心魄。
郑基双膝一弱,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林牧,饶了我,我错了,饶了我这条狗命吧?只要你饶了我,我郑基从今往后就是你的狗,哈巴狗,你叫我吃屎,我绝不敢啃骨头,你叫我咬人,我绝不敢去吃屎……”
林牧走了过去,看着郑基,一脸厌弃,居高临下,“现在说错,晚了!”
郑基连忙道:“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我悔悟,我痛改前非……只要你老人家高抬贵手,一切都不晚。你不是要报仇,杀方伟吗?我帮你!我和方伟还有点交情,很容易就能亲近他,我把他引诱出来,咱们联手杀死他!”
林牧笑了,“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就算可信,以你的实力,能帮上什么忙?你是错了,你们都错了,却不是错在以前,诸般的欺凌于我,而是现在,不该来截杀我!既然要我死,我没道理不让你们死,我没那么仁慈,杀人者,恒杀之!唉……”林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仰望苍穹,一脸的悲天悯人,“我本善良,奈何,奈何啊!”
蓦然低头,手一挥,飞剑出,头颅飞。
鲜血狂喷,无头尸体无力摔倒,而头颅竟是架到一颗树上,双眼滚滚圆睁。
“死了还要居高临下?”林牧手一挥,把头颅扫了下来,“我本善良……唉!”林牧摇了摇头,颇感世事无奈,“虽是仇敌,暴尸荒野也太不人道,沦为野兽之口食,也太过凄惨,人死仇灭,有责任帮他们收尸立坟。”
“不过,现在嘛……是清点战利品的时刻!”
林牧摒除掉悲天悯人的杂念,有喜悦涌上心浮,控物术施展,把四把飞剑和四个乾坤袋摄到了手中。飞剑尽都是下品法器,品质不高,但一把也值两百颗灵石,四把就是八百颗灵石。
扫了一下乾坤袋,除了一堆无用的杂物外,有灵石,也有丹药,意外的是,竟有十几张符录!符录,一次性消耗品,四人没舍得用,又或者说死的太过突兀,根本就没来得及使用,这下子,可都便宜了他。
“粗略算来,值一千二三百颗灵石!”
“收获不菲!”
“咦~~~这张符录……”
林牧收拢战利品,归于一个乾坤袋中,却发现了一张与众不同的符录,细看,竟是一张二品符录!二品符录,相当于凝气期八层修士的全力一击,价值是一品符录的二十倍,也就是两百颗灵石一张。
一张符录,相当于一把下品法器飞剑!
一次性消耗品,更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至于三品符录,相当于凝气期十二层修士的全力一击,价格恐怖之极,是二品符录的二十倍,也就是四千颗灵石一张。
品阶越高,越贵!
也就是一品符录,能被广泛使用,大量使用。
“收获颇丰啊,让人艳羡!”
也就在林牧欣喜之时,突兀的,有调侃的声音骤起,林牧一激灵,全神戒备,霍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年轻人正缓步走来,约莫二十来岁,有些瘦削,面庞还算清秀,带着笑容,有着戏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