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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面如白玉,气度轻浮风流,一袭绯色衣衫在夜风中如同彼岸的焰,带着邪肆的灼热。他碧绿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苏玄,让人如同透过幽绿色的深潭,无法看见深处。他嘴角抿起的些微弧度,是冷冽的讥嘲,是洞察的轻讽,可这丝毫不能掩盖他优雅恣意的洒脱,可爱任性的乖张。
苏玄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古龙里的人物总会有着最为鲜明的性格与特色,所以他没有一丝惊讶,反而早就有所预料地轻轻点头示意:“怜花公子。”
“我本以为会是哪位美人能够让沈浪为之停留三个月,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位小公子。”王怜花手腕一抖,手中精致折扇打开,调笑般赞叹道:“小小年纪,便已经这般风姿卓绝,气度从容,长大之后岂不是掷果盈车,让诸多佳人为之魂牵梦萦,心神颠倒?”
苏玄完全不想说话。
王怜花也看出了苏玄不想理会他的这番言辞,他也并不恼怒,只是收起了折扇,轻轻用扇面敲了敲手:“本想沈浪那般性子,在离开中原,去寻找海外仙山之前,能够找到的可以继承衣钵的传人会和他一个性子……”
“可没想到却是你这样的……”
他也不说苏玄是怎样的人,只是欺上身来,折扇挑起苏玄白皙的下巴,眸含笑意:“可是怎么看,你都像是我才中意的人啊!”
苏玄眼波不动,只是绷紧了脸,目光中的寒意大盛,像是隐藏在极北之地无数年不见天日的冰山,缓缓露出它森冷的模糊轮廓。
王怜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狡黠地笑着,双目熠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小少爷,看来你伪装的功夫实在是不到家啊。”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思忖了片刻,唇边酝酿的弧度开始拉大:“啊啊,我想到了!”
王怜花放开在暗中握紧的手腕,苏玄手腕上一轮青紫印痕,一柄精铸的小刀被他紧紧地夹在手指尖,不肯放开。
“危险的玩具要收藏好,否则伤了自己那就不好玩了。”王怜花意味深长地说道,接着他又随意扔过来一本书和另外两样东西,一张薄薄的皮制品和一枚黑色的铁质令牌,苏玄没有接过,任由他们落在书桌上。
王怜花也不管苏玄的反应:“那张令牌,你拿着去找保定城里唯一一家百年酒店归云阁现任掌柜,他是我埋伏在魔教里的暗子,既然我已经决定出海寻仙,那么他也就没有用了,能够利用他做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音刚落,他就踪迹渺渺,苏玄快速走近大开的窗户,只见窗外新月弯弯,远处树影葱葱,再无那人踪影。
他捡起王怜花扔下的几件东西,发现那薄薄的皮制品是一张制作相当精细的□□,而那本书,书面上笔触锋利地写有四个字:怜花宝鉴!
他翻开看了看,字迹犹带墨香,显然是近日写就,看来王怜花为了写这本书拖了些时日,原本以为会是沈浪在船边等待,谁知沈浪在李园多待了三个月,反而让他独自一人静候了不久,难怪会特意来戏弄李寻欢,甚至扔下这块危险的令牌!
当然是危险的令牌了!现在自己实力不足,任何能与魔教牵扯上关系的,都应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对待。更何况,那位掌柜是王怜花的暗子,谁知道王怜花有着什么心思?就算王怜花并没做什么手脚,可他即将离开中原,到时候失去了他的踪迹,人心思变,又有谁知道那位暗子不会有自己的野心呢?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是孙驼子,用十四年的时光来谨守当初的承诺!
苏玄展开那张薄薄的□□,站在铜镜面前,小心地将之贴了上去,慢慢捋顺、抚平,他定睛一看,铜镜中是一张略带阴柔的少年脸庞,看起来和现在的身体差不多年纪,可这张脸太艳丽,像是野地里经受风霜雪雨后,颤巍着花瓣的食人花,他略一挑眉,竟然给这张面庞染上了逼人的锋利!
苏玄皱了皱眉,他浑身气势忽然一变,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镜面,他薄唇抿成一线,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看过来的目光淡漠无情,若是有人站在他面前,恐怕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他美丽的容颜,而是那毫无感情,将之与周围一切事物一视同仁的无视!
这不该是人类的眼光!
就算再傲慢的人,也不会将自己的同类完全不放在眼里。可撕开了所有表象,第一次展露真实的苏玄,却清清楚楚地将自己驾临在整个人类之上!
他怎可如此?
他岂能如此?
他又怎么敢如此?
他现在不过是连福利世界都没通过的新人,小心翼翼地生存了十三年,却连原本应属于李寻欢的小李飞刀都无法掌握,又哪里来的自信如此蔑视天下人?
这是不对的!苏玄告诫自己,可心灵若是那么好掌握又怎么会有这世间一出出悲欢离合的闹剧?
所以他竭力隐藏自己,在现实世界中如此,到了剧情世界就更应如此!
而在另一边,王怜花一路疾行,却在半路上便被一道伫立着的人影挡住了路。
“怎么,担心我向你新收的小徒弟下手,特地在这等我准备找回场子么?”怜花公子轻摇折扇,话语中虽是责怪,可神情却是调侃。
沈浪无奈笑道:“若真是担心你对他做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应当阻止你去接触他,又怎么会在你做完了之后才在这里等你呢?王兄,莫要取笑我了!”
“当然了,就算我对他做了什么,估计他也无所谓,毕竟他对我并无感情。”王怜花悠悠叹道:“可若是他知道,他尊敬的三月之师,明明知道了我将要做的一切,不仅没有阻止,反而默许甚至推波助澜,恐怕,那位小公子会伤心坏的!”
沈浪有些愧疚道:“江湖如水,永无止息。我们将要远离了这刚送走一波浪涛的湖水,可临行之前,我却又忧心忡忡,多想了片刻,还是想要留下一位心怀仁义的骄子,以解我杞人忧天的心绪,方才能洒脱离去!”
“借口!”王怜花呵呵笑道:“全是借口!你看出了那个小子想要变强的执念,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想要给他一条路罢了!”
沈浪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