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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倾儿沉默。她不知道告诉王谦真相是对是错。既然她知道这个院子有问题,就不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如若不然,就算王谦的爱妾被神医治好了,喜欢花草的她也有可能犯同样的错误。那是条人命,她总不能沉默下去。
王谦宠爱爱妾,冷落正室,只要是个女人,当然会觉得难过心痛。或许那个正室曾经不是心狠手辣的女人,但是王谦对妾室如此宠爱,又有几个女人能够长期忍受这种锥心之痛?她不知道她有没有错,在感情的世界里,从来不能用理性的思维去判断什么。
秦辰拍了拍王谦的肩膀,气愤地说道:“王老爷,你那个正室在哪里?她竟敢做下这种恶毒之事,本少绝对饶不了她。”
王谦气愤之后,剩下的更多的是伤心。他想到那个温柔的妇人,想到他们初见时在洞房之夜,她把那么美好的自己留给了他。这些年来,她总是表现得很大度,从来没有争风吃醋。他嘴里不说,心里对她愧疚良多。不曾想,原来她竟是这样怨恨着他和巧儿。
“罢了,我欠她的!”王谦疲惫地说道:“李姑娘,这些花草有毒,我会派人把它们拔掉。你还愿意买下这个院子吗?”
“院子不错,我挺喜欢的。这里的花草不是每种都有毒,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交给我处理。我本来就是种花的。”李倾儿淡道:“只是王老爷不考虑一下吗?既然知道你爱妾的病是因为这些毒花,你可以把病因告诉大夫,相信很快就能治好你爱妾的病。只要你爱妾病好了,你们也没有必要离开凤城。看得出来你用了很大的精力来修建这个房子。弃之有些可惜了。”
“李姑娘,我只听说劝卖的,还没有见过劝不卖的。他要卖就卖呗,你干嘛劝他?”秦辰哀怨地看着李倾儿。
“我只是不想夺人所爱。刚才看王老爷的眼神,他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李倾儿笑道:“当然,如果他要卖的话,那是最好了。”
“姑娘真是善心之人。”王谦说道:“我还是打算卖掉这里。虽然我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但是现在再看这里,心里更多的是难过。我的正室原本是个很好的女人,就因为我处理不当,让她变成这样。我只要想到这些就觉得难过。我打算带着心爱之人回到家乡。”
“那好吧!王老爷要卖,我当然求之不得。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谈谈价钱吧!”李倾儿说道。
李倾儿与王谦都是爽快之人,两人都不缺银子,价钱谈得当然就很顺利。王谦感激李倾儿告诉了他毒花之谜,还特意送了一件玉观音给她。李倾儿不信鬼神,可是她能出现在这里,实在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对于这些观音像佛像,她也有了几分敬畏之心。
两人立好文书,办好地契,交易算是完成。王谦急着离开,打算当天就遣散仆人,带着爱妾先去治病,再回老家定居。
“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秦辰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倾儿没有听见秦辰说什么,见他又停下来东张西望,以为他闲不住了,便说道:“是不是又约了你那些朋友见面?你去吧!”
“没有!那些狐朋狗友有什么好见的?”秦辰急忙说道:“我们回去吧!房子买好了,我回去找几个仆人过去收拾一下。”
“房子买好了,还没有安排打理房子的人。干脆你再辛苦一下,派你们管家给我去官牙买几个仆人。”李倾儿没有想到房子会买这么快,还以为过几天才会找到房源。早知道当天就能定下来,今天就可以一次性买完所需的仆人。她现在不想再跑一趟,就安排别人去了。
“没问题。”秦辰爽快地说道:“现在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确实有些饿了。”李倾儿摸着肚子说道:“我还没有尝过凤城的美食。今天就借着秦二少的光,带我去吃点好吃的?”
“这个简单。”秦辰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跟我来。”
秦辰是凤城的风云人物,认识他的人不少。他带着李倾儿在街上闲逛,很快就引起别人的议论。秦辰担心影响李倾儿的闺誉,可是李倾儿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拉着秦辰在街上闲逛。
“这小丫头真可怜啊……”当他们走到一个角落时,发现几个人指着一个跪在那里的小女孩说着什么。那女子穿着孝衣,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还不时地嗑着头。
“卖身葬父?”李倾儿看着这熟悉的戏码,蹙眉说道:“人都死了,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就行,为什么要卖身来葬父?”
秦辰:“……”
众行人:“……”
李倾儿不是古代人,不知道古代对葬礼的看重。在他们看来,如果草草就把人埋了,什么仪式都不举行,那是对老人不敬不孝,只怕老人到了地底下也会爬起来找后代算帐。
“华庆。”李倾儿把十两银子交给华庆。“给那个小姑娘吧!告诉她,我不缺丫头,让她把老父葬了自己好好生活。”
秦辰还以为李倾儿不会管那个小姑娘的死活。毕竟她刚才说的话有些大逆不道,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的。如今见到她善良的举动,秦辰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或许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对周围的一切也有不同的见解,但是不代表她不懂善心。
华庆把银子交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见到华庆指的人,想要扑过来认主。李倾儿见势不妙,拉着秦辰脱离人群,逃似的离开那里。
“你怕她做什么?”秦辰失笑道。
“我最怕卖身葬父的人了。”那是连续剧带给她的阴影。在电视剧里,每个卖身葬父的女人总会做点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才不要被这种阴暗的东西缠上。十两银子只是举手之劳,帮过就行了,别像幽灵一样缠着就行。“你们凤城没有什么好吃的小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