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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未竟然这么坚决的否定了这个可能性,钺有些意外,可是肖未似乎还有没想通的地方,一时沉思着,直到他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难怪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一招声东击西可是行军打仗常用的招式,我居然连我的老本行都给忘了。”
“声东击西?”
钺楞了一下,可是紧接着这四个字却像一根线一般,把所有散落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串了起来,这下全通了。
“我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地根本就不是杏禾村,之所以选择东南方就是为了甩掉后面的眼线。也许他们一开始并不是为了躲避这个突然出现的探子,但是却意外的连同这个信使要也给误导了。再加上这字条的内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这多出来的一天,自然就会把杏禾村当做他们真正的目的地。”
“没错,这样就可以解释多出来的一天究竟被用在了哪里,而杏禾村的疑点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可是这样的话,杏桃村和杏李村又没法确定了。”
肖未顺着钺的话点了点头,根据他们目前掌握的消息就只能推断出这么多了。剩下的那两个村子,挨得太近,又没有任何线索,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无妨,这两个村子距离不远,我今晚先去打探一番再做打算。”
“我跟你一起去。”
“你若能跟我一起去那自然最好不过,可是这楼里人多眼杂,你若是溜了出去难保不会被人发现,回头再坏了大事。。。”
“大哥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算不为今天,后天不也还是得溜出去吗。而且大哥一人前去,万一错过了什么记号那岂不是可惜了。”
“这倒也是,他们那些个记号还真不是我这么一个外人能知道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晚上我和大哥同去,真有什么问题也好商量。”
肖未赞同的点了点头,一低头却见明媚的阳光正透过窗扉在桌上投下一个斑驳的影子,他转头看了看窗外,果然正午的日头已经高高挂在了头顶上。
“一不留神都这个时候了。走,带你上熊木斋尝个鲜,吃完我就回军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做些准备晚上再来接你。”
“何必这么麻烦,大哥要不要试试这楼里厨子的手艺?虽说和那些名声在外的地方是没法比,但味道也还算不错。”
“别。味道不错我倒是相信,这地方要是味道差了那还能有这么好的生意么。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往这里头一坐浑身都不对劲,就算是一桌极品佳肴放在我面前也味同嚼蜡。”
钺刚想笑,可是一看肖未的脸色,又下意识的抿起了嘴,结果就变成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怪模样。
这模样可比直接笑出来还瘆人,肖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就往外走。
钺只得赶紧跟了上去,一出房门就看见祁纹的房门竟然破天荒的大开着,人却没了踪影。
难道被他听见了什么?
钺斜眼看了看,房间里整洁干净,他带来的药箱也好端端的放在原处,不像是匆忙离开的样子。
而且她和肖未说话的时候都是坐在窗边,又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就算趴在窗外也不一定听得见,更何况是那些隔了墙的耳朵。
而且她明明早已亲手试探过祁纹,他不会武功。
钺正想找个黑衣人来问问祁纹去哪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些黑衣人其实比祁纹还麻烦,恐怕问了也是白问,说不定还反倒是自找麻烦。
这么一想她只得暂时把心里的疑惑给压了下去,跟着肖未离开了乜舞楼。
他们二人密谈了一早上,心里又一直悬着事儿,连早饭都忘了吃,可真是饿狠了。
钺第一次到熊木斋,刚坐下来就听见肖未嘴里已经络绎不绝的冒出了一大串菜名,一眨眼的功夫就点了十几道,听得钺目瞪口呆。
看来她这大哥一日未见,饭量见长呐。不过按这个势头下去,肖未岂不是要吃成一个胖子,那还能上战场么?
钺眼看着肖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念完了这一长串的菜名,等到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钺反倒有些担心那伙计究竟能不能记下这么多名字,却只见那伙计熟练无比的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伙计又回来了。
连带着肖未点的二十几道菜,一道接一道的摆上了他们的桌子,连上菜的顺序都和肖未点菜的顺序一模一样。
钺看着那一个个袖珍得比她的脸还要小的盘子被陆陆续续的摆上了桌,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里的菜式都是按人头算的,两个人两个虾饺连面都只有两口。怪不得肖未点菜的时候这么顺溜,吓得钺以为他准备在这熊木斋里头摆一摆那宫中御膳的派头。
“这伙计的记性这么好,做个伙计未免可惜了。”
肖伟一愣,可是紧接着却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意。
“原来你以为他是这里的伙计,不过这也难怪。”
这下轮到钺愣住了,上来点菜的不是伙计难道还是探子不成?
探子。。。
看她这脑子,真是中毒了,居然连一个伙计都能让她联想到探子。虽说这个伙计的记性这么好,倒是真有做探子的潜质,可他若真是个探子恐怕就不会那么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了。
“他不是伙计,难不成还是个探子不成?”
钺心里明知不是,却打趣一般故意说了出来。肖未一时不察还以为她真这么想了,可是刚要反驳却看见了她微微上挑的嘴角,原来这小妮子是故意逗他呢。
“他要真是探子,那这煜都里头恐怕就没几个干净的了。”
“怎么?听大哥的口气,这人的身份还有些不简单?”
“说复杂倒也不复杂,其实他就是这熊木斋的少东家。”
“少当家下堂做伙计?这事儿倒还真少见,不过也算不上是多大的事儿,就这么个身份恐怕还当不得那句话吧?”
钺仔细想了想方才那人的相貌派头,气度沉稳,进退有度,倒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不像那些个寻常的二世祖,一屁股吊儿郎当的脾性。
但是仅凭这一点,似乎又说明不了什么。
“就他一个少东家的身份自然是当不起的,但是他们老熊家这铺子却是从祁国祖皇帝那会儿就有了。据说当时就是一间两扇门板那么宽的小铺子,就这么一间小铺子不仅没被祁国那几百年的风风雨雨给压垮了,铺子反倒越来越大了。”
“怪不得,那还真是正儿八经的老字号了。”
钺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没想到这么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酒楼竟然也是几百年的老字号大家了,这么说起来的话这铺子的历史可比北国都还长了,要说他们的少东家是探子那确实不太可能。
“可不是吗,老熊家可真是这煜都城里头一号了。跟老熊家差不多年份的那些个大家,倒得倒散得散,能勉强撑下来的本来就没几家,像他们这样不仅没没落,生意反而越做越大的也就他独一份儿了。”
肖未一边吃一边聊起了熊木斋的东家老熊家的旧事,可是钺却不由得想起了白掌柜。
原来白家的事儿并不是什么从古到今独一份儿的悲剧,只不过白家倒得太快,又太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性,所以白家的故事才流传了下来。
可是更多的,却都在这条无情的长河中悄无声息的衰落了,连一点儿浪花都没能掀起。
一个大家的兴起,一个大家的衰落,其实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几百年的风霜雨露,谁也不知道自家门前的屋檐什么时候就被砸穿了,再也庇护不了后人。
也许看起来是偶然,可是更多的却是积蓄已久的必然。
就像白家的事儿,虽说看起来是来势汹汹令人措手不及,可是其中却又积压了多少千丝万缕的必然。
不知道这老熊家的光辉背后又隐藏了多少风雨飘摇的故事?
“那熊木斋的少东家又怎么会在这店里做伙计呢?”
“这就是老熊家传下来的规矩了,没准还真是因为这条规矩所以才让老熊家能一直延续至今。”
“哦?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规矩,居然这么管用?”
钺来了兴趣,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肖未。偏偏肖未不仅不说,还故意卖起了关子,慢悠悠的挑起一块十全十美金玉糕放进了嘴里。
钺拿他没办法,只得眼看着他跟小姑娘似的细嚼慢咽,很不得把那金玉糕彻底嚼成粉末糕才肯罢休。
肖未不肯开口,钺却也不催他,反而也学着他那样,慢悠悠的挑起一块十全十美金玉糕放进了嘴里。
她早就看准了,对她这个大哥可是既不能激也不能急,你越是吊着他,他自个儿就憋不住那急性子了。
不过,这金玉糕还真不错。
它这名字虽然叫金玉糕,但总不可能真是用金子玉石做的。看起来倒是金灿灿的有些耀眼,倒真有几分金子的色泽。
可是下嘴一咬,却发现这一层金灿灿的外壳里头包着的却是剔透玲珑,间或飘着丝丝缕缕白絮的软糕,竟然真像是玉石一般,更妙的却是这里头的软糕竟然都是九个十字拼接而成的一个大十字。
怪不得叫做十全十美金玉糕,且不论味道如何,仅仅是这份别出心裁的手艺就已经足以让这熊木斋立于不败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