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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瞳研究了一晚上这门锁该如何打开,照旧无果,她给白景昕打了无数遍电话,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后来那头干脆关机了。简瞳对着门欲哭无泪,憋了半天,气呼呼的说了句:白景昕,你大爷的!
第二天,简瞳早早的起床开始拨打白景昕的手机,仍是不通,她只好打给昊然,孰料同样无人接听,盯着沈慧的号码瞧了半天,她想想还是算了,沈慧是白景昕的人,他不发话,谁敢来放她?今天看来是上不成班了,眼看就要迟到,她正准备向主任请假,钱川先打了进来,头一句就问:“包子,你辞职了?”
简瞳一怔:“你说谁辞职了?”
“你啊!”
简瞳跳脚:“不可能!我干得好好的为啥要辞职?!”
“我哪儿知道?今早主任来三组,说让我把你办公桌收拾收拾,待会儿要从别的组调过来一个新人顶你的位置,还说让我通知你,有时间来报社和新人交接一下工作,到人事部办离职手续,还要去财务部做个结算。”
简瞳强忍满腹的震惊与疑问:“我根本就没有辞职!”
“辞职信都送到主编办公室了。”
她咬着牙:“我真没辞职!不过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挂了电话,在家里楼上楼下的转来转去,简瞳异常的烦躁,越想越气,顺手就把手机摔向沙发,岂料竟被反弹至地板上,屏幕朝下,清脆的落地声。
简瞳忙拾起一瞧,黑了屏不说,还有一条裂痕。虽然手机不是她花钱买的,可这是景晨的礼物,她也珍惜得很。她不禁后悔,再生气也不该拿手机撒气啊。如今开不了机,岂不是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被关在这屋里,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整整三天,白景昕没来过,电话也没有,钱川来敲了两次门,喊了半天简瞳的名字,见没有回应,也只好走了。简瞳没敢出声,她不知该怎么跟钱川解释,她其实是被白景昕困住了。
到了第四天,白景昕终于出现了,他刚一进门,简瞳就冲上去:“白景昕,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白景昕拎着两个装得慢慢的大塑料袋,径直走到厨房,往冰箱里填充,他问:“瞳瞳,你怎么吃得这么少?”
简瞳气得快要发疯了:“我问你,我的辞职信,是不是你写的?”
白景昕抱住她:“瞳瞳,别上班了,太辛苦,我可以养你的。”
简瞳吼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凭什么把我锁在这儿?白景昕,你女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你就放了我行不行?”
白景昕的语调轻柔:“你呢,以后就安安心心的呆在我身边,你喜欢住这里,我就陪你住这里,你喜欢老宅,我就陪你住老宅。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天等我下班回家就好,我做饭,你负责吃饭,吃了饭我们一起散步,太闷的话,你可以种种花,养养宠物,老宅也有花房,我们……”
简瞳忍无可忍:“白景昕,我们结束了,真的,我只是一个你的床伴,你不需要这样。”
白景昕自顾自的说:“你手机怎么没开?是没电了吗?”
简瞳赌气道:“不是没电,我故意摔坏的,实在不想接你的电话,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白景昕根本无所谓:“摔坏了也没关系,你喜欢哪款,我给你买新的,多贵都没事,只要你喜欢。”
“我不喜欢!只要是你买的,我统统不喜欢!”
“哦,不要紧,反正你也不用上班了,天天待在家里,有没有手机都一样。”
简瞳见跟他根本说不通,干脆也不理他,回卧室蒙头大睡。反正她现在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不然就劳动,足不出户,没有手机确实非常难熬,只有靠多睡觉来消磨时间。
睡醒后闻到满屋飘着饭香,她咽了咽口水,顿时馋虫被勾出来,被关在家里,她也没心思做饭,也不太吃东西,实在太饿,就在冰箱里随便拿个牛奶、面包,吃两口充充饥,几日下来,明显消瘦了一圈。
她跑去饭厅,白景昕坐在桌前笑眯眯的看她:“瞳瞳,吃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简瞳毫不客气,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她突然之间有个决定,既然摆脱不了白景昕,不如把自己变胖、变丑,到时他自然就生了厌,有谁会喜欢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呢。
风卷残云一直吃到撑,简瞳才打着嗝离席,白景昕看着满桌狼藉,很是意外:“瞳瞳,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简瞳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大咧咧的说:“你做了不就是让我吃的?不然你可以不做啊。”
吃饱了也没洗澡,直接上床躺着,白景昕拍拍她:“你吃太多,不能躺,起来运动运动再睡。”
简瞳闭起眼没看他:“我去哪里运动?你又不让我出去,我没有在室内运动的习惯。”
“那,我买个跑步机放在阳台。”
“你买了我也不用,何必浪费钱。”
“去洗个澡吧。”
简瞳很干脆:“不洗。你要过夜就躺下一起睡,不过夜就赶紧走,我要休息。”
白景昕叹气:“好,你睡吧,我洗了碗就走。”
简瞳没回答,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果真,白景昕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简瞳迅速起身,跑去门口转动门把手,依然还是徒劳,她真想拿把斧子把门砸开。眼下,就只有把自己快快养胖这唯一的办法了。可吃太多真的很难受,胃痛、肚子痛,睡觉也睡不着。俗话说,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看来确实是至理名言。减肥,不容易,增肥,也挺难的。
接连三四天,白景昕都是在傍晚来做晚饭,做好了和她一起吃,饭后洗了碗就走,并不多停留。而简瞳,如自己设想那般,不刷牙、不洗脸、不洗头、不洗澡,也不换衣服,猛吃水果和零食,吃晚饭更是胡吃海塞,故意往身上溅汤汁,油乎乎的手直接就在睡衣上蹭,才几日的工夫,腰围硬是成功的涨了一圈,更加卓有成效的,是自己从头至脚散发的酸臭味儿,看白景昕蹙眉掩面,简瞳的成就感就甭提了,简直要在心里乐开了花。
白景昕终于爆发:“简瞳,你自己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儿了?”
她摇头晃脑:“待在家无所事事不就这副样子喽。”
“你是不是一个星期都没洗澡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记不清了,大概差不多。”
白景昕一把抓住她就往浴室拖:“现在去给我洗澡!”
简瞳拼命往后挣:“我不去!不想洗!”
“不想洗也得洗!都发了霉了!”
“我喜欢发霉!要你管!”
白景昕气得脸色铁青:“你这个丑样,活脱儿一个乞丐!”
“我就是乞丐怎么了?你把我圈在家,每天就只混吃等死,等待你的施舍,等你给我一口饭吃,我和乞丐有什么两样?”
白景昕松开手,若有所思一番,而后玩味的笑:“简瞳,我劝你还是别使这种低劣的小把戏,你如此的作践自己,不就是想让我快点厌倦你么?说过的话,我再重复最后一遍,不会放你走就是不会放你走,你最好趁早做心理准备,这辈子,你只能有一个男人,就是我。”
这番话,说得简瞳绝望的落了泪:“白景昕,你是要毁我一辈子么?”
白景昕见她哭了又忍不住心疼:“瞳瞳,我向你保证过的,我和林莉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你只要给我一年的时间,安心的等我,我会给你幸福。”
简瞳摇头:“我没有幸福,永远也不会有,从遇上你的那天起,我的幸福就断送了,以后也再没有幸福可言。我不知道你和林莉到底是如何联姻的,既然你娶了她,就要善待她,她毕竟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景昕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和盘托出:“我娶她实属被逼的,张松暗算我,如果我不和林莉结婚,我的公司就会损失二十亿。为了保住我父亲打下的江山,我只有委屈你、委屈我自己。”
简瞳笑笑:“二十亿那么多啊?那你的婚姻还挺值钱的,你更要好好经营它。商业联姻么,我懂的,最开始可能双方都没有感情,但是毕竟要在一起过那么久,又不可能短时间内离婚,所以日子过着过着就会发现对方的好,就算没有爱情,有了孩子、当了父母,亲情也总是有的。白景昕,你不用说那么多,我都懂。”
白景昕头上的青筋显现:“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总说我是你的仇人,我伤害过你,可你呢,你伤起人来,不比我差。”
“就算这几个月,我对你有过那么一点好感,现在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白景昕,你知道我和你同睡一张床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晚上我都做噩梦,每天都会。白景昕,如果你真想给我幸福,你放了我,就是让我幸福了。”简瞳的眼泪流进了嘴里,又苦又涩。
白景昕抬手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拨落在地,茶杯与杯盖分离,叽里轱辘不知滚去哪里,他暴跳如雷:“你这个女人,心好狠!你想离开,是么,那就等死的那天吧!”
简瞳拉上他的手腕:“是等我死了吗?”
白景昕咬牙:“不是你死!是我死!我死了,你就彻底自由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一辈子被我囚禁!你自己选!”
“那如果我死呢?”
白景昕愤恨的掐住她的脖子:“如果你敢找死,我就让你父母、你朋友,给你陪葬!所以,你可要想清楚。”
那袭来的阵阵窒息,让简瞳感顿觉生无可恋:“你就只会拿我最重要的人来威胁我,我看不起你。”
“随便!你可以试试!但我保证,在你后面死的第一个人,我会斩断他的手脚,扒了他的皮,把他的躯干劈成两半,投入松江!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做到不留痕迹。”
“你走吧,我困了。”简瞳的语气平铺直叙,她实在不想再同这疯人多说半句,白景昕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她不想让不相干的人为了她而受伤。当初,若不是她牵连了林莉,她和林莉的闺蜜情又怎会走到尽头?她在松江的朋友,就只剩钱川了,若是连钱川也因她而遭遇不测,她真的会去和白景昕拼命的。
白景昕临走丢下一句话:“我不会锁门了,但你要好自为之,别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朋友的事。”
畅快淋漓的睡了一觉,简瞳起床后洗澡、换衣服,去门口开门,果然没反锁,她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修手机。既然他死活不放,她也不逃了,就任他纠缠去吧,等他累了,也就放了。而她,还是要努力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万一哪天胖得入不了他的眼,侥幸就被他厌弃了呢。
修手机的小师傅认真端详简瞳的手机:“这位小姐,你这……是哪里买的?”
“朋友送的。”
小师傅古怪的眼神瞧她:“男的?”
“嗯。”
小师傅用镊子从手机背面的摄像头出,取下一个细圆圈,那大小、颜色,都与摄像头极其一致,简瞳奇怪:“这是什么?”
“小姐,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明显就是被人安上去的呀。”
简瞳仔细瞧瞧那小圆圈,看上去简直与摄像头的外框无异,怪不得她始终没察觉到,她一直以为这与摄像头是一体的呢。
小师傅研究了一下:“我怎么感觉,像个窃听器似的?”
“窃听器?不会吧?”听到这个名词,简瞳起初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又不是警察搞监听任务,谁会在她手机上安个窃听器?忽然,她想起回松江那天,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昊然怎么就那么准时的等在机场门口,若不是她的行踪被人了如指掌,也实在无法有其它解释。
简瞳浑身冰冷,细思极恐,这么说,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窃听器的主人所掌握。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摸摸自己的手臂,一层鸡皮疙瘩。
除了白景昕,她想不到谁还会用这种手段;除了白景昕,她想不到谁还会对她感兴趣;也只有白景昕,才会做这种下流的龌龊事。当初,是昊然交给她手机,难保,昊然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儿,简瞳把手机揣回自己的挎包:“不修了。”转身便走。
她气冲冲的赶去白氏大楼,她要找白景昕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