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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缓缓走到呼延古庆的身后,张开双臂缓缓抱住他:“你知道我喜欢的礼物是什么。”
“母亲大人!”呼延古庆挣脱开去:“希望从此以后,我们能够母慈子孝,给安都城民众做一对模范的母子!”
呼延古庆向门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可汗派人向我提亲,要把五公主嫁给我为妻!我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大约在您的寿诞之后就会开始筹划婚事,希望母亲能主持我的婚礼!”
“呼延古庆!”身后传来夫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曹嫣昔每天都在计算着日子,距离夫人的寿诞一天一天地接近,城主府里的人们好象遗忘了曹嫣昔,没有人再来看她,除了桃花会送来一日三餐,客院里便没有什么人会来。
所以,当那个头长得象鸡蛋的裁缝再次出现在曹嫣昔面前时,曹嫣昔一眼就认出了他:“你不是裁缝大爷吗?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来是特地邀请姑娘去试衣服的!”
“试衣服?”
“是啊!我给姑娘一共做了好几套冬装,虽然量好了姑娘的尺寸,但是人穿衣服都有个松紧习惯的不同,所以想请姑娘去我的铺子里试试成衣,再改改!”
“好吧!”曹嫣昔点点头,她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所谓的裁缝根本不是个裁缝,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不跟着他走,他也会有千万种方法把你弄走。
曹嫣昔跟在裁缝的身后往前走着,走了一会儿,遇见了陈实。
陈实看见裁缝和曹嫣昔走在一起,顿时脸色一变。
“陈管家,您好啊!好久不见!”曹嫣昔冲他挥挥手,指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神弹子说:“这位裁缝带我去裁衣服呢!如果陈管家看见了我的哥哥或者弟弟,麻烦您告诉他们一声,说我的衣服以后都够穿了,夫人赏了我好几套呢!叫他们以后都不用给我买衣服了!”
陈管家点点头,侧过身体让两人过去。
裁缝带着曹嫣昔分花拂柳走到用白色石头修成的水池旁,裁缝用手在池子边上的一朵莲花上按了一下,只听见“轧轧”几声响,池子里的水忽然形成一个漩涡,从中间流了下去。
等水流光了,白石池子的底部向下打开,它周围形成四道斜向下的楼梯,最终形成一个倒漏斗形的洞穴。
裁缝示意曹嫣昔顺着白石梯爬下去,曹嫣昔摇摇头:“不,我怕!”
裁缝恼了,手一晃,银光一闪,他手里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他把匕首冲着曹嫣昔一晃,曹嫣昔转身沿着白石梯往下走。
裁缝在她身后跟谁随着她,亦步亦趋地往下走,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却始终握得紧紧的没有放开。
下到白石梯的底部,面前是一条幽深不见底的甬道。
裁缝紧跟着曹嫣昔也下到底部,他伸手在石墙上某个地方一按,“轧轧”几声响,石梯收了回去,在头顶合上。
裁缝向曹嫣昔做了请的姿势,曹嫣昔只得朝甬道里走进去。
裁缝说:“我其实不是什么裁缝,毛小姐应该看出来了吧!我名叫神弹子,是名阵术师!毛小姐应该看出来吧!整个城主府里都是我设下的阵法。”
曹嫣昔摇摇头:“没看出来!”
神弹子说:“姑娘没看出来,说明姑娘不会武功,和姑娘一起来的那两位就觉察出来了,还受了伤!不过打打杀杀这些武夫喜欢干的事情,我神弹子都不屑一顾,只要用阵法把他们赶跑就好,这两人的事情,我甚至都没有向城主汇报。”
神弹子笑笑,也不等曹嫣昔回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阵术师都要依托点什么东西才能布阵,有的依托树木,有的依托石头,有的依托沙砾,而我,我是独一无二的阵术师,我依托的是人俑灯!这座城主府的禁制与众不同,坚不可摧,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阵术依托物是那些心怀着怨恨而死去的人做成的俑灯。”
他在黑暗里自得的笑:“人俑灯的怨气在夜里子时达到顶点,阵法的强度也在这个时刻达到最强!只要会武功的人进入阵里,便会受到压制,武气越高,压制就越强,反抗也只能使他死得更快!”
曹嫣昔心想:原来这就是上官云轩和顺庆在晚上悄悄离开的原因,两人一定是受到这禁制所伤,才偷偷连夜离开,一直没来找自己,恐怕受伤还不轻。
可是自己和上官承德想要的却不仅仅是这些!
上官承德是自己的儿子,他聪明机智隐忍而且性格开朗活泼,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皇位传给那个瘫子呢?
“母妃,父皇已经殡天了!”上官承德跪在毛贵妃面前,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身体。
“呯!”一声响,毛贵妃的身体顺手而倒,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她的手臂紧紧地挽着元方帝的身体,两人死在了一处!“母妃!”上官承德大恸,跪倒在地:“孩儿不孝!”
“承德!”毛宙走上前去:“你娘已经去了,哭也没有用,再哭她也活不转来,还是做正事要紧!”
上官承德站起身来,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朝着上官云轩和曹嫣昔走过来。
“二殿下!您可不要糊涂啊!”孙将军从一旁拦过来,他中了迷魂香的毒,此刻武功尽失,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伸出手去想要拦住上官承德。
上官承德脚步不停,手上寒光一闪,一把银光闪闪的薄剑出现在他的掌心,剑刃从孙国庆的掌心刺进去,一直沿着他的手臂穿透他的胸口,从后背穿了出来。
“你这个乱臣贼子!”孙国庆吐出一口鲜血,“噗!”一声喷出来,喷了上官承德满脸。
上官承德伸手擦去脸上的血渍,孙国庆委顿在地,两眼睁得大在的,断了气。
上官承德踩在孙国庆的胸口,用力拔出长剑来,脸上带着冷冷的表情,朝着曹嫣昔和上官云轩走过来。
他的鞋上沾了孙国庆的血,一步一个血脚印,印在祭台上,宛若地狱花开。
“皇兄,既然父皇已经禅位于你,他又仙逝而去,现在你是大齐国的皇帝了!”上官云轩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将长剑轻轻抵在上官云轩的胸前:“现在就该你来写个退位诏书,传位于我即可!”
“你这个弑父屠母的恶徒,我就是死也不会写这个诏书!”上官云轩挺直脊背,淡淡地说。
“哦!”上官承德的笑容变得更深,他轻轻把长剑往里一送:“这样呢?也不写吗?”
上官云轩吃痛,身体一抖!他紧贴着曹嫣昔的部位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曹嫣昔知道他流血了。
“你休想!”上官云轩沉声说道。
“那这样呢?”上官承德调转剑刃,对准曹嫣昔的咽喉,然后又慢慢向上移到曹嫣昔的脸颊上:“如果我在嫂子这如花似玉的脸上来几剑呢?”
曹嫣昔瑟缩一下:“承德,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这么冲动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冲动吗?”上官承德笑:“我有冲动吗?我一直都很冷静啊!你们一直说我冲动幼稚少不更事!比不上上官云轩稳重踏实!我一直在向他学习中啊!”
他举起长剑来,轻轻放在曹嫣昔的脸上:“嫂子这么如花似玉,我真是不忍心下手啊!”
曹嫣昔闭上眼睛,心时一片死灰,突然听到身边呛啷一声响,她睁开眼睛,只见上官承德的脖子上套着一条银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握在银发人的手里。
“我不能让你伤害嫣昔!”银发人低声说!
“医魔!!”曹忠元从座位上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他指着银发人说:“你明明是我的大哥,曹忠修!你怎么没死?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曹忠修,这个名字好熟悉!”银发人笑笑:“可是我不是曹忠修!我真的不是他!”
他手里的银链一收,上官承德被拖得离开了曹嫣昔的身畔。
“对!对!”曹忠元指着医魔说:“你绝对不是曹忠修,我大哥身体孱弱,从来没有练习过武功,那里有你这般凌厉的身手!可是你的脸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你倒底是谁?是不是戴着人脸面具前来冒充我家大哥”
“不!”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从一旁的把皓命席上冲了过来,她奔到医魔面前,突然扑过去,搂住医魔放声大哭起来:“轩儿!轩儿,你居然没死?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医魔身形一顿,抬起头来向老妇人望去,曹嫣昔乘机从药囊里拿出数粒迷魂香的解药塞进上官云轩的嘴里。
老妇人扑在医魔怀里哀哀地痛哭着,医魔的却颇有些手足无措。
曹嫣昔认出那老妇人正是曹府的老夫人,一品皓命夫人孙氏,她因为坐在女席,距离这毒烟位置比较远一些,基本上没有中毒烟,此刻行动自如。
医魔任老妇人哭了一会儿,脸上也闪过丝丝动容的神情,但是他的动容不过一闪而逝,旋即将老夫人推开去:“你为什么抱着我哭?”
他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不解的表情,看着曹老夫人:“我……我和你很熟悉吗?”
一旁的上官云轩服下了迷魂香的解药,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上官承德回过头来,发现他的动静,顿时大惊失色:“医魔,快快杀了他,若是他的武力恢复,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医魔缓缓地把曹老夫人从胸前推开,抬头望向上官云轩。
“前辈!不可动手!”曹嫣昔大声地说,她指着上官承德说:“他们本是兄弟,这样同室操戈的事情,您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兄弟!”医魔的脸上显出迷惑的表情:“兄弟!同室操戈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么?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怎样同室操戈?”
他的身形突然爆起,手里的银链化做一条银色的长蛇,直冲着上官云轩扑了过去:“兄友弟恭什么的最是可恨!我生平就要杀死你们这些兄友弟恭的垃圾!”
眼见局势变化如此迅速,场上的人一时之间都惊得睁大了眼睛,这银发人的功夫非正非邪,加之他那条银链上不知道淬了什么毒液,甩动之间隐隐散发出一股中人欲呕腥气。
曹氏老夫人站得离医魔最近,此刻闪避不及,在毒气的熏蒸之下,脸色变得苍白,她叫道:“嫣昔!他是你的父亲啊!你快些阻止他!不能让他再以下犯上杀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