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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一开始,两个人便是不分上下,就连看着的人都忍不住的跌宕起伏,目光紧紧的盯着棋盘,夜北澈和墨绯颜更是剑弩拔张,简直是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
最后墨绯颜险胜一招定输赢,她冷眼看向夜北澈,目光遮不住的得意。
“一局输赢而已,王爷不必当真。”
“颜颜病刚好,还是早点休息,这棋就别玩了。”夜北澈同样冷笑,语气不缓不慢,起身将墨绯颜面前的棋局收了起来,潇洒的转身离开。
夜北澈一走,莲琪自然也跟着离开,屋内又重新变回了当初的样子。
“切,不仅小气还输不起,无聊。”墨绯颜小声的对着夜北澈的背影嘟囔着,惹来小蔻和小菲的注视,她讪讪的笑笑,无奈的再回到床上。
她挥手让小蔻和小菲休息,一直照顾她一天了,也该累了。
仰靠在床上,她丝毫没有睡的意思,如果你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玩了不到2个小时,你能睡得着我真得佩服你。
她既然睡不着,又无聊,也只好大眼瞪小眼了,想起刚刚夜北澈那个样子,她心里就一阵的来气,到底莲琪是他的王妃还是她是?真是脑袋都成浆糊了!
“颜颜这是想本王了?”夜北澈依靠在门框,看向恼怒的墨绯颜,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想王爷的可有溺水三千呢,只可惜我不在其中。”墨绯颜翻了个白眼,不愿去看夜北澈。她可小气着呢,可记仇呢,所以千万别惹她。
“那你在谁的其中?”夜北澈走向墨绯颜,面容冷峻,看的人心里发寒,那紧盯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墨绯颜一眼。
墨绯颜感受到周围冷冽的气场,转头去看夜北澈,眉头微皱。
“颜颜怎么不说了?在你排队的锦鲤中可有你中意的人?叫冥?”夜北澈站至墨绯颜的面前,手紧紧的抓住墨绯颜的肩膀,让她被迫面对自己,目光里也只能有自己。
夜北澈的话一出,墨绯颜震惊的看向他,在他冷冽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惊诧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知道冥?”她询问的目光看向夜北澈,这个名字一直只存在于她的梦里,现在也出现在了现实中,她的心情是怎样,她无法诉说。
“你梦呓时口口声声喊得都是他,本王若不知岂非是聋子。”夜北澈一听墨绯颜的语气,更加的生气,脸色更加的难看,直接能跟包公媲美了。
“什么呀,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你放开我,疼死了。”墨绯颜失落的垂头,手想要扳开夜北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挣扎不开,隐隐作痛。
夜北澈闻言手握住的力道放松了些,一只手握着墨绯颜的肩膀,一只手捏着墨绯颜的下巴,让她仰头看向自己。
“冥是谁?”夜北澈冷声的询问着,仿佛非要得到这个答案不可。
墨绯颜有一瞬间的呆愣,不太明白夜北澈此刻的步步逼近是为什么。他不应该更加的去关心莲琪而不是在这关注她梦里的这个男人。
“他是谁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也没告诉我你跟莲琪真正的关系吗?你对我不坦诚,又凭什么要我对你坦诚?”墨绯颜生气了,干脆不再挣扎,目光直视着夜北澈,字字珠玑,言辞凿凿。
夜北澈面无表情就那样的保持着这个姿势,目光幽幽的看着墨绯颜,似乎有话要说,可却什么都没说。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静止,墨绯颜激动的情绪而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激动了,她不该这样的。
“夜深了,王爷该回去了。”墨绯颜语气缓和了一下,目光也不再咄咄逼人了。
“颜颜就在这里,本王自然也该在这里。”夜北澈嘴角冷笑,收回了钳制墨绯颜的手。
墨绯颜睁大了眼睛的看着夜北澈,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她在这里,他也在这里?这里是她的房间好不好?
“王爷……哎,你干嘛?”墨绯颜刚开口,还没说话,就见夜北澈直接将她抱起,而后放到了最里面,她刚坐起身,就见身侧躺下一个人,一只手臂横在了她的腰上,直接的将她扑倒,整个人倒在了那里。
“颜颜这话问的,自然是该干嘛干嘛。”夜北澈侧头看着墨绯颜痞笑,又变回不正经的样子了。
墨绯颜无语,整个身体都僵硬在那里,只能闪着睫毛,看着侧面的夜北澈。那横在腰上的手臂简直就像是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她连丝毫反应的能力都没有。
“笨蛋,喘气啊。”夜北澈见墨绯颜脸憋得红,忍不住的责骂,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的呼吸。
墨绯颜大口大口的感受到新鲜的空气,犹如鱼儿得到了水源,自由自在。
“你给我下去!”墨绯颜大声的吼着,下一秒一脚踹上夜北澈的腰腹,夜北澈毫无防备,竟然就那样的直直的摔下去了。
砰的一声,犹如地雷。
她连忙爬到床边去看,夜北澈整个人后脑着地,安静的躺在那里,她心惊不已。
“王爷?王爷?”她叫了两声,却完全不见夜北澈应声,着急了,赤着脚下床走到夜北澈的面前去看看他的情况,毫无防备摔下去,又后脑勺着地万一猝死就完了。
“王爷,醒醒。”墨绯颜拍打着夜北澈的脸颊,伸手要去看他的后脑勺情况,这里最重要了,却突然之间被一股力道给横拉了过去。
眼睛的瞳孔里倒映着夜北澈笑的得意的脸颊,她看的愤怒。
“装死很好玩是吗?”她怒极反笑,双手狠狠的推开夜北澈,回到了床上,直接躺下侧身而睡,整个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一个人开玩笑要适可而止。
感受到身后的床深陷,她依旧无视装作不理会,装死谁不会?闭上眼睛休息,即使不想休息也不想睁眼看他。
“本王没有装死,是真的撞晕了,不信你看都鼓包了。”夜北澈侧身从墨绯颜的身后抱着她,孩子气的拉起墨绯颜的手摸上他的后脑勺。
墨绯颜本是装睡,一感觉到手里隆起的地方也没敢再装睡,连忙爬起来去看看夜北澈脑后的地方,果然是鼓起了一个大包。
“脑袋不是小事,万一脑骨碎了可怎么办?”一边检查一边教训着,完全忘了是她将人给踹下去的。夜北澈沉默的应声着。
看着他脑袋隆起的地方,墨绯颜心里隐约有些自责,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医术不精,只能让太医来看看,但看向屋外的天色,已经晚了,她也不好意思去叫太医。
“睡地铺,不愿意就走。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死了活该。”墨绯颜冷言冷语,可在这冷的背后也句句透露着对夜北澈的关心,关心则厉不无道理。
她下床将橱子里的被褥整套搬出来平平整整的铺在了床边,而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夜北澈乖乖的躺在了地铺上,墨绯颜怕他冷多给他加了一床被褥。
看着安稳躺着的夜北澈,墨绯颜也安稳的躺下,紧靠床边。虽然让堂堂王爷打地铺似乎不太好,可比起让他跟自己睡,她还是觉得打地铺更适合夜北澈一些。
屋内一片寂静,床下他平稳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屋里显得尤为的清晰,让她听得都有些像催眠曲了,昏昏欲睡。就在她将睡未睡的状态下,传来了他平稳而无情绪的声音。
“我与莲琪只是旧友,这次让她住进王府,其实是因为皇上。皇上夺取兵符未遂,便想为我纳妾,在府中插一个眼线,我思来想后觉得莲琪是最佳的人选,若我表现出要纳莲琪为妾,皇上自是会打消这个念头。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
夜北澈的声音不急不缓,咬字清晰,让她听得真真切切。她有些诧异,可思考一番便也了解了,倒是没有想到皇上竟会如此,果然人不能看表面。
她挺佩服夜北澈的,就连作戏都如此的真切,让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那他可曾在何时和她作戏?或许有吧,她突然间感觉到夜北澈的可怕,一个深不可测,就连演戏都如此完美的人,你怎能分得清是真还是假?
“王爷这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吧,若非如此,又怎会一字都不曾透露。”墨绯颜轻笑,语气中充满着嘲讽。她和夜北澈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却独自作战,视她于无物。
“颜颜真够笨的,若非有你,这戏又怎么叫完美?只因你真实的自己所以才会让皇上打消这样的念头,如果你事先早就知道,可还会演示的这般自然?”夜北澈轻笑,语气中透露出对墨绯颜的信任以及亲昵。
墨绯颜这下反而无言以对了,仔细想了一下倒也是如此,再反思自己之前的行为,真真是幼稚之极,可谓是无理取闹。
思及此,她没敢再侧身面对夜北澈,觉得有些尴尬,翻身朝上看着天花板。
“还真是谢谢王爷的信任了。”墨绯颜嘴角轻笑,这一次只是单纯的笑而已,不带有其他的意义。
“其实,我也不知道冥是谁,只是一直存在于我的梦里,我活了多少年,他便存在多少年,每次都看不见正脸,只知道叫冥,不是爱慕或者中意之人,只是好奇,好奇他是谁,好奇他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唯一的一次特殊,就是下雨那夜你陪着的时候,没有梦见他。”墨绯颜缓缓的将自己的事情说给夜北澈听,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情。
“那今天再试试看。”夜北澈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虽然之前对于这个冥没有什么好感,可现在听了墨绯颜的话,他突然又有些释然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参与进去了,至少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试试吗?墨绯颜觉得不重要,冥存在于那么多年,她既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每夜都看见而已,就像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在同一片天空下,所以无所谓,她相信一切顺其自然,总有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