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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心中咯噔一下，耳尖红了红，‘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别开视线，嘀咕：“我怎么知道。”
“你说什么？”叶念念没听清。
祁言突然扭头，瞪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哦~”叶念念轻叹一声，“不知道被哪个小馋虫吃了。”
祁言：“……”
脸颊有点红，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偷吃人家的早餐，好像是不对？
但——
叶念念吃了他的小蛋糕，平等交换，又没什么不对？
祁言拿起书本，扇了点风，试图扇走脸上的燥热。
心脏砰砰跳，头次做这种事情，心虚。
想他堂堂祁爷，要不是为了这小妮子，哪用得着偷早餐吃？
叶念念没有再纠结早餐的事情。
中午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每个班都要去操场做课间操。
因为早餐的事情，祁言心里有个小疙瘩，总想避开叶念念走，所以下课铃一打响，站起来抬腿就走了出去。
速度之快，宛如一阵风。
叶念念：“……”
说好是为了朕转学的呢？
都两节课都没有理她了，不开心。
003号鄙视：“主人你什么时候切换模式了？”
“小崽子都有脾气了，还不许我有么？”叶念念淡淡回答。
003号：好有道理的样子。
男生三列，女生三列。
叶念念个子比较高，所以排在最后。
祁言的个子也比较高，但是班里男生比较多，所以祁言站在叶念念的侧前方。
他的每一个动作，叶念念都可以看到。
因为是夏季，穿的是比较轻薄的白色体恤衫，外边是背带牛仔裤，少年看起来格外干净阳光。
做完操的时候，叶念念瞄了他一眼。
突然发现，少年的手指，悄悄攥住了裤边。
点点血丝，透过白色的T恤渗了出来，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向上，那白皙的脖颈，覆上一层细汗。
叶念念眯起眸子，小崽子故事有点多啊。
课间操一结束，祁言抬步便走，熟料，一只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拉，祁言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一只手臂，从后边经过，扶住了他的腰。
他微微垂首，女孩精致的面孔上，是淡淡的表情，但那双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这个姿势——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祁言，耳朵尖突然一红，赶紧从叶念念怀里出来，站好，怒道：“你干什么？”
“跟我走。”叶念念依旧攥住他的手腕，抬步，坚定的朝医务室的方向走。
祁言皱了下眉，“去哪？”
他唇色有些白，走路时，双腿有些颤。
叶念念没有回答。
祁言没有再问，他的眼神，落在那只白皙漂亮的手上，她的手指很细，很白，像是能透过白皙的肌肤，看到手指里青色的血管。
她要干嘛？
表现的很讨厌自己，偏偏又总是大反转的过来撩自己。
祁言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知不觉的紧紧攥起，不要这样……你应该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再多讨厌我一点。
到了医务室门口，祁言两条形状姣好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我不要进去。”
背后的伤口崩开了，他估计，是叶念念看到了，所以要带他来这里上药。
但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整天背着这样恐怖又狰狞的伤痕。
“听话。”叶念念突然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让别人知道。”
祁言心尖一颤，她下意识的动作，充满了宠溺，眼睫垂了垂，轻轻的颤抖。
进入医务室，叶念念将他推进注射室，关上门，便解他的两条背带。
祁言动了一下。
叶念念连忙摁住他的肩膀，“听话，我看看。”
注射室里没有镜子，他看不到叶念念的表情，但是……这般冷淡的语气，配上那冷淡的表情，可是行动却热忱关切。
他不由陷入沉思，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妮子？
真的，下不去手啊！
白色的T恤撩开，里面的伤势，一层叠着一层，从来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一旁没有被伤口波及到的肌肤，也是布满了丑陋的疤痕。
叶念念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低声问：“你不知道疼么？”
祁言沉默。
半晌，他淡淡回答：“习惯了。”
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在他看来，偶尔会疼的难以入睡，其余，习惯了倒也没什么了。
叶念念出去，找校医拿了一瓶药膏，用棉签沾上膏体，轻轻的给他涂上。
“你受了伤，从来都是不管不顾么？”
祁言垂眸，“不管。”
管了也没用，还浪费药，反正死不了，不用也罢，若是死了……倒也好了。
他牵了牵唇角，看着外边正盛的阳光，心底一片孤寂空洞。
叶念念将药膏一一填满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又找来纱布给他裹好，T恤放下来，背带扣好。
她将药膏收起来，塞进兜里，“医生说了，一天上两次药，早晚各一次，每天我给你上药。”
“不用。”
太麻烦了。
祁言站起来，他比叶念念高了很多，正好可以低着头俯视她，明明是那么冷淡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就那么心细呢？
“走吧。”
叶念念转身出去。
祁言跟在她的身后，心里的青春悸动，将十几年的仇恨，暂且压了下去。
回到教室以后，祁言趴在桌子上就睡了两节课，叶念念摸他额头才发现，这小崽子居然发烧了。
啧！
身娇体软！
她去医务室拿了药，又去买了午餐回来。
祁言脑袋圈在臂弯里，安安静静的趴着，棕色的发丝软软的趴在额头上，一双眼睛轻轻的闭着，睫毛纤长，轻轻颤抖，睡得并不安稳。
发白的唇紧紧抿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这模样，看起来乖巧的让人心疼。
叶念念悄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小崽子的鼻子。
因为呼吸不畅，小崽子睁开眼睛，那双眸子水雾朦胧，有几分茫然懵懂。
“吃药了，吃完再睡。”
祁言动了动漆黑的眼珠子，又闭上眼睛，轻轻晃了晃脑袋，低声道：“不吃，困。”
叶念念唇角微勾。
可爱！
她将药拆开，含在口中，然后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