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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妍与大公主、姜曼容在前厅说说笑笑。南宫玲扶着司马诗来到后面屋子。
司马诗一进屋就浑身发软的坐在椅子上,眼泪一个劲的掉。
“诗诗,你怎么样了?”南宫玲关切的问道。
司马诗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诗诗,你的头没事吧?”
南宫玲说着伸手想要去摸,司马诗别过身子,避开她的触碰。
“诗诗……”南宫玲感觉到司马诗对她的埋怨。
大夫来了,给司马诗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心情激动,引起头晕及四肢发麻的感觉,情绪平静后很快就可恢复。说完拎着药箱走了。
屋里只剩司马诗和南宫玲两人,屋中一片寂静。
过了良久,司马诗开口道:“玄王妃说的对,我到底是你的好友还是仇人?你竟要这样伤害我。”
“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南宫玲急急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真把我当作好友,就不该说那些话。你叫我今后还怎样立足于世?”
“诗诗……”南宫玲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向来说话随心所欲。她是公主,除了在父皇、长辈面前还有点顾忌,在其他人面前,她几乎无所顾虑,反正别人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她八岁进皇家官学,司马诗是她的伴读。司马诗性格内向腼腆,无论做什么总是吃亏,她替她打抱不平,帮她争取。当初她也跟司马诗说过,干脆直接向三皇兄表白,可是司马诗怎么样也不肯。说大家闺秀怎么能主动表白,这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不要脸,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
于是她默默等着,希望三皇子会发现她,知道她喜欢他,而他也正好喜欢自己。有次三皇子来太尉府,她和府中姐妹们在院子里玩游戏,输了的在脸上用毛笔画个圈,她脸上画了好多圈,正好爷爷和三皇子经过,看见了,爷爷训斥她们没规矩,三皇子却看着她笑了,说道:“我就喜欢像她这样的。”
司马诗至今都记得三皇子对她笑的样子,那笑容温柔而灿烂,将她包围。她好想以后再多见几次这样的笑。可是没多久,就听说他定亲了,再没多久,他就去北域了。去北域的中间,他也回来过,来找过爷爷。那天,她主动接过丫鬟手中的托盘,端茶进去,想再见一见三皇子。只见他脸上没有往日温暖的笑容,一脸严肃阴沉,见她进去,两人都停住没说话,等她送完茶水退了出来,两人才又继续接着说。
她感觉三皇子跟以前不一样了,整个人变得冷冰冰的。
一年多后,听说三皇子回来了,身受重伤。她想去看他,心焦如焚。原本想着,爷爷去玄王府探望三皇子时,她想办法跟着爷爷一起去,可是,爷爷与三皇子好像闹崩了,上次三皇子来太尉府时就闹崩了。
爷爷没有去探望三皇子,只是派人送了些药材去,于是她想跟着去的想法也落空了。
再后来,便是听说三皇子大婚。当年三皇子定亲时,她就已经绝了想法,知道他俩是不可能的。她想将他从心中抹去,可是怎么也抹不去。她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掩埋。
当她听说,丞相府出嫁的不是叶婉婷,而是以庶女二小姐代嫁,她气得咬破嘴唇。叶婉婷怎么能这样!别人想要,都得不到,那么好的一个人,叶婉婷怎么能这样!
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气晕倒了。当二公主南宫玲来探望她,她说出心中的不忿。
二公主说要去找叶婉婷的麻烦,她使劲拦住,她有什么立场去责问叶婉婷。她只是个外人,与三皇子无缘无故的外人。
这一段情,在她心中很多年。
后来听说,丞相府家的那位庶二小姐与三皇子感情和睦,她心里酸酸的,但也感到欣慰。那样的男子不该被辜负,他好,她便安心了。
她今日只是想见一见那位玄王妃,看见三皇子生活圆满,她以后就再也不想他了。可是,没想到二公主居然那样说。
当年三皇子说,就喜欢像她这样的。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玄王妃说,她也喜欢像她这样的。她也明白玄王妃说的是什么。
枉她将二公主引为闺中好友,她竟然令自己颜面无存,无地自容。
那玄王妃一看就是个聪慧的,她的心思被她看出来了,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她真的想一头撞死。只是没想到,被玄王妃挡下来了。
也不知道玄王妃有没有受伤。看前会三皇子那生气的样子,如果玄王妃因为她受伤,三皇子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三皇子了。
虽然她也做好以后再不见他的准备,但是心里,她怕她还是会忍不住。如果平安无事,以后不见就不见,只要知道他过的好就行。可是,如果是因为仇恨而不见,她心里怎么都过不去这道坎。
司马诗沉默着,心绪千回百转。
南宫玲在一旁干坐着,想道歉,但又觉得道歉没用。诗诗都要寻死了,可见她这回真是错了,大错特错。或许正如三皇兄所言,她说话随心所欲,不知所谓。
她也知道,就算说出来,三皇兄也不可能就喜欢上诗诗,而且可能反而还会从此疏远,以后见面都不打招呼。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好像,是希望三皇兄以后都不搭理诗诗,让诗诗伤心,让她断了喜欢三皇兄这个念头。
南宫玲内心矛盾的看着司马诗。
屋中沉寂了好一会,司马诗站起身,对南宫玲说道:
“二公主,我自知我身份卑微,不配与二公主做朋友。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就此别过。”司马诗行了一礼,说完就准备要走。
“不要!”南宫玲站起来一把抱住司马诗,急急说道:“诗诗,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诗诗,对不起,诗诗,对不起我错了。”南宫玲慌乱得只会重复说这几个字。
司马诗挣扎,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南宫玲却是越箍越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