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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要走的时候,秦溪才看到了秦博与林薇母女,但是几人也没怎么说话。
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傅靳城身上。
寒暄之后,秦博仿佛才想起秦溪,却只是叮嘱她,“小溪,以后在傅家一定要好好照顾靳城,照顾孩子,别有事没事地闯祸。事业心也不要太重,家庭才是一个女人在社会上立足的根本。”
秦溪十分不认同这种陈旧的观念,但是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顶了他的嘴,所以敷衍地点了点头。
秦珂却在一旁笑着道:“爷爷,姐姐现在可是南城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师,怎么会舍得放下自己的事业,您这个提醒对她怕是没用的。”
秦博一听,竖起了眉毛问秦溪,“小溪,真的吗?”
秦溪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秦珂,正要说假话宽慰老爷子,不想傅靳城却帮了她。
“秦老,您不用操心,只要是小溪想做的,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小溪?!
秦溪虽然有着小名,但是都是长辈再用。突然从他嘴里出来,还是有些不习惯。
秦博听闻傅靳城的话,满意地点头,“是啊,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说了算。”
眼看着秦溪与傅靳城携手而去,秦珂十分不满。
林薇看她表情不对,立刻找了个借口把她拉走了,“珂珂,你干嘛非得在傅靳城面前找秦溪的茬!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他越来越反感你。”
“可是我就是看不过秦溪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妈,你难道没察觉傅靳城现在有多纵容她吗?如果再这样下去,傅靳城就真的要对她动心了。”
林薇看她心急的样子,拉住她劝道:“你怕什么!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还有钱城,他肯定比你知道怎么攻克更有效。”
“他的目标是傅家,怎么可能理解我?”
“你是不是傻,他只要把傅家捏在了手里,你还能得不到傅靳城?”
秦珂被她提醒,这才稍微宽心了些,“可是妈,我这样真的能得到他吗?万一他还是不答应呢?”
“你要相信妈,没有男人能拒绝一个有才有貌还真心爱他的女人,你看你妈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秦珂看了看她,慢慢地从她的眼底里找到了底气和自信。
傅家。
这段时间小宝都是睡在自己房间的,秦溪觉得他未来要上学,一直跟自己睡在一起也不合适,所以就陪着他在他的卧室玩了会儿。
等他睡着后,她才推开房门出来。
结果一出去,发现四周很安静,走廊上除了夜灯就没有其他光亮。
她惊讶地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十一点。
平常这个时候,楼下的灯是亮着的,书房也是。
可是今晚……都黑了。
她以为傅靳城已经睡了,摸索着下楼准备倒点水来喝。
然而走下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杵着一个黑黑的身影,她来不及看清楚就已经惊呼了出来。
“啊!”
对方听闻身后的动静,飞快地起身朝她扑过来。
秦溪立刻后退,然而没退两步就被对方拉住,顺势拉入了怀里。
脸撞在结实的胸膛上,有些疼。
“你——”
“是我。”
沉冷的声音打断了秦溪的质问。
秦溪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地分辨出这是傅靳城的声音。
而且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
“嗯。”低沉的鼻音裹着淡淡的鼻音。
寂静的夜里,她被傅靳城这么抱在怀里,而且两人都穿着薄薄的睡衣,体温互相渗透,气愤格外的暧昧。
“你为什么喝酒?”
傅靳城的鼻尖贴在她的发顶,汲取着淡淡的香味,以此来压住体内的暴躁。
听他不回答,秦溪猜道:“心情不好?”
傅靳城的呼吸稳稳地打在她的耳朵和脖子上,像是羽毛搔过般酥痒。
她再猜,“酒瘾犯了?”
身体突然被一道大力一转,她直接被转得正面看着傅靳城。
紧接着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卷来,包裹了她。
“回答错误。”
最后一个字刚落,她的唇就被封住。
带着酒味的薄唇描摹着她的唇形,轻轻浅浅,辗转寻回,像是贪玩的猫儿,绕着喜欢的毛线圈儿打转。
这个吻不长。
放开之后,他又道:“继续猜。”
秦溪才不会傻傻跳到他的陷阱里,立刻摇头,“不猜了,明天要上班,我要去休息了。”
轻轻挣开他的手,她又叮嘱道:“你胃不好,少喝点酒,早些回去睡吧。”
傅靳城在她走了两步之后,长臂一伸又把她卷了回来。
秦溪没有防备又撞在了他的胸上,鼻子撞得生疼。
“你弄疼我了!”
傅靳城好脾气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所以欺负她是吧!
在秦溪酝酿着怎么回击时,傅靳城突然轻轻收拢了手,把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像是在求安慰,又像是在找安全感。
“秦溪,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妈妈吗?”
秦溪被这个始料不及的问题问得一震,妈妈!
她的神情在黑暗中寸寸结冰,眼底也浮现了浓郁的痛楚。
愤怒与耻辱如同两只巨大的手撕扯着她的胸口,试图撕碎她的理智。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半晌后,才问道:“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傅靳城没察觉她的不对劲,轻轻弯下身,把下巴放在了她肩上,如同爱宠求安抚。
“因为我想知道。”
秦珂立刻回答,“不记得了。”
傅靳城轻轻闭上眼,任由她的气息将自己的虚空填满。
“我也不记得了。”
秦溪听他这么说,抬起手想保住他的手,但是抬到半空又忍住了。
“傅靳城,你是想你的妈妈了吗?”
傅靳城摇头,“不,我一点都不想。”
他不会想那个冷酷无情的人。
秦溪知道他是想的,虽然不曾听过他提起,但是她能感受到傅靳城此刻身上那股孤寂感与无助感。
她知道只有心头有很深伤痛的人,才会有这种情绪。
僵在半空的手终究还是抱住了他。
“好,那就不想。”
“秦溪。”
“嗯?”
“秦溪。”
“我在。”
“秦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