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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空气瞬间陷入死寂。
连带着外面的夜风都消隐了。
门外的阮皓之前还在因为傅靳城想抱秦溪又不敢抱而气愤，在听到秦溪的话都面露惊恐，没到这个地步吧？
傅靳城先是一惊，然后眼底的凛冽寒光瞬间形成了实质的尖锐，一寸寸刺入秦溪的心。
“不可能！”
秦溪料到了他不会立刻答应，“我一直都清楚我和你不会长久，不管是身世还是能力，我都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而如今你真正在意着的人也回来了，你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是大家都认可的好姻缘。”
这些话每一句都如鞭子狠狠抽在了傅靳城心上，让他难受至极。
“秦溪，你有心吗？”
秦溪被他这句话伤到，心口钝钝地疼着。
可是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她怕会在他眼里看到不属于自己的温柔。
“或许是没有了。”
傅靳城说到这里，无声地勾了唇，那是对自己自作多情的嘲讽。
“秦溪，如果不是你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离开这里了？”
秦溪不知道他的质问从何而来，但是第二个问题却是真的，“是。”
如果不是因为爸爸，她怎么会被傅靳城算计得死死的。
又怎么会一错再错地……以为他是真的喜欢着自己。
阮皓听不下去了，顾不得傅靳城的感受，立刻冲了进来，“你们俩真是够了！什么话都在说，还是小孩子吗！要靠对骂来解气！”
秦溪看阮皓进来了，收起了针锋相对的表情，淡淡道：“不是解气，而是阐述事实。傅靳城，你好好考虑我之前的话。”
傅靳城脸色一紧，双手骤然收紧，指骨瞬间失血。
阮皓听她语气还挺坚决，忙劝道：“嫂子，你别这么说，最近老傅为了查你爸爸的案子可是费尽了心思，你难道就要这么放弃了？”
秦溪脸色一顿，原来阮皓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爸爸。
他身边的人都对她的信息一清二楚，可是她呢！
她至今都不知道他的背后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复杂关系。
“我不会放弃我爸，我会自己查的。”
傅靳城看秦溪说完，转身就朝楼上走，整只手掌几乎与纸同色。
“你真的是自己查吗？”
秦溪听他的声音沉暗到了极致，透着一种覆灭一切的压抑，“钱城，难道不是你选的？”
秦溪原本已经转过身了，听到他的这句话又猛地回头，触及他充满了质疑的眼眸时，她的心更痛了。
“傅靳城，你什么意思！”
傅靳城解锁了手机，把之前收到的照片一张一张滑给她看。
秦溪每看一张，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她惊怒交加地盯着他，“傅靳城，你跟踪我！”
傅靳城神情十分冷漠，“是啊，我跟踪你了。”
阮皓看到那些照片也惊住了，这钱家竟然从秦溪这里搞突破了！
真是混蛋！
但是之后又听傅靳城的话，连忙对秦溪说：“嫂子，老傅不是这种人，他这是气话，你别当真。”
秦溪看了看他，答：“他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了。以后，请阮少别叫我嫂子了，我担不起。”
“这！”阮皓词穷，一个倔的遇到另一个倔的，这不是把两人往死里逼吗！
愁死他了！
傅靳城又被秦溪的话激怒，伸手拽住又想走人的秦溪，一字一顿道：“秦溪，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离婚！”
秦溪被他捏疼了手臂，回头望着他，触及他眼底没盖住的惊痛，她的心也剧烈疼了起来。
“你别这么看着我，因为我也不可能成为你要的那个人。”
她永远也成不了别人的替身。
因为她不是宁笙歌。
上午，在疗养院与宁笙歌分别前，宁笙歌对她说：“秦溪，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眼睛很相似，而且笑的时候眼睛都会弯成月牙？”
她本来不信。
但是在市区绕路的时候，她一直在看自己的眼睛，模拟自己的笑容，发现果真是像极了。
这才明白，傅靳城对自己突然的喜欢，以及一开始那若有若无的纵容。
都是因为她。
夜半时分。
阮皓看着明明胃痛犯了，但是却不肯回去休息，非得在自己这里腾云驾雾的傅靳城，脸上满是无奈。
“老傅，你别抽了，行吗？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挽回秦溪啊。”
傅靳城又抽了一口，胃部的抽痛缓和了些后，他凌厉地看了阮皓一眼，警告道：“叫嫂子。”
阮皓见他这会儿倒是把秦溪爱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先前有这儿样的忍耐力和包容力，你和她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傅靳城不吭声，继续抽烟。
阮皓看不下去了，起身一把把他手里的烟蒂给揪下来，“别抽了，我可不想你英年早逝，让我可爱的小宝那么小就没了爹。”
傅靳城没反抗。
阮皓给他倒了杯水，又把药放在旁边，“把你的药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侵袭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傅靳城思来想去都觉得秦溪的话有问题，他把药吃了后，哑声道：“让人去查宁笙歌到底跟秦溪说了什么，还有钱家的动作也给我盯死了。”
阮皓点头，“那先前那个孙军提供的人，我们还要继续查吗？”
“继续。”
阮皓挑眉，嘴硬心软，这会儿还不是一心为着秦溪！
翌日。
秦溪与小宝坐在一起用早餐，注意到旁边的位置空着，她往楼上看了看，他还没起？
正想着，一角黑色西服就走入了视野，她立刻移开。
很快，傅靳城走下来，静静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三人同桌，却无交流。
秦溪见小宝吃得差不多，帮他擦手，让他下桌。
然后自己才把最后一口牛奶喝了，一边擦手一边对傅靳城说：“今天起，我就不住这里了，至于手续我会让陈律师准备的，到时候还请傅总高抬贵手。”
傅靳城眼波一沉，黑如深潭，“我说过了，除非我死。”
秦溪的心刺了一下，“你何必说负气话，你还有小宝，你要是出事他怎么办？”
“那没有妈妈的小宝，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