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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看出自己跟宁笙歌的问题了，忍不住笑道：“宝贝，妈咪没那么好欺负，你别担心。”
小宝却抓住她的袖子，用力道：“我都知道！”
她摸了摸他圆嘟嘟的脸，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妈咪被人欺负了，也知道妈咪比赛失败了。”
秦溪笑容一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小宝以为她难过了，立刻抱住她的腿，贴心地安慰道：“妈咪不要怕，失败了没关系，老师说了失败是成功的妈咪，它的难度比较大，所以只要你先打败了它就能成功。”
腿上的温暖，一点一点往上扩散，熨热了她的胸腔。
一直被刻意压住的情绪隐隐有些失控。
秦溪猛地蹲下身，把小宝紧紧抱在怀里，“宝贝，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妈咪很坏，伤害了别人，你还相信妈咪吗？”
这段时间网上的恶评一直在攀升，虽然被主办方的事分流了部分，但是工作室那边被记者围堵了，她担心这件事没有终止，会越演越烈，直到把她整个撕碎。
到那时，万众指责，小宝会觉得她是坏人吗？
小宝毫不迟疑地回答，“我只相信妈咪，而且我知道妈咪不是坏人。”
这段时间被恶评攻击，被记者质疑，秦溪都没红过眼眶。
可是小宝的话，却让她的眼底酝腾起了雾气。
有东西摇摇欲坠。
她深吸一口气，将小宝再抱紧了些，好半天才低声说道：“谢谢你，宝贝。”
小宝学着她以前安慰自己的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妈咪不要难过，因为妈咪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楼梯口外，傅靳城默默站着，他本是来找他们的，结果走过来时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
心，很不是滋味。
“小城，傅叔叔让你去一趟书房。”
从楼上下来的宁笙歌见到在楼梯口站着的傅靳城，立刻笑着转告。
傅靳城眼神一淡。
恰好，那边的秦溪也从小宝的肩膀上抬头。
两人视线对接。
彼此的眼底，都是不可言说的沉闷与压抑。
片刻后，傅靳城转身回话，“我知道了。”
并带走了宁笙歌。
等他们走后，秦溪才放开了小宝，用着温柔而含有鼓励的语气对他说，“宝贝，如果有一天妈咪不得不离开，你愿意跟妈咪走吗？”
小宝歪着头看她，“妈咪想去哪里？”
“去一个离南城很远的地方。”
“小宝愿意。”
“那万一以后你会读不起现在的幼儿园，也可能会经常见不到妈咪，甚至我们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也愿意吗？”
小宝一个闷头扎进她的怀里，“妈咪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秦溪心疼地揪在了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高跟鞋声音逼近。
她抬头看去，就见宁笙歌去而复返，以着高贵的身姿站在她面前，柔声问道：“秦溪，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书房。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难道要把笙歌的一辈子都耗进去吗？”
傅正平劈头盖脸的质问，让傅靳城的眼神变得讥诮。
“傅董，我从来没有要耗她的意思。这一切不都是您安排的吗？”
听他现在连爸也不愿意叫了，傅正平勃然一怒，“什么叫我的安排，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吗？”
“那是你以为。”
傅正平被他的话堵到，一口气梗在了心口。
片刻后才道：“傅氏虽然是我一手创立的，但也是你一手拯救回来的。你的心血与心思包括你的未来都在它身上，你难道要为了一个秦溪全部放弃？”
“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傅氏凝聚着两辈人的心血，是我们傅家的声望与名誉。你的一个决定不仅仅是你自己，还关系到傅氏成千上万的员工的饭碗。当初你娶秦溪，我没反对过，还一直期望你们能好好的。”
“可是事实证明，秦溪不适合你。而笙歌等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忍心辜负她！”
傅靳城看如今完全偏向了宁笙歌的他，语气充满了冷漠，“秦溪没有变，那些都是外人的杜撰。而且您看不到小宝的变化吗？您难道不知道小宝有多喜欢秦溪，多想跟她在一起吗？”
“小孩子的依恋是用时间堆出来的，如果当初他遇到的人不是秦溪，而是其他人，他也能对其他人产生这种依恋。”
“可是秦溪是他的亲生妈妈！”
“就是因为秦溪是小宝的亲生妈妈，我才一直忍耐着，不然你以为秦溪还能呆在南城！而且现在傅氏的发展遇到了问题，宁笙歌比起秦溪更能帮助你！”
听到这里，傅靳城明白了他的意图，“我不同意您的观点，当初您成立傅氏用的就是这一套，可是我不是您，我不需要。傅氏的难题，我会解决，秦溪，我也会留下！”
“你总是考虑秦溪秦溪，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花费了多久才坐稳了这个位置，现在傅氏遇到困难了，秦溪的事又严重影响了你在公司和南城的声誉，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你以为你明年还能保住你总经理的位置！”
傅靳城眸色瞬间冰冷，“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位置？”
傅正平脸色一沉，难以置信地望着被自己视作接班人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傅靳城狠狠盯着他，神情如磐石般坚毅。
“傅氏的事，还不到您操心的时候。您不承认没关系，只要我一天不签字，秦溪就一直是我的太太。不管你花多少力气去诋毁她，都没有用。”
秦溪和宁笙歌站在屋檐下，看着被夜色笼罩的室外。
在淡淡的光影间，秦溪无端地感受到了一丝苍凉。
宁笙歌见秦溪没开口的意思，主动挑起了话题，“我跟小城从小学就在一个学校，直到大学，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一对。这种观念也根深蒂固地植入了我的大脑，我告诉自己，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宁小姐，我对你们的往事没兴趣。如果你想跟我说让我退出或者知难而退的话，我劝你还是省了吧。因为从一开始，我跟傅靳城之间就不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