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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若明却是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俏脸在微光的映衬下闪烁不清。似是有些犹豫。
她改变主意了？
若是此时将付古灵等人全数支开，涯若明的确可以动用魂力，将心魇除去。只是这必然也暴露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元武会会长，对于心魇极其熟悉。
到时怎么解释？涯若明一时间没有想好。若是以往，他大可以将所有人杀了。可是在这天南学园的藏书塔，他却不想见血。
“我想试试。”
凌无月说着，示意涯若明将失魂散拿出来。一包白色的粉末看得付古灵心惊肉跳。虽然这粉末看上去与普通药物别无二致。但其中却透露着死灰一般的灵质气息。
七重的水平，自然是能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差别的。
“这是失魂散。失魂草是衡达交给赫余赫宁种的。”张口就将情报完全坦白，凌无月对上付古灵震惊的目光，缓缓开口道：“付老不信我可以，待千修师兄醒了，听听他的话再做判断不迟。”
付古灵自然是不信的。
这赫宁和赫余，与千修还有那么一层亲戚血脉的关系。哪怕衡达再对自己深恶痛绝，与处之而后快，又怎能对自己学园的学生下手？
可是……对于那群固执的，尊崇魂力，视魂力为至高至圣荣耀的魂修而言，自己所选择的这条将魂力用于大众福泽苍生的道路。显然已经背离了他们的想法。
或许对于衡达而言，将魂力用于普通人，已然不再是魂修了。也不是天南学园的学生。
“你想怎么做？你可是有了心魇的解药？”付古灵严肃问。
凌无月摇了摇头。
刚刚赫宁地下室，那失魂草她已然仔细研究过。的确是没有解药，皆是一般毒性。
此时唯一的办法：“他是被失魂草勾起的心魇，唯有以毒攻毒。才能暂时将心魇压制。”
她竟然是想将失魂散喂下去！
涯若明不经意地倒吸了一口气。胆子真是大到想要上天了。
但仔细想想，这和用魂力将人的灵魂全数打散，抽出心魇烧尽，再将灵魂拼合的方法，倒是有些殊途同归。然，毕竟治标不治本。
“这……这怎么可以！”
付古灵吓得舌头都颤了。这失魂散可是令灵魂动荡消散的东西，若是服了下去，那就是切切实实一个死字。中了心魇尚可苟延残喘，寻求一线生机。
吃下失魂散，成败已定。
这根本就是赌博！
付古灵的内心无比挣扎。然，此时元武会会长也在，叶承既然没有出言质疑，只能说明这小姑娘的计划，倒也不是不行。
“试试吧……”
良久良久，付古灵才这么低声道了一句。仅仅一句话，便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
“付老放心。”涯若明说：“虽然不一定治得好，但多少不会让他死了。”
九重魂力的强者能做出如此保证，付古灵多少吃了些定心丸，往后退开几步。
“千修师兄，得罪了。”伸手探上他的脉象，凌无月的灵魂缓缓探出，眉头深锁间，她估摸着需要用多少量。
微微提起一小撮，凌无月长长地舒了口气，掰开千修的嘴，将那失魂散全数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