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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振作起来,不再萎靡不振的啊弘,决意要拜木青冥为师。而木青冥在其他锁龙人的建议下,勉为其难将其收为弟子后,询问起了古琴怎么断了琴弦的事。啊弘娓娓道来,把如何断了弦的原委,一一告诉木青冥后,提到他走投无路时,遇到了一个琴师。引出来陌生琴师指引啊弘,述说昆明城中,有汪湛海后人,可以修复啊弘的灵琴鹤鸣秋月。于是啊弘有如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这才跋山涉水,赶往了春城昆明。
秋雨阴凉,落在木家小院之中,便起了一道道薄薄的寒气。在院中各处,徐徐飘散后消逝无踪。
啪啪哒哒的滴水声,在屋外廊庑外回响不停,滴水早已浸湿了廊庑的边缘之地。
因为是阴雨天的缘故,正屋之中也有些昏暗,当墨寒不得不去取来油灯点亮,使得屋中稍微亮堂了一些。
木青冥他们锁龙人,齐齐把目光落在了啊弘身上后,不约而同地问到:“三个月前?琴师?”。
“是啊,大概就是三个月前,遇到了一个琴师。”他们忽如其来的齐声一问,倒是让啊弘愣了一愣。随之定了定神,稍加回想后确认了时间,又是把头重重一点,斩钉截铁道:“我绝对没有记错日子,确实是三个月前啊。”。
木青冥闻言,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
三个月前,正是他们大举出动,消灭长生道的前夕。只是最终还是事与愿违,如此精细的计划也出现了差池,使得长生道只是被削弱,而非被剿灭。
如今,长生道的余孽尚且还徘徊在了春城附近,图谋着长生道的百年大计——永生;也成了木青冥等人的心头大患。
“我记得三个月前妙格曾经提到过,在广西境内的长生道分堂中,逮捕了一个琴师,他能用古琴之音,为教徒洗脑。使得广西的长生道分堂教徒,都跟着了魔一样,对永生有着一个极度的狂热。”沉吟间一番思索回忆之后,妙雨蹙眉之间,若有所思地木青冥说到:“当时连去剿灭长生道在广西分堂的木家弟子,也都多有中招,宛如得了癔症一样开始自相残杀,最后还是妙格以她的笛音破琴音,才解除了此人之术。”。
妙雨嘴里提到妙格,与他们一样,都是锁龙人木家妙字辈的弟子,与木青冥同辈。是一个擅长吹奏玉笛,通晓音律的锁龙人,她的招数也多与音律有关,也是一个极其特殊的锁龙人。
每每御敌之时,妙格都会吹响她的一尺玉笛,千变万化的笛音发出,或如旋律悠扬委婉而又悠长,或清亮圆润而又高亢,亦能典雅清丽,又可刚劲粗犷。使得交手之人往往为笛音先惑,从而难以防备。
而妙雨提到的那个妙格的对手,更是长生道中的高手,为长生道设在广西桂林的分堂堂主,也是一个擅长音律的老邪人。
木青冥回家结婚时,曾经在好奇的驱使下,前往木家关押邪门歪道的镇邪洞中,见过此人。虽然那个老邪人已是白发苍苍,被锁龙人们折磨得奄奄一息,但却双眼依旧满是凶光,乍看之下,那眼神就像是沙漠里对猎物志在必得的毒蛇。
让人一眼看去,若是心不定之人,必然是会为那冰冷的眼神心生无限恐惧的。
之所以锁龙人还拘押着他,是因为攻克长生道的分堂之后,木家弟子并未找到这老邪人能弹奏出魔音的古琴。否则的话,这老东西早已被挫骨扬灰了。
“你继续说吧。”木青冥沉思许久后,又对啊弘说到:“回忆一下你遇到的琴师的模样,告诉我。”。
“是。”啊弘把头一点,沉吟了起来。
片刻过后,他又说道:“这个琴师是个老人了,有着银白的头发,脸上的都布满了横生的皱纹了,两只眼睛有点,有点......”。
话说到一半,啊弘戛然而止,再次回忆了起来。
“有点像蛇的眼睛吗?”看他绞尽脑汁一般想了半晌,也没想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形容词后,木青冥抢先一步说到。
此言一出,啊弘脑中顿时灵光一现,也觉得那老人的双眼,确实有点像是毒蛇的眼睛,冰冷而又带着凶狠。连眼中的凶光,也是冰冰凉凉的。
就连眼中的瞳孔,也是一条竖起的黑线。
想到此,啊弘把这些回忆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木青冥。
“或许就是那个老邪人了。”木青冥这么暗自想着,又联想到了,啊弘进入昆明是长生道早有预谋之事。把啊弘引到总坛来,或许就是为开启永生做好提前准备。
只是事与愿违,啊弘还没走到昆明城,长生道就已几乎毁灭,除了昆明城中的总堂各部外,其他的分堂也都被剿灭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的古琴是鹤鸣秋月,同时也知道,这是一柄灵琴。我登时看到了希望,赶忙像他请教。”话说到此,回忆再次如潮水一般涌了起来,啊弘的语速也变得比之前更急更快了一些。
“这个琴师告诉我,鹤鸣秋月中的琴魂,换了一种鬼族才会有的,名叫魄散的病。而要治好这种病,只能找到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风水大师,又是琴痴的汪湛海的后人,或许乌夜还有救。”啊弘顿了顿声,接着又道:“然后他又告诉我,也许昆明城中还有汪湛海的传人或是后人,所以我就来了。如果如师父所说,我是被人暗中指引过来的,也就是说是这个老人指引我来春城的了。”。
啊弘才说罢,墨寒就问道:“难道你当时就没怀疑过此人的话吗?没怀疑过他可能是骗你的吗?”。
“回师娘的话,确实没有。”啊弘把头缓缓一摇后,讪笑一声,抬手挠了挠头:“他又没讹诈我的钱,反而给了我一笔路费。并且我忙于治好乌夜,所以当上就没怀疑什么。”。
木青冥听了此言,不由得在摊手摇头之际,暗中叹了一口,暗自说到:“妖族尽然一代不如一代;前有我那傻媳妇,总被人骗,现在我又收了个傻徒弟。都是一向以精于算计为傲的妖族,怎么会有这么笨,都是连点心机都没有妖怪啊。”。
说罢,木青冥又是一声长叹。
木青冥才心念一动,与他已是心有灵犀的墨寒,顿知丈夫心中想了什么,桌下伸脚出去,狠狠地踩了木青冥一脚后,面露不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木青冥嘿嘿一笑,不再乱想。而把自己和鹤鸣秋月的渊源,说完了的啊弘再次饿了起来,提起筷子,继续吃着妙雨端来的饭菜。
饿了几天的啊弘,食欲不是一般的好。方才就吃了不少了,如今依旧还能吃的津津有味的。
就在他又大快朵颐起来时,木青冥再次陷入了沉思。汪湛海是不是琴痴一事,他还真不知道,但很明显,怂恿啊弘到春城来的人似乎就是还关押在了木家镇邪洞中的长生道分堂堂主。
其目的也很明显,无非是要啊弘进入长生道的总堂所在地,进入长生道的势力范围之中,以便不被只需。
但是保险起见,木青冥还是想要让妙格把那老邪人的画像,带过来给啊弘认一认......
省警厅的审讯室中,赵良把一支烟抽完后,把手中烟蒂狠狠地摁在了手前的烟灰缸中。
透过眼前的袅袅烟雾,可以看到坐在他对面,被捆绑在了审讯椅上,已是五花大绑的那个犯人,正是三日前从老学究家里,逮捕回来的一个长生道教徒。
这个教徒长得很是粗犷,满脸胡渣的他,一直双目圆睁地瞪着对面的赵良。
一连三日,赵良都按木青冥教他的没有审问这些长生道教徒,只是时不时地就把雷击骑马布,糊在了这些教徒的脸上,让他们痛不欲生,多有昏厥。
经过了三日的折磨,这些长生道教徒都要崩溃了。对于修炼了邪术的他们来说,骑马布对他们带来的伤害,等于是给了常人电击,让他们都痛不欲生。
长期被骑马布折磨的长生道教徒们,此时此刻,体内的每一寸经脉都充斥着撕扯的疼痛,在这种阵阵撕扯的痛感下,长生道教徒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此时在,坐在赵良对面的那个长生道教徒,虽然是瞪着赵良,但明显的已是底气不足。
眼底深处,还有淡淡的恐惧之色徘徊着。
似乎对赵良,或者说赵良拿在手上的骑马布,很是忌惮,充满着恐惧。
“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告诉我你们这些邪教教徒,为什么会在夜晚去一个平民家里,我就放你回大牢里去。”赵良又拿起了纸烟盒,从中抖出一支纸烟,将其横起轻轻地放到了鼻子下,嗅了嗅其中的烟丝散发出的独特气味。
“如果我说不呢?”这个长生道教徒,嘴犟地反问到。却也说出了,他最后的一丝勇气。
“很简单。”赵良把手中纸烟往嘴里一叼,环视着围在了长生道教徒身边,手中都拿着木青冥派人送来的雷击骑马布,而露出狞笑的几个警察,缓缓说到:“那么我手下手中的那些骑马布,就会全部都拍到你的身上去的。”。
长生道教徒闻言浑身一抖,恐惧从他左右环视着骑马布的双眼中,溢了出来。
警察们的狞笑着,透着得意,让这个长生道教徒更是畏惧。
思前想后,长生道教徒脑中只能想起这三日来,不断被骑马布折磨的恐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然破灭。
“我们只是奉命去那家人家,寻找一些丹药和一把名叫鹤鸣秋月的古琴。”这个长生道的教徒,轻叹一声后终于不再死犟,对赵良轻声细语地道:“上面的人给我下达的命令就是丹药都带回去,而古琴毁去。”。
说罢,长生道教徒不再多言。
“继续说。”赵良把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吐出一串烟圈:“为什么要毁去古琴。”。
长生道为什么要毁去古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