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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这根本就是仗势欺人!”
……
男人本是打算带着她进屋去的,听到这些话,他顿住了步伐,扭头冷冷的瞥了一眼。
“我就是护短,我就是仗势欺人,你们有意见?”
这个人,是狂傲得很,理所当然不容许别人挑衅他,丢下这话以后,他便不管不顾了,径自搂着她就进了屋,把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通通抛在脑后。
他能装作听不见,但是,不代表她也能。
大门阖上,隔绝掉那些吵杂,她抬起头直直的望着他。
“你这样,会落了闲话,指不定明天一早,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会变成你。”
她这话不假,那些记者是最会捕风捉影了,稍微一点讯息,都能捏造成很大的一个新闻,为的,不过是博取眼球罢了。
只是,他很显然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呢?我必须要去顾虑他们的感受?我不是圣人,他们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与我无关。”
他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他却还有话要说。
“我不是不让你出去的么?你出去做什么?”
他顿了顿,不由得向旁边的管家望了一眼。
秦桑深怕他会责怪管家,忙不迭开口。
“是我自己要出去的,你别怪管家。”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记者这么快就收到了风声,还赶过来东湖御景只为了堵她,若她早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贸然出去的。
男人的薄唇抿紧,还好他今天回来得早,不然的话,估计她早就被那些记者给挤扁了吧?
“最近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外出,记者会一直堵在外头,药物方面鉴定局那边还在做鉴定,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切莫轻举妄动。”
他丢下这句话就径自上楼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秦振时拜托了他,恐怕他压根不会出手帮她这一把吧?
果然如她想的那般,翌日一早,那些报纸杂志大篇幅的刊登了他护住她的那一幕,标题更是让人无法直视。
几乎每一行每一句,都诉说着那男人到底是怎样的护短甚至是不分青红皂白,一时之间,轰动全城。
但还是有些微的声音在说,他此举护妻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以说明在他的心中她的位置到底有多重。
只是,这声音很快便销声匿迹,被那些厌弃的声音所淹没,直至最后,无影无踪。
即便那个男人让她按兵不动,可她是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西岭现在的负责人是她,那么,她越是躲在他的羽翼下,越是在别人口里落了闲话。
因此,没过几天,她便联系了樊轻舟,再次走出了东湖御景。
记者仍旧没有离开,她花了好些时间才突围出去,驱车驶出小区,去跟樊轻舟会合。
她从樊轻舟的口中得知,那死者的家属仍未把死者下葬,说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她更得知,那死者是家里的一家之主,背负着家里的开支,这一死,家里基本是垮了。
坐在樊轻舟的车上,她的手放在腿上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来到那小区,两人相继下车,在来这之前,有一些事她是早就猜到了,可是,当她真的面对时,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家属对于她的到来是极为不欢迎的,吵着要把她轰出去,她的脸上布满了急色,好几次都遭到推攘。
“这里的钱你们就先收下吧!对于事故的原因,我们会交给合法部门去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如果是我们西岭的责任,那么我们也会背负起这个责任……”
然,即便她说得再多,这些人的情绪仍然分毫不减激动,更有人从里头拿出一些东西,一个劲的往她这边扔。
也不知道有什么砸在了她的额头上,她一个吃痛,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人也被他们一推,往后倒了几步。
因为崴到了脚,她顷刻跌倒在地上,家属趁着这个机会,把她递过去的钱丢了过来。
“我们不要你的臭钱!你滚!滚!”
门被重重的关上,她跌坐在地上,难得的狼狈。
樊轻舟来到她的身旁蹲下,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
“这些人也未免太不识好歹了,我们都亲自上门道歉,还承诺若当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会负责到底,这些人还想要怎样?”
秦桑摇了摇头。
“这不怪他们,自己的家人不明不白去世了,换着是其他人,都会是一样的。”
樊轻舟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由于她崴到了脚,他便亲自送她回去,到了门口时,他不顾她的阻拦,非要把她给搀扶进屋。
她道了声谢,他坐在沙发上,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还是别再过去了,最近关于西岭的新闻太多,我们能做的唯有等待了。”
秦桑“嗯”了一声,樊轻舟确定她没事以后,便也离开了。
佣人拿来药膏给她涂,突然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声响,她抬起头一看,男人的身影就这么闯进了眼。
霍向南看到佣人蹲在她身前,目光不由得落到了她的足踝上。
“怎么回事?你今天出去了?”
她没有否认,低下头想要自己涂药,没想,他朝她走了过来,微微俯下身将她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抱着她就上了楼,随后,把她放到床上。
秦桑是难免有些不习惯两人之间的这种过分亲昵。
“谢谢。”
这句道谢听着是特别的生硬,男人瞥了她一眼,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今天去哪了?”
她想了想,也就说了出来,他听着,眉头是越蹙越紧。
她本以为他会出言责备,孰知,他的神色是淡淡的。
“那么,你心里舒坦些了?”
秦桑垂下眼帘,不得不说,他还是了解她的,所有人都不解她为什么要执意要去见死者的家属,唯有他知道,她心里的那一道过意不去。
就诚如她所说的那般,她不相信是西岭的药物出了问题,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么,她也不会推卸责任。
不管怎样,人现在已经不在了,纵使在别人眼里会变成演戏的成分,可她想做的,还是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