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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芙想要将手从南宫极胸膛拿开,可是她浑身软绵绵的,根本动弹不了。
她甚至感觉到他胸口的鲜血透过长衫,濡湿了她的掌心。
杨小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如果没有变心为什么要对她做那样残忍的事?
如果没有变心,当年那么多机会解释为什么不给她一丁点希望?
如果没有变心,又为什么要救下她要杀死的栖梧?
太多的问题,太多的委屈,终于有机会找他问一问时,杨小芙才发现,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就好像本该在春季播的种,却硬生生留到了冬季,再下地,又怎会有收获?
南宫极却依旧温存地抚着她的脸,缱绻说道:“当年,我与栖梧约定,自愿服下情盅与她相处一个月,她便给我玉骨水,我没有想到你会从东汉追去南蛮,卿卿,当我在南蛮看到你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南宫极薄削的唇角勾起一抹暌违的笑意,声音飘忽般地继续说道:“一月之期未到,我不能让栖梧知道情盅对我没有影响,否则她会毁了玉骨水,所以我才会那般对你。”
杨小芙神情一阵变化,就听南宫极顿了顿,突然低哑道:“那日……我没有认错人。”
杨小芙脸色骤然一变,目光顿时变得森然,她冷冷开口中,“你不是说,以为……以为和你……是栖梧吗?”
她永远忘不了那晚,南宫极中了媚药,她将自己奉献给他,可是他却在翌日说认错了人!
多么可笑的第一次。
也是自那晚后,她的感情一点点被他摧毁,心如死灰。
南宫极闭了闭眼,突然将杨小芙揽进怀中,沙哑着说道:“当年的事虽然情非得已,但本王确实伤害了你,你恨我没错。”
“但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他忽然抱紧了杨小芙,俊逸的轮廓紧绷着,一字一字道:“因为本王宁愿你恨我,也不愿去碰其它女人的身子!”
他什么都计算好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有一个孩子!
杨小芙早已呆愣在他怀中,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只有她傻傻的被蒙在鼓里而已。
南宫极用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许久,才呓语般低喃道:“卿卿,孩子还会有的,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杨小芙心中一震,想到自己冤死的孩子,胸腔里顿时窒闷不已,她静静开口。
“栖梧呢?”
南宫极身子一僵,松开杨小芙,他垂眸,就见她通红着双眼望着自己,执拗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栖梧呢?为什么要救她?”
不仅救了她,三年来还将她放在身边,如果说没有关系,只怕他自己也不相信罢。
南宫极黑眸微沉,“你还是不肯信我?”
“信?我信你,”杨小芙自嘲一笑,定定地望着南宫极,“像方才那样,给我一个能够信任的理由。”
南宫极抿唇看了她半晌,却并没有解释。
杨小芙原本是笑看着他,可是渐渐地,她笑不住了,连虚假的扯扯嘴角都做不到。
他没有解释,就已经是最好的解释。
沉默中,杨小芙忽然觉得自己当真可笑,明明都亲眼见到了,还非得找他问个明白,难道伤的还不够深吗?
她垂下眼睫,遮住了那一瞬间的失望和心酸,漠然开口,“七王爷,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说完了,麻烦解开我的穴道。”
半晌,南宫极解开了她的穴道,杨小芙从床上爬起,没有再看他一眼,就这样默默离开。
南宫极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却依旧没有收回视线。
青成忽然出现在房中,看了看主子失神的模样,不禁说道:“爷,栖梧的事,您为什么不跟左小姐解释?”
南宫极疲惫地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额头,才平淡说道:“错了,就得接受惩罚。”
栖梧,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
杨小芙神思恍惚地离开了驿馆 ,经过一处无人的巷子时,一道身影突然拦在她眼前。
栖梧依旧是那副奇怪的装扮,厚厚的棉衣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她的脸隐藏在面巾之下,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露了出来。
“左、琴、琴!”
看到杨小芙,她桀桀的笑了声,粗嘎道:“从苍茫山上跳下去都还没死,你还真是命大。”
杨小芙冷哼一声,“你中了我的七步杀不也没死,彼此彼此。”
栖梧眸中怒气一闪而过,忽然笑了起来,“本来是必死无疑,但南宫极救了我,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我。”
笑声在无人的小巷,分外刺耳难听。
杨小芙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按压下心中的情绪,讥笑道:“你平时都不照镜子么,就你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是你觉得就凭你这把魔性的声音,能征服南宫极?”
“你说什么?”栖梧声音一沉,手便放在了腰间的软鞭上。
杨小芙不为所惧地看着她,声音依旧冷如霜雪,“说你的声音难听,你听不懂?”
栖梧眸中厉色骤起,她最痛恨别人说她的声音,若不是左琴瑟当年所下之毒,她的声音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思及此,她唰的一下抽出软鞭,恨恨挥向杨小芙,“左琴瑟,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沦为这番模样,今日,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栖梧,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杨小芙向后跃起躲开攻击,想起苍茫山之事,胸腔中也熊熊燃烧着一股火焰。
须臾间,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栖梧鞭风所过之处,无不是石飞瓦碎,招招致命。
但软鞭只适合远攻,杨小芙不擅长兵器,躲开栖梧的攻击便趁势窜入她身边。
她握着柄短匕,身法极快地围绕着栖梧旋转,不一会,就听‘哧哧’的裂帛声响起,无数被划破的衣袂如同幽灵般,在空中起舞。
秋日的高阳从云层中投射下来,正挥动软鞭的栖梧突然尖叫一声丢下软鞭,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她突然发疯般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碎片。
杨小芙停下身形,一脸惊诧地看到栖梧将那些被自己划破的碎片裹在身上,她神色慌乱,一边尖叫一边遮住那些裸露出来的肌肤。
杨小芙被她痛苦的叫声吓了一跳,警惕地走过去,却赫然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
她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栖梧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一个个脓包,密密麻麻地由小变大,再‘波’的一声破碎,恶臭的脓汁飞溅间,她整块皮肤如同腐尸般一点点自内而外糜烂。
杨小芙只看了一眼,便捂住嘴唇险些干呕出声。
栖梧此时似乎十分痛苦,一边尖叫着一边捂着周身坏掉的肌肤,想要躲到阴凉的地方去。
杨小芙心中一动,突然伸出匕首,趁栖梧不注意挑起了她脸上的面巾。
阳光洒进来,杨小芙心惊地看到她如玉的脸庞像是被泼洒了硫酸一样,滋滋冒着脓胞并迅速腐烂。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安静的小巷中骤然响起,栖梧连滚带爬地推开杨小芙,滚到了一处太阳照不到的阴影里才稍稍停歇了会。
杨小芙却惊悚地看着她腐烂的脸在阴影里又缓缓恢复折晳光润,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了?”
哪知栖梧却凶狠地抬起头,恨之入骨地盯着杨小芙,“左琴瑟,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如果不是你,南宫极又怎会如此折磨我?”
当年,她以为南宫极心中不忍才救了她,却不想从此以后,就是一场恶梦。
她不知道他给她吃了什么,但从今以后她都只能活在阴暗里,生不如死!
“是……南宫极?”杨小芙诧异出声。
她以为他把栖梧留下是因为……
“没错!”栖梧愤恨说道:“你死了,所以他就折磨我,却不让我死,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左琴瑟,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看着杨小芙脸上的茫然,栖梧冷哼一声,“你别高兴得太早,以为南宫极为了你这样对付我,就是爱你的,我告诉你,他这样生性凉薄之人,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说实话,在听到栖梧说出南宫极救她的原因后,杨小芙心中是有一丝窃喜的,此时听她这样说南宫极,不免辩驳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会爱自己。”
栖梧听到杨小芙的话,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她看着杨小芙的眼神带着种奇异的光彩,似怜悯又似痛快。
“你还不知道吧,北齐皇帝大寿之日,就是南宫极向北齐提亲之日!”栖梧将面巾重新盖在脸上,用粗哑的声音兴灾乐祸道,“左琴瑟,就算你没死又怎样,还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成婚?”
如同地狱般刺耳的笑声,在小巷里一声高过一声。
杨小芙静静站在原地,她抬头看着头顶的骄阳,明明那样明亮灼热,为何她的眼里却是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栖梧猖獗的笑声终于停歇,杨小芙轻轻走到她身边。
她蹲下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栖梧,“生不如死是吗?”
“你想做什么?”栖梧警惕地后退一步。
“成全你!”
噗的一声,杨小芙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匕首送进了栖梧的胸膛!
南宫极,你舍不得杀,我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