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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衡之本就清俊,拘泥起来多了几分局促,“有劳表妹了。”
薛亦晚探了他的脉象,心里大抵是有了数,“表哥小时候寒气入体且郁积,伤了心脾,这么多年来应该是风寒不断。”
陈紫苓重重点点头,“哥哥体弱,常年寻医问药,若是亦晚有法子,我们陈家感激不尽!’
陈衡之也抬起了头,再没有那种让小姑娘医治自己的窘迫,他眼底浮现一丝希冀,“表妹,我的病还能根治么?”
薛亦晚如实说道:“表哥的病要想根治,很难,不能一蹴而就,只可慢慢调理着养好身子,南阳天气偏冷,更要注意。”
陈紫苓急切地问道:“亦晚,真能养好么?我母亲日日都为哥哥着急。”
薛亦晚也能明白陈家二老的心境,毕竟陈家只有陈衡之一个嫡子,并无庶出儿女。
“我写几张方子,天气转凉就该温补,等到入春的时候就可以试着去一去病根。”
陈紫苓立刻让人送来笔墨纸砚,薛亦晚凝神写下了三份方子,分别是不同时候用得上的。
写完后她问道:“南阳我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白蔹,这草难寻,如果可以找到作为药引,事半功倍。”
陈紫苓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也不顾这天色已晚她起身就道:“我现在就去问清楚。”
陈衡之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让表妹见笑了,紫苓她总是这样。”
薛亦晚摇头,将几张药方递给陈衡之,“表姐是太过担心了。”
陈衡之看见她的字,当即怔住了,不像普通女子的隽秀柔雅,倒是有几分刚柔并济,笔锋更是透着一股独特的韵味。
字如其人,陈衡之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没一会儿陈紫苓就回来了,她急切道:“我问了好几个年岁较长的嬷嬷和管事,倒是都没听说过。”
“看来南阳是找不到白蔹了……”薛亦晚只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要从别的地方找到再运来南阳,这白蔹也就不新鲜了。
这时候郑氏亲自赶来了,她急声道:“紫苓,方才听说你急吼吼地要找白蔹,怎么回事?”
薛亦晚见郑氏亲自过来了,连忙起身行了礼。
陈衡之要起来,被郑氏按住了,“你的病刚好,就不要这么拘泥于这些礼数了。”
陈紫苓见郑氏过来,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亦晚说了,白蔹做药引的话更好。”
郑氏一听对陈衡之的病情有利,比陈紫苓更是激动,“白蔹……我似乎听说过。”
陈紫苓连忙扶着郑氏坐下,“母亲,你快想一想,是不是在南阳?”
郑氏突然抬起头,“是了,是这么回事,几个月前我同李夫人去孔府做客,那时候孔夫人还带我们去园子里逛,有一处地方是用水浸着,孔夫人说那花晒不得干不得闷不得,娇气的很,似乎就叫白蔹。”
薛亦晚一听就知道是了,“应该没错,白蔹难寻的原因就是极难栽培。”
陈紫苓先是一喜,随后担忧道:“孔家?和我们也只是泛泛之交,哪会愿意把白蔹给我们?”
郑氏起身道:“既然是对衡之的病情有利,我这就去和老爷商量。”
郑氏走后,陈衡之也跟着走了,陈紫苓摇了摇头,“我看现在去孔府一定行不通。”
薛亦晚不明白,“孔家是大儒之家,如何会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出手?”
陈紫苓走近了一些,说道:“亦晚你不知道,孔家这些日子烦着呢,孔家有个嫡女嫁去了洛州梁家,前阵子不知道怎么了带着女儿回了孔家,孔家闹得一团乱。”
薛亦晚一听就想明白了,这孔家嫁去梁家的嫡女不就是在宁王府斥责自己的那位孔氏么?
她的女儿也就是梁家的嫡女了梁宁,李太后收到的消息里曾经提到过,她因为和穆余清的关系差点害的梁家丢了铁卷丹书。
当时自己就出了主意将事情交给梁胜自己做主,没想到梁胜也不是个能管事的,居然闹得孔氏带着嫡女回了娘家,这事情传出去又是一桩笑话了。
“这孔氏我曾见过,并无孔氏百年大儒之风。”薛亦晚苦笑,这么说也是给了孔家脸面了。
陈紫苓点头,“孔氏绵延百年,可如今还不是只剩个空架子了,孔先生高风亮节,可孔家其他人却很是勉强,要不是孔老先生尚在,只怕孔家也要败落了。”
薛亦晚不无感慨,很多百年积聚的大家族都是如此,蒙受这祖荫就忘了初衷,最后从内部瓦解。
尽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没了精气神,再如何的空架子也会散。
“这件事情经孔老先生之手,应该可以。”
陈紫苓攥着衣袖,“希望如此。”
第二日,薛亦晚起身后任寒先是送来了前面的消息。
往青州潜逃的这人也是费尽了心机,光是马车就换了好几辆,要不是派出去追踪的都是鬼杀的高手,恐怕真能被他掩过。
这么一来倒是暴露了他带着的那个女人。
任寒道:“他的确带着一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神志不清,时而昏迷不醒时而任其摆布,很是蹊跷。”
薛亦晚对这个女人的身份更加怀疑了,“薛家囚禁着这么一个女人已经够奇怪了,现在这人的举动像是绕开了薛家,看来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很复杂。”
说着,薛亦晚目光凌厉起来,她开口道:“必要的时候杀了那人,不能弄丢这个女人。”
任寒被薛亦晚一瞬间的气势所震,竟然晃了神,果决而狠厉起来的薛亦晚,倒是和殿下有一点相像。
任寒离开后陈家家主陈敬俞和郑氏亲自来了薛亦晚这里。
薛亦晚正在翻着医书,没想到如意慌慌张张来说:“陈家人好像全都来了啊!”
薛亦晚放下医书起身走了出去,果然看到陈老爷和郑氏带着陈衡之、陈紫苓走了过来。
“亦晚有失远迎了。”
郑氏上前亲自扶起了薛亦晚,“好丫头,是我们要来求你了。”
薛亦晚不解,陈紫苓上前道:“亦晚,这事情也是我们做的不妥当,我母亲去了孔家,没曾想孔夫人不相信白蔹可做药引,非要看一看药方,我母亲就拿了出来,谁曾想这药方被孔老先生看见了……”
薛亦晚不解地问道:“孔老先生看见了?他怎么说?”
陈紫苓无奈道:“孔老先生非要见一见你。”
郑氏讪讪地低了头,“我知道,我们陈家已经算不上是晚丫头的亲戚了,可现在事关衡之的病情,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好来求晚丫头了。”
陈敬俞斥责道:“夫人,如今亦晚已经是县主的身份。”
薛亦晚眼见着郑氏要拜下去,连忙一把扶住她,“你们可要折煞我了,孔老先生要见我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紫苓很是不好意思,“亦晚,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吧?”
薛亦晚摇摇头,“没有关系,我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当了,去拜会孔老先生不会耽搁太久。”
郑氏抹着眼泪说不出话来,陈衡之扶着郑氏,感激地看着薛亦晚,“都是我这不成器的身体连累表妹了。”
薛亦晚郑重地说道:“表哥虽然体弱多病,但心里是耿直康健的,有的病是可以医治痊愈的,但心里的病却是药石难医。”
陈敬俞再次高看了薛亦晚一眼,心里不无惋惜,这样的人居然是庶女出身,而且还是在薛家,实在是可惜了。
薛亦晚到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她当即就递了拜帖去孔府。
孔老先生看到是安和县主,更是多了不少兴趣,他虽然不在朝野但门生众多,也是知道京都的事情。
关于这安和县主一事,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这胜过男儿的一手好字竟然是出自这个丫头之手。
更别提这个奇妙的药方了。
孔老先生当即亲手回以一贴,日期则是空空如也,送信的管家都是一愣,“老爷,这日子怎么是空的?”
孔老先生按耐不住想一见人才的心思,“她何时上门,老夫就何时见她。”
这管家心里一凛,更是高看了这个安和县主一眼,要知道孔老先生可是南陵了不得的人物,皇子见他都要提前递帖子。
回帖到了薛亦晚的手上,薛亦晚倒是很意外,这帖子是孔老先生亲手所书,纸上寥寥几句但却力透纸背,彰显着这位名动南陵的大儒之风雅。
陈家人都放心了,甚至都引以为傲了,这份殊荣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薛亦晚笑道:“老先生待后辈宽厚,我随时都可以去孔府。”
陈紫苓看着帖子,还真的没有写日期,她笑道:“可是吓了我一跳,看来孔老先生是起了爱才之心,想见一见你罢了。”
薛亦晚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可以相送的,不如就送一点亲手制得药,也算是心意到了。
要走的时候,任寒见她要出门快步跟上。
薛亦晚回头道:“任统领不必来了,我去去就回。”
任寒不放心,“殿下交代过,任寒要随时保证县主的安全。”
薛亦晚听到穆君毅,心里微沉,没有再回话,上了马车。
如意上去前瞪了任寒一眼,“让你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你可劲儿地说,迂腐!”
任寒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马车,翻身上马。
他能做的也就是保护好薛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