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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任寒就按照传来的吩咐将赫连辰暗中送到了御史吕建的府中。
薛亦晚知道是穆君毅的计划,也没了顾虑。
梳洗后薛亦晚换上了县主规制的服饰,只是仍然选了一身素雅不显眼的颜色。
封玉起也没心思为宫宴花什么功夫,对她来说宫宴枯燥无味地很。
“亦晚,赫连辰呢?”封玉起见县主府平静的很,倒是关心起了赫连辰。
薛亦晚让人摆早饭,开口道:“是皇上的意思,已经暂时离开了,宫宴后还会回来。”
封玉起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心里嗤笑自己关心这种人还真是浪费时间。
用完早饭也不早了,薛亦晚和封玉起就上了进宫的马车。
先是到了太皇太后的延禧殿,今日忙得很,一到这里薛亦晚就被柳如烟拉着去看秋菊阁的花摆的对不对了。
封玉起也无聊得很,跟着就去了。
柳如烟一路拉着薛亦晚,絮絮叨叨地问了昨天的事情,薛亦晚大致说了个粗略。
柳如烟一脸不敢置信,“那长公主没什么大碍吧?”
薛亦晚想着昨日的情况,摇了摇头,“许是伤到了筋骨,养一阵子会恢复。”
柳如烟见薛亦晚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说,聪明地跳过了,三人闲聊了几局秋菊阁的布置,时间也过去了良久。
因着前殿才是外臣设宴之地,后宫都是女眷,倒也不需要避讳什么。
很快宫宴也就开始了,怀靖长公主的位置是空着的,因为养伤,胧月郡主也没有出席。
一个侍女匆忙过来说了胧月郡主正在怀靖长公主的寝殿陪着,倒也没人说什么。
封玉起扁了扁嘴,低声道:“亦晚,皇上没有怪你吧?”
薛亦晚摇了摇头,“没有。”
宫宴因为几盆邻国送来的时兴秋菊倒是热闹了一番,但很快就被怀靖长公主的寝殿传来的消息打乱。
几个侍女匆匆赶来,在太皇太后和柳如烟身边说了几句话。
柳如烟和太皇太后都是神色一变。
倒是柳如烟反应快,让人即刻把这消息传给了薛亦晚。
“县主,娘娘让奴婢告诉县主一声,怀靖长公主病情加重,现在太医院的人全都赶过去了!”
薛亦晚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好,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自己的医术也能起到作用。
封玉起一听也愣了,“昨天不是说没事么?这……”
薛亦晚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我打算去看一看。”
“不是吧……亦晚,我和你一道去。”封玉起放下碗碟就要起身。
薛亦晚也拗不过她,两人寻了个借口就离开了筵席。
柳如烟是先一步赶到的,她站在内殿门口,脸色很不好看,见到薛亦晚来了,她拉住薛亦晚。
“亦晚,情况似乎不妙……”
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了胧月郡主的哭喊声,“怀靖!你醒一醒!”
封玉起脸色一僵。
薛亦晚想了想,“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
柳如烟急忙拉住她,“亦晚你糊涂了,这时候如果你去碰她,这一会儿有个什么闪失,可就全都在你身上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胧月郡主在里面呢。”
薛亦晚点点头,“我都知道,不过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公主出事,我进去看看。”
柳如烟拦不住她,只好派了几个侍女进去盯着,顺带还不时地向里面的太医询问情况。
薛亦晚一进内殿就看到一群太医围在床榻前,都是一个个愁眉不展的模样。
看到薛亦晚,胧月郡主冷声道:“你还有脸来见怀靖么?!”
“郡主懂医术?”薛亦晚一句话就问得胧月郡主哑口无言。
薛亦晚也不再看她,“来人,把胧月郡主请出去。”
柳如烟派来的侍女自然是听薛亦晚的差遣,几个人将胧月郡主请了出去。
“薛亦晚!”胧月郡主还要开口,却被封玉起拽住了衣袖,“长公主没事也被你哭出事了!”
胧月郡主被拉得一个不稳,跌在了椅子上。
魏嬷嬷连忙冲过来护住了胧月郡主。
柳如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咳一声,“郡主,现在太医正在里面诊治,郡主还是稍作休息。”
封玉起这才觉得清静了。
里面,几个太医交头接耳了片刻,都给薛亦晚让出了一条路,“长公主突然发起了高热,我等还发现长公主盆骨受了伤,许是昨日没有查出……”
“盆骨受伤?!”薛亦晚紧紧蹙起了眉,她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怀靖长公主,低声道:“几位太医借一步说话。”
到了一旁的花厅,几个太医详细地说了病情,薛亦晚惊愕,“怎会如此?”
这几个太医都是一脸惊惧,“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长公主这伤说不好,恢复得好可以站起来,但以后恐怕会……会导致……以后无法有孕。”
这时候胧月郡主推开封玉起冲了进来,“你们胡说什么?!怀靖她还没有嫁人,怎么能被毁了!”
薛亦晚疾步往里走去,她要亲自确诊!
胧月郡主看薛亦晚往里走去,直接推开了她,“你别再假惺惺的了!怀靖这样全是你的错!她才十四岁,你就毁了她一辈子!”
薛亦晚蹙着眉站稳,没说话走到了床前,没想到怀靖长公主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们说什么?”她脸色比方才还要白,颤抖地盯着胧月郡主和薛亦晚。
胧月郡主先一步拉住了怀靖,含泪哽咽道:“怀靖,你听我说,不会有事的,太医治不好还能去民间找大夫,再不然还能去西岳的云圣宗,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毁了的。”
怀靖长公主脸色骤然一变,满目恨意地望向了薛亦晚。
薛亦晚沉声道:“我要替长公主确诊。”
“你滚!是你害了我!”怀靖长公主全身颤抖地撑起了身体,可下身的痛楚让她冷汗连连。
这种感觉加上方才迷迷糊糊听到的话,她知道,自己可能会站不起来,甚至以后再也没办法有孩子了!
她还没有嫁人,这事情传出去,谁还敢娶她……
她毁了……毁了!
怨怒和恨意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在薛亦晚低头的一瞬间,她猛地伸手抓起一旁小几上的瓷碗,猛地砸向了薛亦晚的额头。
啪得一声,瓷碗从薛亦晚的额头砸落,狠狠砸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封玉起冲了进来,“亦晚!”
薛亦晚错愕地捂着额头,可是怎么也堵不住滚落下的血珠。
“太医!太医!”
怀靖长公主狠狠地瞪着薛亦晚,“你该死!你死了也补偿不了我对你的恨!”
封玉起一脚踢翻了那张小几,扶着薛亦晚出了内殿。
太医又是一阵惊惶。
这样大的动静,柳如烟也把控不住了,很快这事情就传到了前殿,穆君毅即刻赶来后宫。
可还不等他开口,胧月郡主已经含泪跪在了他面前,“胧月有罪。”
穆君毅蹙着眉,扶起了胧月郡主,“胧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胧月郡主急忙引着穆君毅到了怀靖的屋子里,怀靖一见穆君毅来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皇兄……我好怕!父皇和母后都不要我了,我身边只有皇兄和胧月姐姐……”
穆君毅轻拍着怀靖的后背,拧起了眉,“究竟怎么了?太医呢?!”
一个太医连滚带爬地进了内殿,“皇上恕罪!老臣已经尽力了!”
“到底怎么样了?!”穆君毅眸中蓄起怒意。
胧月郡主掩面而泣,“怀靖伤到了盆骨,现在情况更严重了,就算以后可以恢复如常,恐怕也……也不能有孩子了。”
怀靖长公主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皇兄……是薛亦晚,是她害了我!皇兄……治她的罪……”
“怀靖,冷静一点,皇兄不会让你有事,况且此事并非她的错。”
穆君毅的话让怀靖长公主更加愤怒,她扭过头,哭喊道:“让我走!我要去母后的陵墓,皇兄再也不要我了,皇兄为了一个女人再也不要我了,我反正已经是个废人了,我就去替母后守一辈子的陵!”
胧月郡主一把抱住了怀靖,安慰道:“别说胡话,怀靖,会好的,都会好的……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怀靖长公主靠在了胧月郡主地肩上,嚎啕大哭。
穆君毅对胧月郡主微微颔首,“胧月,多谢了。”
胧月郡主摇了摇头,“君毅哥哥,我们之间说什么谢,我会一直守在这里陪着怀靖,你放心吧。”
此时的偏殿,薛亦晚额头因为那只瓷碗被磕出了一道口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但因为失血她脸色苍白。
封玉起愤愤不平,握着拳道:“这事本就和你无关,她太过分了!”
反倒是薛亦晚,平静地有些异常。
很快,秦升来了。
“县主,皇上那里焦头烂额地,让奴才先送县主回府。”
薛亦晚抬眸,“长公主怎么样了?”
秦升一脸为难,“县主,长公主一直在让皇上治罪,不过县主放心,皇上心里都明白,只是这一次,长公主伤得重,皇上暂时脱不开身。”
薛亦晚平静地点了点头,“你转告皇上,我没事,如果长公主这里需要我帮忙,随时告诉我。”
秦升连连点头。
封玉起憋闷地说不出话,扶着薛亦晚走了出去。
此时正好宫宴也散了,出了秋菊阁的各府夫人小姐都看到了头上缠着纱布的薛亦晚。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封玉起狠狠瞪了一眼人群,刚想劝薛亦晚,可转头一看,薛亦晚平静如初,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亦晚……”封玉起慌了。
薛亦晚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封玉起咬住了唇,“你分明受了委屈,还要忍着。”
薛亦晚抬眸看了她一眼,“如果我觉得我受了委屈是不会忍着的,我会查清事实,用证据证明自己。”
封玉起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薛亦晚淡淡地回眸看了眼,“走吧,回府再说。”